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宣军,也称秦协军。
此刻,阻于乾军正前方,将之拦于此地。
两军交战,越发的激烈。
而在乾军后方…黑骑分段掠杀,致使乾军伤亡无数。
“上将军。”一位盔甲破碎、浑身浴血的副将驾马而来,身受重创的他…到来时,从马背上摔落而下。
周围数位兵卒、将之扶起。
“发生了何事?”正披甲督战的吕吏回眸,落在那几乎命悬薄丝的副将身上。
此人,是之前率领左右卫包剿疾宣军的一名副将。
看到此人到来的瞬间,心头顿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骑兵…那是秦国的骑兵…”副将口中不断地吐出鲜血,强忍着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旋即殒命。
众将士眸光微凝。
“秦国?骑兵?”吕吏皱了皱眉,看到副将的伤势,他便明白,左右卫必然遭遇了惨烈的战斗。
也有人似猜到了什么,“上将军。秦国的这支骑兵…可能就是疾宣军中的那支万人骑兵。”
身旁的副将提醒。
“秦国…骑兵…万人…”吕吏沉思。
骤然间,他似想起了什么,眉心一凝,越发的凝重,“我听闻,曾经我广业遭遇秦军围困,由伊将军率领的十万边疆军回归时,就遭遇了一支万人秦骑…”
刚才副将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也让他联想到了不少事情。
“上将军是指…那支万人精骑,就是此时我们遭遇的秦国骑兵?”副将语气沉重,眉心微拧。
显然,他们都听说过昔日那一战,虽不是十分详解,但后来经过大王查探,也都明白了一些事情。
“昔日伊将军率领十万轻骑,都折戟于其手中。若真如我们猜测,那我们的压力…可不是一星半点。”又有一将领凝重说道。
对于那让伊将军麾下十万边疆军都折戟的一万秦骑,不少将领都显得十分忌惮。
“上将军。”
此刻…又有声音传来,使得众人收回心神,抬眸看去,
不少兵卒慌乱逃向此地,神情上满是惊慌。
见到这一幕,诸位将领心头凛冽,暗道不好。
“骑兵…后方有一支骑兵。”兵卒来到了此地,赶忙回道:“将军阵亡,命我来告知吕吏上将军,眼下这支骑兵,正杀来此地。”
此话落下,数位将领再无法保持冷静,面容浮现一丝丝凝重,此时的他们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这支骑兵、必然是秦国的那支万人精骑。
“轰隆隆…”忽然,地面似在颤栗,沙石在走砾,传来轰隆隆的低沉之音…
作为久经沙场的他们,自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敌军开始发动总攻了。
果不其然,又有一兵卒到来,“上将军,疾宣军开始反扑,我方先锋骑不敌…”
然而…话语还未落下,在他们的视线中,一支清一色的玄甲精骑从后方背刺而来。
“混账。我们中了秦国的偷梁换柱、声东击西。”诸将领脸色冷漠,语气中都充斥着杀意。
此时,只见吕吏道:“而今,我们已别无选择,唯有背水一战。”
“率军出击,与敌军血战到底,与我乾金将士共存亡,不死不休。”吕吏大喝道,看着不少兵卒丧命,眸光锋锐而冷漠,又变得极为坚定。
这句话,让诸将领产生共鸣,不惧生死,朗声回应:“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随即,他们一拉缰绳,分别率兵朝敌军杀去。
“杀…!”
此刻,由秦国武将率领的秦协军,以及穆清羽率领的精骑,一前一后,对乾军同时发动进攻。
一时间,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随之来临。
无论秦国将士,亦或者乾金将士,都在列阵大杀,时刻有人倒于血泊之下,
残肢断臂、尸骸遍地。
空气中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哪怕是穆清羽、吕吏两位上将军,同样加入了战场,都在各自杀敌。
“杀。”巴道宗与众将士一起嘶吼,冲入敌军阵营,手执超过丈八的马槊,
可劈、可砍、可刺。
一挥一舞间,手执马槊,大杀四方。
然而…即使他经过穆清羽亲自训练,有了不错的杀敌本领,可敌人太多了,显得力不从心。
“嗡。”忽有一股罡风席卷而至,是一位乾金将领出手了,手执一柄长枪、朝巴道宗身体刺杀而去,
意欲一击夺其性命。
待巴道宗反应过来时,长枪已然到来…他赶忙身体一侧,躲开了这一击,可也在同时…乾金将领当即将刺杀改为横扫,轰落在其胸膛上,
“轰。”强大的一击,将他轰下了战马,身体砸落在地,可怕的威势…致使体内气血翻涌,忍不住咳出鲜血。
这一击,使他遭受重创。
“死。”乾金将领手拉缰绳,调转战马,再次朝巴道宗冲杀了过去,长枪朝其身体刺杀而下。
“滚。”巴道宗口中带血嘶吼,目露血丝,看到冲来的乾将,握紧了马槊…
“嗡。”手臂一挥,槊锋朝马身砍杀而去。
未待将领靠近,噗嗤的一声,马身顿时鲜血淋漓,马匹仰翻,将领身形踉跄,滚落在地。
可也在同时,久经沙场的他,瞬间稳住了身形,站起身来,
凝视着对面的秦卒。
“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竟伤了本将军。”将领口中咳嗽,打量一番少年身上的玄甲,一时明了。
又落在其手中的兵器上。
“难怪你们这支骑兵都能以一挡十,原来有如此神兵。”将领冷声道。
刚才秦军骑兵杀敌的一幕,他自是都看在眼里。
槊杆弯曲而不折,凭借其长度杀敌,手臂发力就可将敌身弹出…
如此兵器,堪称神兵。
“咳。”巴道宗口中咳出鲜血,冰冷的盯着对方,没有回应。
“受死吧。”乾金将领手执长枪,身影迈步而出,朝对方杀去。
“杀我?做梦。”巴道宗赶忙使槊阻挡,却被对方一枪横扫,轰在了槊杆上,马槊顿时离身。
面对这位久经沙场的将领,须全身心对待,一个不慎,遭遇了重创就意味着有生死之危。
“你,可以死了。”将领手握长枪,朝巴道宗身体刺杀而下,
“噗嗤。”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这一刻,将领眼神凝滞,垂眸看向胸膛,槊锋从后背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甲胄。
“咳咳…”他口中鲜血不断,更带有不可思议。
“对我的小郎君动手,敢问你有几条命?!”桑絮单手执槊,将对方的身体给挑了起来。
忽然,她的手臂一发力,将对方的身体砸向了敌军阵营,看着四周围杀而至的乾军,眸子平淡,
“嗡。”恐怖的真气自体内爆发,一槊横扫而过,马槊轰出…一位位兵卒的身体被轰飞。
一击毙命。
轰…
这一刻,马槊到了桑絮手中,瞬间大发神威。
凡被马槊击中者,不死即残。
也在这一刻,马槊,好似才真正绽放出属于它的威风。
一挥一舞间,不断有人丧命。
“我滴个乖乖。”巴道宗愣愣地看着眼前那执槊杀敌的倩影,杀得周围兵卒胆寒,一度不敢靠近。
“还不起来?”桑絮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杀敌。
“起来起来,这便起来。”巴道宗憨厚一笑,抹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赶忙站起身来,
看着她执槊的倩影,一脸殷勤道:“夫人,这样的你,真美。”
“油腔滑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