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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秦齐两军于弋阳城外高喝:吴国将灭,已成定局,凡投诚者无罪、黎民百姓无罪,
一意孤行且反抗之人,破城时,夷灭三族!
同时散布弋阳城内粮草不足。
满城之人嗤之以鼻,丝毫不相,与弋阳共患难…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只有守城的军队还能勉强有一点粮食,
而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便没有那么好的机会。
起初,吴王还能掌控局面,而到了现在再也隐瞒不下去,城中出现粮食短缺,甚至连粮铺都在关门。
这令满城数十万人都嗅到了不同寻常…
不少人在开始储存粮食。
也有储存粮食,自然也有人因粮食不足、食不果腹,开始四处抢夺钱粮、女人。
弋阳,大乱。
而在此时,秦齐两军又在城外高喝:开门投诚者不仅无罪,还将获得粮食…
这令弋阳城内,更乱了。
“大王,城中暴乱,已经压不下去了。”大殿中央,众朝臣看向上方的吴王,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城外有数十万敌军,城内又发生暴乱…这对眼下的吴国无疑是致命一击。
“我大吴立于中州数百年,为何啊?!”吴王听到此言,脸色沉重,身形一阵踉跄。
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头,不愿认命,“我大吴王朝,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这话像是问在场朝臣,又像是在质问他自己。
“若非寡人答匀伐秦,或许就不会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若非寡人答匀伐秦,就不会给秦国进攻我吴国的理由,若非寡人答匀伐秦,我吴国就不会…”
大殿内寂静无声,唯有吴王的怒斥。
“你们说,我吴国到底要怎么做?秦军才肯退兵!”吴王眸光看向大殿朝臣,希望能听到他想要的回答…
不少朝臣眸光闪烁,可最终没有人回应,如今的弋阳城外有数十万敌军,城中又无粮草作为支撑,还没有外援相助,
他们又能有什么方法?有心无力,也无计可施。
“你们这些废物,寡人养你们这么多人,有何用?!”吴王怒摔案桌上的文案,落于大殿。
“报!”
声音骤然响起,一位浑身染血的踉踉跄跄赶来大殿,悲戚的吼道:“大王,正门被秦军攻破,全军都覆没了,汉源君以身报国…”
这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众朝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脸色惊骇,“城门…破了?”
他们并不在乎汉源君之生死,只关心吴国之存亡,此时听到城门被破的消息,口中喃喃自语:“秦军…进城了。”
面容上满是惊骇,不敢相信。
一些仍对吴国抱有希望之人,此时听到秦军攻破城门的话,面容早已苍白无色,
只感觉在这一刻,天仿佛都在崩塌,
也让他们明白,吴国,可能真的要亡国了。
“哒哒。”吴王身形踉跄,无力的瘫倒王台上,心灰意冷的自语:“想不到我吴国,竟是毁于寡人之手…”
“大…大王。”一位朝臣忍不住开口:“秦军已破城门,我们向秦归降吧…”
“降?”吴王抬眸看向一众朝臣,看不清喜怒。
“是啊,大王!”
“秦国兵马已经进城,对抗再无意义;若降于秦,或可保留王族血脉啊!”
此时此刻,一众朝臣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平时不敢说的话,在这一刻纷纷说了出来。
吴王忍着愤怒,将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直到众人话落,他冷漠一笑道:“好啊,都懂得为寡人着想了!你们可真是良苦用心。”
说到此处,吴王语气骤然一变,厉喝:“来人。”
“在!”
刹那间,大殿内瞬间出现了一众身穿盔甲的军士…都是镇守王宫的禁卫军。
“将这些乱臣贼子都给寡人拿下!”吴王冰冷的眼眸凝视着所有人,顷刻间,所有人都被羁押。
“你们都是我吴国之人,是我吴国的朝臣,谁都可以向秦投降,唯独你们不可以,生是我吴国之人,死,也只得为我吴国而死。”吴王一挥手,“将他们押下去,砍了。”
决不允许吴国的朝臣,为秦国所用!
生为吴国而生,死,也必须为吴国而死。
“大王,你…”朝臣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禁卫军押了出去,他们如何也无法想到,吴王会要了他们的命。
“大王…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一道道求饶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随后不断有斩首的声音传来,鲜血染红了王宫的台阶。
“我吴国男儿只可死,决没有跪地求饶的可能,若有,寡人便将之摧毁。”吴王自语。
身影踉踉跄跄的在王台上坐稳,将王玺拿出,神情十分不舍,
许久,向一旁颤颤巍巍的侍人,开口:“将此物交给丽妃,她知道该怎么做。”
“大王,您…?”侍人心头一颤,像是猜到了什么。
“滚!”吴王语气一沉。
“诺!”侍俾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言半句,随即小心翼翼地将王玺带走。
“咳咳。”吴王咳嗽,但还是稳坐在王台。
将腰间的王剑取出,放在面前的案桌上,目视大殿之外,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寡人既是这吴国的王…只可站着死,决不跪地求生。”
……
弋阳!
城内狼烟四起…
数十万秦军攻破弋阳,浩浩荡荡的进入城中,血洗一切反抗势力,尸骸遍地,鲜血染红了整座城市的街道…
让人不寒而栗。
“哒哒…”大军最前方,穆瑰夏与一众将领骑着战马,朝着吴王宫的方向而去。
“吁!”
又有一支队伍从到来,正是从攻破弋阳另一处城门的含渠君等将领,以及齐国兵马。
“穆统帅!弋阳已取,吴国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提前恭贺了。”含渠君笑着开口道。
拿下了弋阳,便已然成为定局。
“尚不知吴王,便不是囊中之物。”穆瑰夏平淡的说了一句,“走吧,我们进去。”
“也好。”含渠君额首。
俩人对视一眼示意,随后不约而同地看向眼前的王宫,正是矗立中州数百年之久的吴王宫。
俩人共同骑着战马,进入吴王宫的宫门。
所过之处满地尸骨,血流成河,比之外面还要激烈,一眼望去,像是鲜血将这座吴国都染了色…
触目惊心!
“杀…”
吴王宫内血雨腥风,禁卫军守护在王殿前,与秦齐两军兵马厮杀在一起。
“全杀了。”含渠君一挥手。
王宫也彻底爆发,虽有三千禁卫军,但同时面临秦齐两军兵马,时刻有禁卫军倒在血泊中…
没过多久,这里仅剩下秦齐两军,其余人都成为了血淋淋的尸体。
“呵。”含渠君冷笑一声。
随后与穆瑰夏一同下马,脚步踏在血泊中,朝着上方的大殿走去,两军将领紧随其后。
“放肆,你们想做什么。”
一道身影急匆匆闯来,阻挡在众将领的前方,不让众人进入后方的王殿。
正是之前与秦国谈判的使节,蔺阜。
“蔺阜,你不过一个使节,芝麻大一点小官…赶紧闪开。”秦军将领的天降开口。
“吾虽三尺之躯,亦可以身报国,你们若想进入王殿,只得踏过吾之身躯。”蔺阜神情坚定。
天降等人看着他,倒是没想到,这蔺阜也是一条汉子。
“不识时务。”含渠君见此,眼神一冷,现在他只想踏平吴国,尽快解决掉吴王。
所有的阻碍,皆得杀。
“既然你那么想报国,我便成全你。”含渠君一挥手,开口:“杀了他。”
“来啊!”蔺阜毫无畏惧,怒目大喝:“我身轻如鸿毛,死又何妨…”
随后被杀…身体倒在了血泊中。
一众武将推开殿门,进入了吴国的王殿,里面早已是空无一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还有一人。
“吴王!”
秦齐两军将领进入王殿,眼神落在王台之上的身影,正是当今吴国的君主,吴王。
“吴国已灭,此乃大势所趋,望吴王交出王玺,或有一线生机。”穆瑰夏迈步而至,看着上方垂头的吴王。
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吴王的身体都没有动一下。
穆瑰夏皱了皱眉,与含渠君对视一眼,随后走上王台,吴王依旧没有任何动弹。
“吴王…?”
穆瑰夏手掌探出,感知其命脉…却发现已无半点生机。
“他,死了。”穆瑰夏道。
众人眸光微凝。
“这是什么?”将领靠近,眼神落在王台案桌上的一封血书,仅有十六个字:
以寡人之死,换黎民百姓安康,勿请善待!
穆瑰夏看着这封血书,随后看向身旁的秦军众将领,开口:“告知大王,吴王自尽,吴国已灭。”
……
弋阳城外,大军主帐!
秦曌站在大帐前,眸光目视弋阳的方向,没有开口,因为他在等一个消息。
“报!”
一位兵卒快马加鞭,来到秦曌身前,屈身朗声大喝:“大王!吴王自尽,吴国已灭。”
这一刻,军营中不断响起振奋之语。
“进弋阳。”
秦曌迈步走出,走到一旁上马…一时间,一支浩浩荡荡的将士朝着弋阳而去。
城门前。
“弋阳。”秦曌抬眸看了一眼上方的两个大字,随后了扫视这座庞大的国都。
从今天起,世间…再无吴国。
秦曌骑着战马,走在众将士的最前方,进入这座已有数百年之久的国都,
数丈之后,则是武瑶以及秦国的兵马。
左右都是手执才矛的秦军,整整齐齐,一直到吴王宫…都有秦军矗立两旁。
凯凯矛戈,在炎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左右维护治安的秦军后面,是弋阳城内的黎民百姓,众人都看着铁血凯歌的秦军…
直到…秦曌的到来。
无数黎民百姓都看着那道身穿王袍,走在秦军最前方的少年,散发着君王之姿,
一时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隐隐猜到了这位少年的身份,必然是虎狼之国的君主,
也只有秦王曌,才能有这样的排场!
忽然…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呼喊了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开始朝拜,“拜见秦王、大王万年!”
“拜见秦王、大王万年!”
“拜见秦王、大王万年!”
一道道声音不断地响起,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洪亮,响彻云霄,经久不散。
弋阳城内的黎民百姓…纷纷跪俯而下,在朝拜秦国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