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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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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也是会喝多酒滴!而且,更容易醉!因为,高兴,会忘记了节制滴!想不到,平日里律己颇是严格的张颌,竟然也有喝醉的一天,却是出了韩非的意料。▲∴

令下人将喝醉了酒的张颌、张燕安置在了厢房,时间已是近了黄昏时分。韩非摇着头再度走进了书房,又谴侍卫前去将郭嘉等人唤来。既然已确定下了攻打上党,韩非自然要早做些准备。

三个臭皮匠,顶得一个诸葛亮。更何况,韩非手下的有些人,才智与那诸葛亮,上下也不差上很多,而有甚者,比上诸葛也不遑多让。集思广益,难道放着他们不用,自己瞎琢磨?韩非还没那么傻!毕竟,一人智短,两人智长,这么浅显的道理,韩非还是懂得的!

只是半日的光景,众人就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而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是消化到手了的地盘,哪怕是人才短缺。

刘子惠回了冀州,同时,带走了韩非的书信。

自己手上的这点人肯定是不够了,而想选取人才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就地选拔的一点人才,相对广袤的并州而言,也是九牛一毛,没办法,韩非只能将主意打到了便宜老爹的头上,从老爹那里借人。

当然了,借了还不还,那就难说了。

同时,韩非准备科举选拔人才的消息也传出了并州,几个月的时间,几乎传遍了大汉的每一寸土地。对于韩非的开创之举,人们褒贬不一。世家大族猛烈抨击之余,寒门子弟却是兴奋万分。只觉得找到了出头的机会,太远的来不及。而离并州近一些的,只要能赶得上的,几乎都心动了,从四面八方赶往太原。

出奇的,众多诸侯,乃至朝廷、董卓,对于韩非的大动作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或是在观望,或是在等待……

时间飞逝。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九的这一天。

历史性的一刻,将在并州太原上演。

这半月来,远自各州赶来的……呃,韩非口中所说的举子,云集到了太原城,不过,其内,大多数者,多是寒门出身。太原,本就因为逃难的人而人口不少,临近初九这几天,即便是想在太原找家客房的存在。也已然是万难,诺大的一个太原城,甚至在城外赶建出一座座的临时店房。也幸亏时乃秋季。天气炎热,若是冬季。非酿成惨剧不可。同时,也看出。这天下寒门之士,何其多也!

世家子弟,也来了一些,只是,按他们的话来说,不过是来看看热闹罢了!在他们的眼中,根本不曾看得起这些出身贫寒的、所谓的举子,这些人,也不过是他们这些人口中的贱民而已,而韩非,欲在这些人中选拔官员,实在是可笑之极!

不过,不管这些人,来自何州何郡,就目前看来,眼下太原的境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前所未有,用韩非的话来说,山野雪藏之金,何其多也!

按照韩非对历史上科举的理解,也因这一次,前来的举子,实在是太多,是以,韩非特令在城外宽敞之处,兴建了类似宫闱的建筑,内设搁栏,搁栏内设一桌一椅,笔墨纸砚备得齐全,举子所需做的,只是人到答题即可。九月初九,经韩非的决断,始定为上午文,下午武,文在宫闱,而武,考场却是在校军场内。

清晨,城外人声鼎沸,再看宫闱四下,尽是盔甲鲜明的军队严加防守,把持着秩序。宫闱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所有的作弊行为彻底杜绝。而每个举子,入场之前,也要经过搜身,直到确认无带任何东西之后,方才放之如内,严格至极。也幸得入闱之处分为东南西北四门,如若不然,怕是只一入闱,就要花上一上午的时间。

宫闱的院中,雕塑着诸子百家的雕像,举子在拜过之后,有士兵带领,进入一个个搁栏之中,也就是所谓的号子,等待日上三杆,科举开考。

宫闱的主考房内,坐着十余位身着官服,头顶官帽的考官,正中一人,一身戎装,当堂正坐,满面的严肃却是和他年轻的面貌多有不合,正是这次科举的起者、主考官太原太守韩非,其身边左右四人,却是文士服饰,显然,这四人,并不是当朝的官员,但是,却无人不对这四人以礼相加。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许子将。而旁边身着官服着,乃是韩非的心腹,郭嘉等人以及韩非的师兄弟们。而韩非的身旁,并列着一个位置,却是无人落座。

第一次科举,由不得韩非不仔细对之,是以,好言相劝,更兼之庞德公四人也对这前所未有的科举有着浓厚的兴趣,在韩非派人去请之后,也就赶了过来,答应韩非,做这没有官衔的考官一回。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这,也是促成太原举子如此之众的一个原因所在,毕竟,这四人在学术上的名声,可谓是太响了。但是,真正促成此局面的,却不是这四人,而是……主考房内,二十来人,鸦雀无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禀主公,郑老先生到!”

韩非闻听守卫兵士的禀报,豁然自座位上站起,看了看众人,道:“劳烦各位随本太守前去迎接家师郑老先生,不知诸位……”

“韩太守说的哪里话,这是应当的,走,大家一起前去迎接郑老先生!”众人随着韩非站起,然纵是以庞德公等人的名声,却无一人不是面现恭敬神色。庞德公面现喜色,边走边说道:“久闻郑老先生大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能在太原城一见。实乃幸事!想不到,这考官。还是做得的嘛!”

“是极!”司马徽三人,也是频频点头。一向淡然的四人,今日,却……

韩非等人,刚来到门口所在,就见一老者,在士兵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近来,一见这老者,韩非忙上前搀扶。口中连道:“恩师,小心一些……”

众人也是慌忙行礼道:“见过郑老先生!”

“我郑玄这一把老骨头,可是当不得你们这一拜,学远,让他们不必多礼。老朽也是好奇这科举一事,这才起了兴致来观上一观,你们,该如何处之,自当如何处之。莫要因为老朽的到来而耽误了你们,老朽只做一旁观者就好!”

郑玄,东汉末年的经学大师,如果说。武者,无人不知吕布、韩非,那么。文者,却是无人不知郑玄!韩非为使得这一科举的影响力更深刻。不但好言请来了庞德公四人,更是差遣了专人带上书信前往冀州请来了老师郑玄。时年。郑玄已有六十多岁,韩非特命人打造了一顶八抬大轿,将这郑玄抬到了太原,如若不然,一路上的颠簸之苦,恐怕这老头都得病个好歹的!也幸得这科举新奇,再看过了韩非的书信后,郑玄也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根本不曾有半点的推托,随来人赶到了太原城,欲见这一见这所谓的科举。

若不日暗,即便是韩非是他的学生,这老先生也未必卖这个情面。

当这个消息传开,所有的州郡彻底沸腾了,本来本着观望、甚至不屑这科举的人,也纷纷赶到太原,即便是只能看上这郑玄一眼,就不虚这一行!

“恩师您学究天人,天下学子,无不以见上恩师您一面为荣,学生我等这些人也只是后进晚生,这礼,你老自然是当得!”韩非轻搀着郑玄走回座位,待其坐下,韩非才带着众人落了座。

“你啊,哪有这么说话的,为师这点学问,又算得什么?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学远,切莫骄躁。”郑玄摇了摇头,教训道。

“是,恩师教诲,学生铭记在心。”

在汉末生活的年头越多,韩非就越是感觉到了这名声的重要性。如果,这次科举,没有郑玄、以及庞德公等人的名声在的话,怕是连现在的一半人都不会有。韩非之所以将老师挂在嘴边,顶着郑玄弟子的名头,也是想借来并州的人之口,将自己的这一身份传得天下人知道,那样以后办起事来,也要轻松的许多!

人的名,树的影!

看看庞德公四人羡慕的表情,就知道了。

“老师,请喝茶!”韩非拜过恩师后之后,双手擎着茶碗,递到郑玄近前。

“你们慢聊,不要因为老朽在,而打扰了你们。”郑玄点点头,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又和众人说了几句话后,微微一笑,收了话声,开始闭目养神。

“韩太守,能否与我等讲讲这科举的制度?老朽现在,对这个很感兴趣。哦,还有那个考题是什么?”庞德公好奇的问道。

虽然众人多次问与韩非,但是,韩非却是每每推而不答,反将众人的好奇心更是勾起不少。这一科举,完全是由韩非一手操办,即便是韩非的诸多心腹,也一无所知。见庞德公问起,所有人的视线,全转到韩非的身上,郑玄也是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到了韩非的身上,他也很好奇,这个徒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讶,一边喝着茶,一边仔细的听着。

“老师,诸位先生,”韩非对四下一礼道:“众所周知,这为官者,主要是看一个人的十点。”

“哦?”郑玄还不曾听说为官者有十点之说,前人也不曾归纳,新奇的问道:“十点,却不知是哪十点?老朽还不曾听说。是何样的十点,学远你且说来!”

“恩师,学生观古今为官者,无碍乎为一孝、二德、三义、四礼、五信、六公、七智、八文、九才、十勇也!”

“呵呵,韩太守倒是深谙为官的百态,似乎,还真如韩太守所说的一般,不过,未听太守详说,还不能早做论断,还请韩太守明说才是!”司马徽本对这为官,没有什么兴致,此刻。却也被韩非这新颖的论断,吊足了胃口。

“诸位。这一孝,乃是指孝悌有闻。集中体现一个‘孝’字。‘孝者,为百善之’。自先秦到大汉皆提倡‘以孝治天下’,孝悌便成为人们做人做官的基本准则和行为规范。‘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孝,利亲也,以亲为爱’。

二德,乃是指德行敦厚,集中体现一个‘德’字。古语有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从古至今,以品德优良、高风亮节、勤政爱民、严于律己为主要内容的德行,始终是做人之本,为官之基’。

三义,乃是指节义可称,集中体现一个‘义’字。节义之人济以和衷,才不启忿争之路,功名之士承以谦德,方不开嫉炉之门。

四礼。乃是指操履清洁,集中体现一个‘礼’字。‘儒者操行清洁,非礼不行’,如此。也显示出对儒士为官的信任。

五信,乃是指强毅正直,集中体现一个‘信’字。强毅正直。立言必信,求福不回。

六公。乃是指执宪不挠,集中体现一个‘公’字。执法严明。公正公平;廉洁自律,不畏强暴。有道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七智,乃是指学业优敏,集中体现了一个‘智’字。博洽通达,笃志好古,耽悦典坟,学行优敏,堪膺时务,所在采访,具以名闻。

八文,乃是指文才秀美,集中体现了一个‘文’字。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修文德以来之’。

九才,乃是指才堪帅略,集中体现一个‘才’字。才者,于治戌见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

十者为勇,乃是指膂力骁壮,集中体现一个‘勇’字。此为官者,多为军中战将,以勇武而为官,安国定邦也!”

“高!实想不到,这为官还有诸多条框,若不是韩太守你详言,吾等纵知之三四,却也断无全知之礼也!”庞德公颔道:“却不知韩太守这科举是如何选拔人才呢?”

“实不瞒诸位,恕本太守直言,想我大汉朝以来,所选官者,大多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这样,却也造成了官场上如今的**局面。当然,本太守不排除这些权贵子弟之中有真才学者,但本太守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有真才学者,只是少数!”

“学远你所言甚是啊!为师当年也曾向人提起,却是未曾引起足够的重视。很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是终生得不到重用,而多数无能之人,却身居高位,不得不说这是一大弊端,实不得人心也!也正是因为如此,听闻你兴科举,为师这才好奇下备道而来,欲见下这不问贫寒出身选拔人才是怎样的盛况!”郑玄点点头,对家道中落的他,可谓的感触颇深。

“正是如此,方才要不拘一格将人才!我大汉朝实行检举制,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材。由州推举的称为秀才,由郡推举的称为孝廉。察举制缺乏客观的评选准则,虽有连坐制度,但后期逐渐出现地方官员徇私,所荐者不实的现象,如此,也是造成官场**的一原因所在。诸位,选拔官员难道仅仅是孝悌有闻、德行敦厚、节义可称、操履清洁、强毅正直等就足够了么?难道一孝子、抑或有德有义有操守之人就能治理一州县不成?”

“韩太守的意思是?”似乎有些明白了韩非的所指,司马徽问道。

“治理一方,靠得并不是孝德,乃是文智为选,而孝德为辅。打个比方来说,一个如同本太守麾下典韦将军这般的莽汉,却是孝悌有闻,天下皆知,若其不通武艺,却被举为孝廉,在朝当了官员,哪怕只为一方县令,其又如何能做得来?”

典韦当县令?

只要是熟悉典韦、知道典韦这个人的人,在场的,一个个险些直接笑了出来,脑中浮现出了那么一副让人喷饭的画面。

还别说,这比方打得,太生动鲜明了!

“为师有点明白了!学远你的意思是,当官者必须要有真才实学,如此方能担任,可是这个道理?”郑玄也有些明白了,这,也正是他早年虽想的那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不失一为国为民的创举。

“非也,恩师你只是说对了一半。”韩非微笑着道。

“哦?一半?却不知那一半为何?”郑玄奇道。难道,说的不只是这些么?

“老师,有才无德,往往比无德无才者,更为可怕。”韩非轻声说道:“有德无才者,最多不过是误事误国之举罢了,纵是无建树,却也不至于荼毒国家、贻害百姓。但是,这有才无德者,却往往为害一方,甚至是一国也!这无德无才者,就好比一伤人的猛虎,本就有爪牙之利,而有才无德者,却更添了如人般的智慧,岂不更加可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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