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邺边疆。
在龙骑、黑骑、凤字营与敌交战不久,由武安君、武威侯亲率的百万秦军主力,与临安大军爆发了全面战争。
这里集结有秦国与临安的两百万主力军,比之通海侯、栎安君所部遭遇的,还要更加的残酷,处处可见枯骨成山,大地都是满目疮痍,鲜血染红了一片又一片土地……
两军交战激烈,无论是临安大将武威君、阙侯,还是秦国武安君、武威侯,都是一代君侯大将,在此战中爆发出了举世瞩目的大决战,展现出卓越的领兵才学,同时,双方又都伤亡惨烈,损失不计其数。
在此期间,武安君白柯,又一次在领兵作战上大放异彩,使临安主力大军陷入劣势,多次压制临安大军之威势,让得武威君与阙侯所部节节败退,只得据城而守,大显秦军虎狼铁骑之神威。
进一步使武安君之凶名,于九州大震。
此刻,某地。
武威侯连凯歌,受武安君之军令,率军阻击阙侯所部,虎卫营董起、虎啸营吴战、虎豹营萧庆、虎山营穆清山,四位沙场主将,还有君侯大将,迎击阙侯率领的临安主力军。
一侯四主将,誓要洗刷昔日的耻辱,大破阙侯所部。
咔嚓——
天空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在这片天地间,磨牙饮血,血流成河,无数的军卒都化作了枯骨,掩盖于沙土之间。
由武威侯率领的兵马,大破阙侯所部,斩敌不计其数,一位位临安将领都葬身在了董起、吴战、萧庆、穆清山等骁勇善战的众将手下,威名大震,成就虎狼将领之名。
时刻都有军卒或将领倒在他们的脚下,最后,直至所有敌人,都无一例外,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这些来犯秦国的敌人,都丧命于他们的武器下。
“哒哒…”此时,董起等将领驾驭着战马,围绕着一位敌将,目光锋锐而充满着杀意,凝视着对方。
因为,眼前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临安大将,也是他们的殊死之敌,昔日那一度让他们感受到耻辱之战的侯级大将,临安五位君侯大将其一,
阙侯!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一军统帅武威侯,驾着战马而至,眸光落在了这位临安大将的身上,道:“阙侯,之前我就已说过,定会洗刷昔日的耻辱,而今,你终是败在了我五虎营众军之手。”
曾几何时,两国刚决裂后不久,大秦与临安局势爆发,由他率领的五虎营,在阙侯与武威君的合围下,伤亡无数,死伤惨烈。
也因为那一战,大王任命武安君为众军统帅,不过所幸,今日,终是洗刷了这样的耻辱。
当然,他并不是在乎自身的耻辱,而是,不容许五虎营有这样的耻辱,数十万秦军更不能有着这样的屈辱。
而今这一战,重振五虎营之雄风。
“武威侯…”披头散发、甲胄破损的阙侯,踉踉跄跄的稳住身形,看着前方的武威侯,道:“我阙侯,乃临安一大将,虽尝败于此,却也没什么好说的,然,我阙侯生前功名于世,今日宁可战死,也不作那俘降之徒。”
声音凛冽,坚定而决绝,面对秦国大军,以及一位位秦将之围,也未能让他有丝毫怯弱。
“好。”连凯歌看着他,同为封侯大将,对于阙侯有这样的想法,他自然明白,挥了挥手说道:“送阙侯上路。”
霎时间,连凯歌身旁,一位主将手握一柄长枪,驾马而出,周围一位位秦将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只要阙侯一死,大秦便可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攻取临安城邑…
……
在不远处,有一座高地,刚才的一幕,包括阙侯之死,都落在了武安君白柯的眼中。
对此,他神情平淡,并没有丝毫异色。
“今,阙侯已死,部众尽数伤亡,少数溃逃,已不成威胁…”武安君白柯沉吟,目露思索,而后看向一个方位,那是武威君所部的方向,也是另一支秦国主力军的方向。
“传我军令。责命黎祁、孙武、李胜率领各路部众发起全面进攻,讨伐武威君所部,同时,即令武威侯及众将,以佯攻之势,十路兵马配合,攻取临安。”
“末将领命!”
……
这一日后,秦国大军,以大胜阙侯所部为节点,开始了全面攻打临安的进程,值此之下,本被秦国主力军牵制的武威君所部,同时应对由武安君统率的十路主力大军,处处陷入了劣势。
不仅损失惨重,就连仅存的兵马,还都陷入了秦军的合围,仅剩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多少时日,又面对秦国凶名昭彰的秦国大将武安君,还有武威侯及秦国众虎将,数次突围甚至于殊死一战,却都以失败告终,苦苦支撑…
在这样的情况下,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山穷水尽,败局似乎也已成为了定局。
这样的战事,迅速传遍列国。
本就一直在关注两国战事的列国,心惊胆颤,没想到…秦国又继续大显虎狼之威,就连那不可一世的临安,而今,竟也隐约有步入东华与承启的可能。
这让列国为秦国强劲的国力而感到惊颤。
同时,忧心不已。
当今天下,遍数列国群雄,怕是只有太州的夏王朝,能在国力上压制这一方霸秦了。
邺州,邕安。
王宫大殿内,临安王与群臣,刚得知前方战事,霎时间,如晴天霹雳,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百余万兵马啊。
伐秦不利,竟然折损了百余万兵马…
除了还在苦苦支撑的武威君,其余各路兵马,大将樊甸战死,通海侯重创,栎安君战死,阙侯同样丧命于沙场,一君一侯一大将,几乎损失殆尽。
而今,就连武威君所部,也都陷入武安君的囚牢囹圄之下,鹿台君同样分身乏术,无暇他顾。
“秦国,真就这么无往不利么…”临安王手心紧握,心中何其愤怒,本欲弱秦,称霸于列国间,可眼下,伐秦之举措,不仅没有旗开得胜,反而折损了临安百余万兵马…
这可是临安的根基啊!
而今,就这样付之一炬。
“大王,眼下武威君所部被围,伤亡惨烈,且,我临安已连失阙侯与栎安君,三君两侯六位大将,已折损其三,不能再失武威君啊…”见众臣沉默,还是丞相独孤浩渺走了出来。
临安五位君侯大将,已接连失去了其二,不能再失一位,而武威君,在五位君侯大将中亦是出类拔萃,更不能失去。
否则,临安危矣。
直到这时,震惊失色的临安王方才回过神来,也深知武威君的重要性,何况还有武威君所部仅存的部众,一旦这些兵力都尽毁于秦国之手,无疑是极其惨痛的代价。
不可,也不能。
想明白这一点,临安王将强行压制内心的情绪,沉声道:“丞相若有解救之法,尽管直言。”
“当前局势,只剩下议和了。”
“议和?”临安王神情一僵。
临安,乃霸主级王朝,即使是有着九州列国之最的夏王朝,临安也同样有日月同辉之力,但时下,却失利于秦国之手,这对于临安而言,不仅仅只是败仗,更是一场从未有过的耻辱,而一旦主动议和,不就代表了对秦国示弱,那时,置临安的颜面于何地?
可,一想到临安当前所面临的局势…
临安王皱眉,“别无他法?”
独孤浩渺眼眸思索道:“可让夏王或是列王从中调停,届时,我临安就可顺势而下,但,决不可继续与秦国开战,以当前所遭遇的局势,不可再与秦国硬碰,又有周边列国虎视眈眈,对我临安是好事。”
临安王闻言,眉心一凝:“以夏王的身份与处境,想来是恨不能我临安与秦国决一死战,他才好从中取利,又如何愿助我临安解围?”
“夏王或许不会,但还有列王。”独孤浩渺语气停顿了下,思索道:“这些列国,绝不会愿意看见夏国独霸于天下,届时,若集列国之力皆不可匹夏,最先遭殃的…可是这些与夏毗邻的列国。”
临安王手心一紧,自然明白其中的国力制衡之理,片刻后,道:“此事,便交由丞相亲办,务将武威君及其部众带回邕安。”
“诺!”
……
邕安,有一座广阔的府邸。
这里是九州六派之一,木工业之翘楚的神造府,身为万象境宗师的冉尊,便是这神造府的府主。
自神造府成为六派以来,一手为临安打造出了远超列国的大型战船,为临安成为霸主级王朝,奠定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此刻,神造府。
身为府主夫人的子书琬,抬眸看着星空,陷入了沉思,从两国决裂后,她就返回了邕安…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的手心紧了紧,恰在此时,有一位身影在房檐上一闪而过。
“什么人?”
“轰…”
在子书琬吃喝之际,那人忽然从房檐上掉落,身影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一身鲜血淋漓,尤其在见到对方脸庞的瞬间,她的眸子一变,步子一踏靠近,赶忙扶起对方。
可也在同时,她的手臂上全是鲜血,这让她眸子凝滞,不敢相信道:“夫君,你…你怎会受了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