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追上你们问个究竟,可是,我的轻功再好也比不过马车啊!后来我索性找了一匹马去追你们。”
“但是在路上我想了又想终于明白过来,他们那些人的目的便是要引你们林家的人去找我。”
“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我明白过来后你们已经下了马车。”
“我心里就想着,一切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执意要住在林府外,林叔就不会想着去通知我一起走,若不是我就单单因为师父的玉佩就轻信了那些人,林叔就不会遭此劫难。”
“还有我师父的玉佩,我师父可能也不在了,我也更没脸再见你们。”
林染歌抬手握住鸢枝的手说道:“阿姐,不怪你。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想来我娘亲那日跟你说的话你也能知道,即使没有你我们也逃不过的。倘若那日你没有看到我们而追上来,或许也会被我们连累的。”
“所以后来你故意射偏的那一箭是想着被贾叔当成追杀的人误杀了?”
鸢枝傻笑了一声说道:“是啊,我当时想着,如果死在你们手下,也算是你们为林叔报仇了。”
“所以后来你也一直说一些胡话想要我们对你下手?”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追问个不停。”
“是,当时安儿对我下手,其实我很感谢他,当时的我怕你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后来的装疯也是。”
“直到后来林娘出事那天,我才明白过来我是有多蠢,自己一心求死却将自己身上的担子抛给了你们。”
林染歌轻咳了一声说:“还好你还没有真的傻糊涂,不然我去哪里找一个这么好的阿姐。”
鸢枝扑哧一声笑了:“你个小丫头。好了,你想听的也听完了,前面就是城门了,你先休息片刻。”
林染歌挺了一路此刻也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再推辞,将自己的脑袋靠在鸢枝的脖颈处就开始闭目养神。
可闭上眼睛,林染歌却丝毫没有困意,脑海中全部都是今日见到安儿的场面。
他长高了许多,儿时清俊稚嫩的容颜也变得更加让人无法忽视。
自己与他交手他也能护全自己,真好。
可是自己却不能像别人遇到故人那样与他道一声“别来无恙”
自己现在身陷囹圄,难免府中会有别人安插的细作,自己和阿姐忍气吞声到今日已经实属不易,即使是一丝一毫的差错也不能有。
这也是为什么鸢枝和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的原因。
想到接下来的事,林染歌心中却有了片刻的欢喜。
也好,如此也好。这样便不会让他因为自己而手下留情了......自己现在见过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林染歌像是要汲取温暖一样,脑袋又向里贴了贴鸢枝,只是眼角的泪珠却不听话的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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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寂尧在程裴的护送下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虽说程裴平日里保护樊寂尧,可程裴却是樊寂尧的救命恩人。在那一次次的逃亡中结识了程裴,二人最后处成了朋友,无话不谈也不过如此。
“你是不是傻?那骁勇将军都要打到你脑瓜子上了你懂吗?都要给你脑袋开瓢了你都不躲?你是不是就仗着老子会救你?”程裴说着就气愤的想给樊寂尧脑袋上补上一拳。
樊寂尧无比笃定的说道:“不会的,歌儿她不会真的对我下手。”
“你丫的也太自恋了吧!事先老子要自己去会会这骁勇将军,谁让你偷摸的跟着老子的?搞到最后这骁勇将军竟然还是你的老相好。”
樊寂尧听着程裴那说起话来就没边,皱着眉头想要打断他的话,可是又想到这人一向如此,自己整整五年都没能纠正过来他,便放下了心思。
程裴看着樊寂尧只皱着眉头却不说话,瞬间就炸毛了:“你这是咋的了?还不兴人说了?幸好老子反应的快及时收手,才没有把你的老相好打伤。不然,你现在不得剥了我啊!”
樊寂尧不想再听程裴那满口的胡言乱语,不过有一点却不否认,如果歌儿真的被伤到了,现在自己可能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和程裴走了。
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想着今日和林染歌的见面。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骁勇将军竟然就是歌儿,她一个女孩子该是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了今日。
眉尾的那道疤又是遭遇到了什么。
明明身手高过自己那么多却不直接伤人,反而是跟自己过了十几招,不是真的想要动手,倒有些试探的意味。
虽然出口说了那么多刺伤人的话,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对她的了解。
她还是像小时候,倘若真的厌烦一个人是绝对不会给对方说那么多话的。还记得小时候那个骂自己的小胖子就被她打的回家告状了。
人虽然总是在变,但却不会是变成另外一个人。
樊寂尧继续无视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的程裴,这小子的话多的好像歌儿小时候,但是为什么就没有歌儿那般让人心生欢喜。
樊寂尧此次和林染歌的相见真的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不知道程裴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得知骁勇将军此次会独自一人外出,又曾有民间消息传出这骁勇将军长得雌雄难辨,程裴心中犯了痒痒,就想知道这骁勇将军到底是不是如民间传言所说的那样。
樊寂尧又怎么会不知道程裴的心思,想着不如借此机会一并探探底细,自己因为长相已经很久没有摘过面具了,想来这骁勇将军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现在想来,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的简单。
王朝将军的行踪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泄露出来呢?
这次的事情一切都太顺利,为什么自己就恰好在可以迅速撤离的地段遇到了歌儿,又为什么像程裴这样面上看着不正经,真正行事上却甚是严谨的人可以听信的。
“程裴,谁告诉你骁勇将军会独自外出的?”
“嘿,刚刚不是还嫌老子烦么?怎么,这会有事要问老子了?不烦老子了?”
樊寂尧听到程裴说话都觉得自己的眉心直跳,正色道:“你稍稍正经一些,我没有与你玩笑。”
程裴没意思的撇了撇嘴说道:“真无趣,消息是贾老头放出来的。”
樊寂尧听了不由皱起眉头:“贾叔?”
程裴点点头:“不过他却不是直接传信于我的,你可还记得一个月前我们二人秘密回到齐梁的事?”
“在那时你就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