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躺在地上，双眼红肿，感觉内脏都震出了血，他哭出一口血来，听觉已经模糊了！

李艳蹲在他的旁边，轻声道：“我也喜欢欺负别人，要不，我们也来一次，你当小渝，我当刘宇，好不好！”

小渝……小渝……小渝……

赵阳心里一直默念着这个名字，耳边是她的声音，还有李艳的无言碎语，最终，赵阳失去了知觉。

当赵阳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寝室中，其他人还在睡觉，赵阳坐了起来，浑身疼痛不已。

赵阳踉跄的走到了操场上，望着会馆中心，此时才清晨五点，而在赵阳眼里，天昏地暗，望不到一丝光芒。

他拼命的奔跑，去健身房，等着小渝的到来，一直等到八点，她真的来了，明显有些憔悴，而赵阳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泪喷涌而出，赵阳冲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哥哥？怎么了？”

“是我不好，让刘宇他！李艳说，她的目的是让刘宇把你弄死！你知道吗？你在喊叫的时候，就被按在门口，我想冲进去，冲进去杀了他们，可是，可是我力不从心！”

赵阳嚎啕大哭，她久久没有动弹，只是将赵阳的头揽在他的怀里。

“哥哥，每天太阳依旧在升起，我怕是麻木了吧，直到我离开这个污秽的世界，才算是终结，您说无论如何，活着就有希望，可是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活在宇宙伸出暗无天日的星辰里，他们终其一生，等不到任何发光天体，因为他们太过卑微，他们的一生，只在等待别人的一瞬。”

“不！不会是污秽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光明，总有一天，我要领你过上真正地东升西落的日子。”赵阳安慰她。

“哥！”她将赵阳轻轻推开。

“怎么了？”

“你说李艳要让我死？”

“她亲口说的！”

小渝蹲了下来：“死？如小影一般吧，尸体被扔在了枯井里！永远，永远，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赵阳紧握着拳头。

“他们都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晚上，我们去那个枯井，为你的朋友送行，好吗！”

小渝点了点头。

赵阳和她约定的是半夜十一点半，赵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这个时间。

小时候，赵阳总是听到这样一种说法，有些人，注定生下来就活在正午的暖阳之下，而有些人，一辈子只配生活在午夜的月光里。

赵阳怕就是生活在午夜月光里的人吧，不过他要干掉所有以各种优越感欺压所谓低等人的人。

本来赵阳只想逃出去，现在他变了，逃出去不是必选项，但是杀了李艳，刘宇成了赵阳新的目标，还有就是，毁了这里，毁了肮脏的一切。

赵阳静坐在井口，而小渝也缓缓走来。

“你果然来了？”

“我从来不会不听哥哥的话。”

“我们开始吧！”

“怎么开始？”小渝有些不懂。

“和她聊聊天吧！就当是临终的告别。”

“奥！”她点了点头，而后蹲在赵阳的面前，对着井口。

“小影，你是个好女孩，今年你才十七岁啊，我们却是同一批被卖到这里来的，我很庆幸我们成为了朋友，虽然我们同样落魄，同样不堪，但是我们相互搀扶，彼此相伴渐行渐远。”

虽然我们同样落魄，同样不堪，但是我们相互搀扶，彼此相伴渐行渐远。

这句话让赵阳十分深刻，他的脑海中又开始回忆起了昨天的奇耻大辱，脑子仿佛开始不受控制的亢奋，愤怒起来，小渝的声音，身后的压力以及李艳的污言秽语，他的呼吸还是急促，甚至开始窒息。

赵阳望着井口，脖子一点点的扭动，小渝的声音，赵阳已经不太能听的见了，井口却慢慢绽放了一种黄色的小花。

曼陀罗花？

黄色？

长在尸体旁边的曼陀罗花？

也就是……尸香草？

赵阳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的看着那花在赵阳面前生长，绽放。

赵阳缓缓伸出手来，将这花轻轻摘下，不知为何，想要叼在嘴里。

而赵阳眼前，此时出现了两个女孩，一个是蹲在那里的小渝，而另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是宁静，她微微的笑着看着我。

“你就是小渝的哥哥吧！”

赵阳点了点头。

“从你来了，小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她自甘堕落，浑浑噩噩，当你来了之后，她说，她想每天看到日出日落，那都是最美的景色。我很羡慕她，有你这样的哥哥，即使是这样破烂不堪的命运之中，还能遇见你！”

“我可以帮你什么？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助你！”

“谢谢，去调和吧，那是一种最致命的毒，除了你们俩，所有人都无法幸免吧，无法幸免。”

赵阳机械的点了点头。

她笑着说：“你的灵慧快消失了，接下来的路，由我陪你走，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能撑几日，但是能够看到他们的死！”

翌日，赵阳去找李艳了，她看着赵阳，问赵阳那天的感觉如何，要不要每一次都要去去听之类不入流的话，赵阳面无表情问道：“小渝，欠了您多少钱，我替她还。”

“哈哈哈哈哈！就凭你，有什么本事替她还？别说那些香水的事情，那些原材料也很贵，你只是出了个灵慧，没有什么了不起，而且你的灵慧也消失殆尽了吧，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赵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她的旁边：“李艳姐，你的口红颜色好像过时了呢！”说着，赵阳顺其自然的将手中的毒油抹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见赵阳的动作很惹火，便握住了赵阳的手。

“怎么？你想开了，如果和我玩，也许你的小渝妹妹可以……”

她还没说完，嘴唇就变成了紫黑色，整个脸都憋得铁青。

“李艳姐，你的口红看来产生反应了呢。”赵阳冷冷的笑着。

李艳此时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想要抓到赵阳，而李艳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口水也顺着口角流了出来。

这就是这种毒的效用。

“小影，也只有你，能够想出来这么让人作呕的制裁方法吧！”赵阳笑着调侃着，而李艳听到小影的名字后，瞳孔瞬间放的很大，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呜呜呜！”

“放心吧，李艳，这种毒药没有剧毒，只会让你成为一个只会呜呜的哑巴，还有就是无时无刻嘴里都有东西感觉，你必须努力呼吸，才能喘上来气，是废了点力气，但是这都是你自找的。我可没有傻到把你杀了，杀人偿命，用你的贱命换我，我可不像得不偿失！”说罢，赵阳便转过身去了，按着约定，小渝也去报复了吧，她的嘴里也被抹了这种东西，而在和刘宇亲吻的时候，这种毒也会传给了他。

缓缓地走出了李艳的办公室，李艳的呜呜声不绝于耳，这是她用一辈子来诠释的声音了，也是她多行不义的报应。

这次约定依旧是会馆中心正门，手中的迷香已经准备好了，每个尽忠职守的门卫，都会有一个美梦，就这样，没有人可以独挡赵阳和小渝飞翔。

“赵阳，你的能力，这就是。”小影说。

“死灵炼师吗？我知道。”赵阳说。

“不，是让每一个灵慧共存并且没有保质期，能够让你暴虐的小敏，能够让人沉浸其中的阿香，和有一些毒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