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知道沈心玥是装的,但见她这般,依旧让他心软的不行。
只见霍危楼将沈心玥护在怀中,眼中地心疼溢了出来,看着沈心玥地眸色中带着怜惜。
“陛下,玥儿本就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臣,她才会替臣洗清冤屈罢了,若是这样被说皇后是被玥儿牵连的,未免有些过了,不知陛下可否也是这般想着地呢?”
他直视着皇帝,皇帝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话来,被霍危楼一句话给堵着不好说,只能讪笑说道:“摄政王说地是,是朕考虑不周了,以后切莫再说这些,至于皇后,此事皇后并不知情。”
老王妃此时恰当地笑道:“既然皇后并不知情,那么,可否请陛下将皇后娘娘请出来呢?毕竟皇后是一国之母,家宴中不见女主人,如何是好?”
云贵妃的衣袍被她紧紧拽着险些破了,愤恨的瞪了一眼老王妃的地方,却见她眸色深沉的也在盯着自己,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要做什么一般。
“陛下,老身还有些话想要说,不知当说不当说呢?”
如何不当说呢?
皇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在云贵妃想要说什么时,看到了皇帝正在看着自己后,便忍了下来,低着头,心中的不甘愈发的强烈。
这老东西什么意思?
就这么下自己的面子不成?
可老王妃不舒服宫中的嫔妃,她想要拿捏也要看一看摄政王府的面子,而今,摄政王还在这里,她若是发难了老王妃,即便是摄政王与老王妃不和,也会出口帮着老王妃说话。
她只能隐忍着,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提议将皇后请出来,皇帝欣然同意的旨意。
嫉妒使人红眼,云贵妃双目泛着红,想要看向皇帝方向时,却发现皇帝笑盈盈的看向霍危楼夫妻。
那对夫妻正旁若无人的黏糊着,所有都是霍危楼迁就着沈心玥。
沈心玥那个小贱人就是这般的好运气,有摄政王哄着。
但云贵妃注意到兰若清同样妒恨的目光时,心中一计。
“想来,若是若清不曾因为那一场错嫁,如今的摄政王妃,就是若清了吧,陛下,原本若清与摄政王就有婚约,却因为一场错误的婚事,竟然错过了王爷这般的好男人,属实是可惜了,虽说如今若清也是与夫君琴瑟和平,只是臣妾每每想起这一对璧人,始终是有些可惜了。”
云贵妃惋惜的叹了口气,皇帝也被牵扯出了一些事情,看向霍危楼时,眼神也变了变。
“是啊,以前你们俩站在一起也是多么的般配,摄政王觉得呢?”
霍危楼嗤笑,起身拱手道:“回陛下,以往臣对兰小姐不过是因为婚约在身,一直都礼貌相待罢了,如今她已经是臣的弟媳,而臣能够遇上玥儿,是臣的三生有幸,贵妃娘娘说的琴瑟和鸣这词儿,更合适的是臣与玥儿之间,毕竟,这是形容夫妻的,娘娘慎言。”
云贵妃的笑脸被打了一下,瞬间僵了一瞬,竟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是吗?是本宫多管闲事了,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她得体的控诉着霍危楼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霍危楼却笑了笑,摆了摆自己的衣袖,坐在沈心玥的身边,将沈心玥护在身旁,捏了捏她的腰,让她别吃了,自己都被当猴看了。
沈心玥垂眸,眼中晦暗之意一闪而过,云贵妃是铁了心想要自己难堪吧,因为皇后?
嗤笑了一声,甚至是有些不屑的勾了勾唇。
“当年王爷与兰小姐有婚约,见面也不过是在众人的眼见之下,鲜少有私下见面,即便是私下见面时,身旁也不曾屏蔽了护卫丫鬟下人,也一直都止乎礼,不曾愈距半分,这些,王爷都跟本妃解释过,贵妃娘娘这话说的,倒是说起王爷与兰小姐曾经有过何等私情一般,让人误会猜想可不好,尤其是,如今他们二人的身份尴尬,长兄与弟媳,这关系可不能随意胡说八道啊。”
她心里不舒服是另外一回事,可不代表就可以让人随意的拿捏。
沈心玥反驳时,语句清晰,清脆明确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皇帝神色也随着僵了一瞬,便笑了出来。
“玥儿说的不错,以后莫要再开玩笑了。”
就在此时,外面的宫人传,皇后来了。
众人便朝着大殿的门口走去,看到殿门缓缓打开,皇后一身凤袍款款走向皇帝。
站在殿中时,得意的朝着皇帝行了个礼,垂眸轻声说道:“臣妾参见陛下,今日家宴,臣妾应当是未曾来迟的。”
皇帝也是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许久不曾见过皇后穿着华丽了,反而让人心眼一亮的感觉。
前些日子他去的时候,皇后都是素衣罗裳,淡妆简单的不过是一支玉簪挽发髻。
而今,皇后忽然浓妆华服出现,皇帝倒是对皇后看好了几分,尤其是皇后得体的礼仪姿态,更是让他回想着自己曾经与皇后独处时,她的一些娇羞的姿态,与现在的端庄大气的皇后,相差甚远,正是因为这一股相差,让皇帝对皇后的怜惜欣赏多了几分。
“起来吧,过来。”
皇帝朝着皇后招了招手,皇后任由着身边的宫人搀扶着自己,走向皇帝身旁的位置坐下。
众人朝着皇后行礼,即便是云贵妃,更是妒恨的瞪了皇后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给她行礼。
见到了她这种姿态,皇后心中欢喜的很,嘴角的笑意不曾落下,在看向沈心玥时,却带着一丝感激。
沈心玥那一日进宫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说过的话她也明白,至于今日,究竟是谁让自己出来的,一看老王妃时,倒是明白了不少。
可她也不是那种愚笨之人,自然知道老王妃开口的目的。
“皇后娘娘愿意出宫倒是一件好事,距离上次见到皇后,皇后倒是消瘦了不少,反观是云贵妃,虽说掌了六宫协理之权,不想,体态倒是丰盈了不少,对比皇后当初协理后宫时,倒是有些差别的,想来,贵妃娘娘你处理起来,十分的轻便简单了。”
老王妃本就对云贵妃有些瞧不起,虽说同样都是世家女,只是她却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些勾引人的手段,让人唾弃的不行。
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贬低云贵妃的机会,让云贵妃的脸色猛地一僵。
她面色带着惨白的看向皇帝,自然也知道,皇帝最不喜欢什么,老王妃这么说,不就是说她霸占着恩宠吗?
后宫的女人都害怕她,自然不敢做出什么小动作,而皇后避宫的这段时间以来,多数的时间皇帝都是宿在她的宫中,即便是有人不喜,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些什么。
现在老王妃这么说,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云贵妃的脸色不怎么好的看向皇帝时,皇帝只是轻轻的扫了她一眼后,又移开了视线,但只是这浅浅的一眼,就足以让她明白了男人在想什么。
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了,云贵妃早就学会了通过微小的动作判断皇帝的喜怒哀乐,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奉承,什么时候不能说话。
这也是她保持了这么多年的荣宠至今的秘密,现在,皇帝那一眼,虽说并无什么表情,但云贵妃知道,皇帝不开心了。
她有些不甘,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不想皇后出现,却又不敢说什么,将希望寄在太后身上,太后却也不过是只当做没看到,不会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妃嫔让自己跟皇帝这么早就撕破脸皮。
云贵妃怨恨之余,又将一切的根源都归宿在沈心玥身上,若不是沈心玥那一次当众的反驳拉了自己,并且警告自己之后,越不会有人敢这么说话。
仗着的,不就是摄政王府的权势吗?
她愤怒的瞪了沈心玥一眼后,沈心玥微微蹙眉,有些不明所以的跟霍危楼低声说道:“云贵妃吃错药了?她自己被老王妃落了面子,却将责任都归在我身上了?”
这倒是有些无语了。
沈心玥嗤笑,对此并不以为意。
霍危楼有些不悦,扫了一眼云贵妃后,看到她盯着沈心玥的目光时,带着极强的怨恨,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一样,眉头一皱,威压就这么朝着云贵妃的方向压了过去。
云贵妃心下一慌,当下收了目光,不敢再看沈心玥。
同时却觉得不甘心,凭什么啊?
凭什么她沈心玥就有人护着?
兰若清却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有些失落的低着头,身边的男人捏了捏她的腰,兰若清这才朝着他展开一抹笑意。
“说起来,王妃跟王爷当真是感情好啊,我还记得,以前我们几人玩的还算可以,王妃不过是入了王府没多久,王爷的视线倒是总是在王妃身上了,都忽略了我们这些以往儿时就相识的人了呢。”
兰若清有些委屈又难过的叹息说道,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倒尽胃口。
至少让沈心玥再也吃不下东西,兰若清这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如果没有她,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变。
也在提醒着,如果不是因为错嫁之后,她是不会遇上霍危楼,霍危楼自然也不会忽略她。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谁人不知,当年王爷最护着的人,就是你了。”
云贵妃被霍危楼施压了之后,听到兰若清时不时的点了点沈心玥,她也明里暗里的参与进去。
兰若清十分的上道,倒是有些轻笑出了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一般。
老王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个时候,她跟云贵妃以及兰若清的目的的一致的。
“是啊,清儿前些日子还在跟老身说,怀念着以往的日子呢,老身记着,以往清儿受点什么委屈,王爷可是第一个出头为清儿讨公道的呢。”
兰若清叹息,同时也在叹息着这一段日子。
这几个人排挤着沈心玥时,还不忘记拿以前的事情刺激她。
沈心玥心中郁闷难受,暗暗的朝着霍危楼的腰窝拧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