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云槿扶着腰起床,看到神清气爽的越景铖,一把将还在枕头边的发箍扔了出去。
“越景铖,你禽兽,变态!"
越景铖把人搂住,“夫人,大早上的不要发脾气,宝宝会害怕的。
云槿一脚踢开人,“你还知道他会害怕?你昨晚那样他就不害怕了?"
越景铖嘴角始终保持着清浅的笑,“我是爸爸,他会理解的。"
“谁信你的歪理,你走开,我还要去学校。”
云槿软绵绵地推着人,一脸怨气地起床,觉得大腿内侧被刀子剜了一样疼。
肯定已经破皮了!
洗漱的时候,越景铖守在门口,一脸的笑意,“夫人,还站得住吗?要不要老公帮你?"
云槿嘴里含着牙刷,没好气地把洗手间的门大力给关上了。
越景铖吃了一鼻子的灰,也不气恼,就靠在门口等云槿。
饭后。
云槿还和越景铖赌气,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越景铖要死皮赖脸送她的行为。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谁不知道这狗男人怀的什么心思。
每次送她,在路上的时候,免不了被他一顿狗啃!
车子飞快而过,拉出路边树木的一道掠影。
突然,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司机踩了急刹车,骤然停了下来。
云槿坐在后座,险些被撞到,“怎么了?"
司机连连道歉,“夫人,刚刚窜出来一只狗,你没事吧?"
云槿淡淡回了一声,"没事,继续走吧。"
司机一脸的难堪,“夫人,车子打不着火了,我马上让人派车赶过来。"
云槿看了看窗外缓慢前进的车流,觉得头都大了。
和教授约好了今早的时间,如果错过了,他就要去参加交流会。
她看了看手机,眉头皱了起来。
“不用,你赶紧找拖车公司过来处理,我打车去学校。“现在正是早高峰的时间,路上的车子一辆接一辆的,他们后面的车子都按喇叭催了好几次,要不是看见这车的价钱,说不定云槿和司机免不了一顿骂。
从家里再派车过来,也会被堵在后面。
云槿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师傅,去z大。"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鸭舌帽,从镜子里看了云槿一眼。
“你坐好了,我这车速度很快的。”
云槿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下一刻,耳边传来了落锁的声音,云槿顿时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抬眼看去,看到了司机手上的刀伤,顿时心下一震。
看着车子找空子往前开,云槿试探问出了声。
“师傅,我想起来还有事,先不去z大了,你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吧。”
这人的穿衣打扮,很明显不是司机,还有那双眼睛,太过狰狞可怕了。
司机脚踩油门,“不行啊,大小姐,我一定会好好把你送去的,你放心。”
他的声音带着森寒,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云槿急忙打开手机,求救。
司机见状,“别白费力气了,车上有信号干扰,你的手机现在就是一坨废铁。”
他朝镜子里看了一眼,随后嘴角扯出了阴冷的笑。
没有信号。
云槿关了要打给越景铖的界面,转而拨打了报警电话。
“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
电话被接通后,她就直接告诉对方自己的处境。
司机冷哼了一声,“犯法?又怎样?那局子我都进去几次了,最后还不是完好无损出来了。”
“出来混,谁还没有个靠山了!"
云槿脸色很冷,“你是要绑架我做人质,要钱?”
司机阴冷的眸子暗了暗,“有人花钱,买你一条命!我不是绑架,是要杀你!"
车子开出市区后,在岔路口驶向了与学校相反的另一头。
一路穿过泊油路,速度很快,开往了云槿完全陌生的一条路。
云槿顿时一阵心慌,紧紧扣着安全带,“你要带我去哪里?"
司机冷冷一瞥,“有山有水有湖泊,放心,肯定让你走的舒舒服服的。"
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车子在悬崖不远处停下。
司机拿出香烟,坐在车子里吞云吐雾,看着云槿的眼神很不善。
云槿缩在后座,不敢轻举妄动。
半晌,司机灭了烟,从车座底下拿出了一根麻绳,在手里扯了扯,试了一下结实的程度。
云槿脸色惨白,“你不要乱来啊。"
司机面无表情,下车打开后车门,“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上路吧。"
云槿往后缩着,想从另一边逃跑,但终究不是司机的对手。
司机几下就用绳子把云槿的手给捆在了身后。
司机像拎东西一样,把她拖了出来,一路将她带到悬崖边,强迫她看下面。
“知道你会怎么样吗?湖水能吞噬一切,待会你和车子一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你就会消失。”
“嘭的一声,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人知道这湖里有什么。
“用你的尸体喂鱼,以后有人来电鱼,能把你的骨头电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司机说得一脸兴奋,眼底压着要杀人的快感。
云槿很害怕,祈祷着警察赶紧找到这里,她怕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脸色惨白到流出了冷汗。
脚下的石头被踢到,滚下了悬崖下的湖水里,都掀不起波澜。
要是没有被捆住,以她的水性,说不定还能自救。
但显然对方是做足了准备。
“我死前,你总得告诉我,是谁要我的命吧?"
她脑海中飞速想了一下最近和谁结仇,隐隐约约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越家的人不敢对她怎样,越家的对手,要对付她也不会现在才动手。
那么只有霍彤了。
司机面色凝重,“别废话,不该问的,你别问!少打听!"
说着,又把云槿往前按了一步,脚尖都露在悬崖外一半,无尽的深渊让人脚都软了“是霍彤?"
闻言,司机愣了一会儿,“是也不是。”
云槿悄悄在身后扭着手腕,企图解开绳子,一边从容和司机说话。
“我都要死了,你好歹也让我死个明白吧?另外的人是谁?"
从司机的反应来看,说明霍彤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同伙。
她一时间想不到,有谁还想要她的命。
"和她费什么话?"
“我把你捞出来,是要你好好'做'人的,其他的给我闭嘴!"
司机还未回话,一道尖酸的女声便传了过来。
霍彤带着一副墨镜,走了过来,脸上的淤青墨镜都遮不住,俨然一副受尽折磨的样子。
“云小姐,我特地来送你一程。”
"你也别怕,这湖不深,顶多就是淹没一辆车子罢了,你看,我不也没事地爬了出来吗?"
“我相信你就算不用手,也能爬出来的,你比我厉害多了。"
说着,她弯腰大笑了起来,活像一个疯子。
渗人的笑声回荡在森林里,云槿手腕都要被磨破了,也没能打开绳子。
没想到霍家竟然如此狠。
原来霍老太那天所说的送霍彤回家,就是让人彻底在这世界上消失。
她心下一阵后怕,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霍彤。
忽然,霍彤停住了笑声,恶狠狠走到云槿面前,一把拽住她的领子,把人又拖到了车里。
云槿被狠狠地砸在车座上,后背磕在她的包包上,引起一阵疼,她皱眉忍着。
摸到包包的那一刻,心里不那么害怕了。
包包里有修眉刀,她只要拿到,就有机会逃生。
霍彤居高临下看着她,两只鼻孔都要喷出火。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治好了那个老不死的,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