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呆的时间还不久,两个身上还带着刚睡醒不久的慵懒感。
四爷的侄媳妇,不会吧!一个房间睡觉?
他要怎么和夫人交代啊!
饭桌上,没有越世秋的身影,属于这家的位置上,只有方怡心不在焉地坐在一边。
云槿也不多嘴,默默落座。
越世秋被打成那样,不去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了。
贺容很热情,一直给她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就把这当自己家,不要拘谨。”
“谢谢越奶奶。”云槿笑得很甜。
越政林也笑得乐呵呵的,仿佛早上的事不存在一般,“小槿,你看两家的婚事才宣布不久,要是现在有什么变故对两家公司都不好,我是这样想的,就委屈你和世秋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如果今后你还是看不上他,再对外宣布退婚?”
云槿一脸的愁容:“爷爷......”
越政林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云槿给越世秋一个机会,拿两家公司说事,让云槿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云槿瘪着嘴,眨了眨大眼睛,看向坐在身旁的越景铖,希望他帮帮忙。
可越景铖只是优雅地吃着碗里的菜,眼皮都没掀开,仿佛饭桌的谈论不存在一般。
云槿叹了一口气,想认命的答应越政林时,旁边一道清冷的声音又打断了她。
越景铖放下筷子,漫不经心道:“老爷子,你总得给人家一个期限吧,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吊着人家一个小丫头?”
贺容看了一眼越景铖,帮腔道:“是啊!你这样,小槿不成为别人饭后谈资才怪。今天这事就已经够她难受了,现在你还要她忍着别人的说三道四和世秋相处,还不给个期限,要是我早就摔碗走人了,谁和你这老头子在这心平气和谈条件。”
贺容眼神温和,看了看云槿,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
她儿子从来没对哪个女孩这么关心过,今天几处帮着云槿说话,明里暗里不想让云槿嫁给越世秋。
中午还一起吃饭。
万年铁树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孩有点兴趣,可不能让这没有眼力劲还乱点鸳鸯谱的老头子给搅和了。
这丫头说不定是她未来儿媳妇!
孙媳妇什么的她孙子没那个福分!
现在就提出退婚也不是不行,造成的那点损失,对越家来说还不算什么。
但,他这儿子似乎还没把人追到手,云槿看她儿子的眼神可只有尊敬,没那种意思。
要是现在就退婚了,人跑了怎么办?
所以,她还是得帮一把。
越政林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小槿,是爷爷疏忽了,没考虑到你,那就三个月的期限,三个月一到是嫁是退都看你意愿,爷爷不掺和。”
云槿受宠若惊,连连应声:“好,那就三个月,说定了。”
反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退婚,再忍受三个月又何妨。
贺容瞥了一眼越景铖,“你大哥还没回来,这段时间你帮忙看着点几个小辈,特别是小槿,你能照顾好她吧?”
知子莫若母,越景铖自然听出贺容话里的意思,认真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贺容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开始给云槿夹菜,一顿饭吃得云槿脸都笑僵了。
饭后,云槿和两位老人告别,又被贺容强制要求越景铖送她回去。
云槿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一个坐轮椅的送一个四肢健全的,但面对越奶奶的热情她没办法推脱,只能上了越景铖的车。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而过,车里气氛很尴尬。
“微信,”越景铖突然把二维码递到云槿面前,“加上。”
云槿愣了一秒,而后拿起手机扫码。
“嘶——”
手机壳上的装饰物碰到了刚刚划开的手指,一阵疼痛传来,隐隐又有一点血冒出来。
“怎么了?”越景铖注意到,放下手机,把她的手拉过来看了看,只见白嫩的手指上面有一道口子,他皱眉,“趁我睡着,哪里去玩刀了?”
“哪有!”云槿被人拉住手,不自在地解释:“吃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我没事。”
说着她作势要收回手,却被越景铖更大力的捏住了手腕,“别动!流血了!”
越景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容拒绝。
看了几秒,他忽然把云槿的手拉近,凑在鼻子处闻了闻。
云槿感受着那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手上,很痒,惊得一个大力抽回手,“你......四叔,你干嘛?”
越景铖不说话,眸光一暗,忽然侧身按住了云槿,将自己的脑袋放进了云槿的肩颈处。
鼻子吸了吸,似乎再找什么。
云槿被吓得直咽口水,身上的重量无一不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几乎趴在了她的身上。
前面开车的助理从后视镜看到两人的姿势,吓得赶紧升起挡板。
他家爷要玩车那个震!
太刺激了吧!
他开慢点还是快点啊?
云槿使劲推开越景铖,有些生气,“你到底干嘛啊?”
越景铖看向她,心里的猜测越发接近正确答案,却又很朦胧。
刚刚闻到的那股味道,和他昏迷时闻到的很像,但在云槿的身上又没有,难道只有流血会有味道吗?
这怎么可能呢?
人的血怎么会有甜香味?
他在车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创可贴,递给云槿,“自己贴上。”
云槿古怪地看着他变脸一般恢复如常,小心翼翼接过了创可贴,暗暗松了一口气。
越景铖怀疑她了!
还好没有露馅!
“以后每天和我说早安晚安。”越景铖拿着手机,看到刚刚加上的联系人,强势道。
云槿啊了一声,惊讶地张大嘴巴,“为什么?”
越景铖淡淡道:“我答应了妈要照顾好你,我这是确保你的安全,万一你有什么危险,我也好及时发现,要不然我妈会责备我的。”
“知道了,”云槿内心啧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小声嘀咕:“像监视对象一样。”
完成任务的好儿子,她不懂。
越景铖听到女孩闷闷的嘀咕声,声音很低,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