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深夜时,几人吃饱喝足,斜躺在沙滩上,畅聊着往事。
当然,其实只有花小咏一个人喝得醉醺醺地在畅聊自己,其它人都在听。
“想,当年,我花,花小咏,可是花家最受宠的小公主,谁都不敢惹我。”八壹中文網
她有些神气地在晃着脚,在沙滩上滚来滚去,活像个撒酒疯的人。
高长寿有些无言以对,看向吴妙茹道:“吴大人,你别介意,这小妮子就这样,喝了点酒就开始飘,不着调的紧。”
“哪里哪里。”吴妙茹苦笑一声,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缓缓道:“上京花家乃是皇都的富裕大家,据说乃是皇商,若小咏姑娘真是出自那个家世显赫的花家,这么说倒也没有错呢!”
高长寿撇了撇嘴,家世显赫,和自己比起来,花家提鞋都不陪好吧!
想他老爹乃是高卿云,母亲又是北境长孙家嫡女,更别提一家的高官名将了,也仅仅混了一个纨绔的称号,花小咏这点背景,才哪哪里到哪里呀!
“那你呢?你的身份是什么?”正当高长寿在思索之时,吴妙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高长寿闻言一愣,旋即笑道:“我么?不过就是一个被皇帝老儿扔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边县的倒霉蛋罢了。”
“我才不信,如果你的身份如此简单,也就不会安全来到巴陵,毕竟,这里已经五年没有县尉了。”
吴妙茹目光微闪,若有所思地说道。
高长寿闻言,同样眼神微动。
对方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些东西。
也许,这位吴大人或者他夫君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
只不过,这个家伙的运气差了些,最终还是被人害死了。
而且,高长寿上任的路也并非是一帆风顺。
要知道,一般人或许在在上京城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他,也是在厉伯符的提醒下,方才实现了绝地反击。
当然,即便没有厉伯符,想杀他也不会那么容易。
那日,正是他故意让暗卫放空防卫,才让那群歹人有机可乘。
否则,一路上暗卫都会提前开道,影卫还会进行二次搜查。
暗中埋伏,不可能的。
想到这,高长寿目光看向远方,心想,自己送给那位皇子的礼物,他应该收到了吧!
……
上京城,十三皇子居所处,一队羽林卫上前,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其院团团围住。
萧禹走出府,盯着最前方的那个身形伟岸的黑汉,挤出一丝笑道:“胡统领,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殿下不必多言,胡斐乃奉陛下之命,请殿下入上书房,询话。”将领言辞冷淡,不近人情。
萧禹心中大震,面露慌张。
前些日子,他派出劫杀高长寿的一众城防军覆没,便一直如鲠在喉。
今日皇帝亲自召见,难道是高卿云发难了?
他不敢犹豫,忙上前一步,“敢问统领,父皇召见我,可还有他人在场?”
“殿下请随臣一同面见陛下吧!届时,您心中疑惑便可解开。”胡斐仍然目光如炬,不多言语。
萧禹暗自捏了捏拳头,扭头看向自己的心腹,“小宁子,本殿下今夜进宫,府中事物你需安排妥当,明白吗?”
那名被叫做小宁子,身着太监官服的瘦削男人低下头,目光一凝,“小宁子遵命。”
实际上,他并不是太监,而是一名武林高手。
自从上次的黑袍人折在相州后,教内又派了一名高手保护萧禹,便是他。
而他与萧禹也早就商量过,若是萧禹遇到突发状况,便会暗语告知他下一步行动。
就在刚刚十三皇子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就是暗语,意思是说,如果今晚他回不来,一定要让教内派人营救。
这让小宁子十分为难,本教势力强大不假,但还不至于猖狂到进皇宫抢人的地步。
“草,黑袍那家伙怎么死这么早,否则,也不至于坑在我的头上,真是晦气!”
他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吐槽道。
上书房内,夏元帝拿着手中的密函,心情十分沉重。
这是内卫呈上的密函,内容是十三皇子萧禹在相州一役中,私会北狄王斛律圭。
这特么真是坑爹,因为这事儿是他暗示李尽忠和孙甫做的。
因此,这两兄难兄难弟现在也站在下方,吓得不敢说话。
“内卫现在查到了这些,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夏元帝冷眸看向两人,眼中跳动着无尽怒火。
“陛下,我们已经做得很隐蔽了,会不会是十三皇子他行事有些……”孙甫不愧是老油条,一招甩锅听得李尽忠暗竖大拇指。
但此事毕竟会影响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夏元帝根本没有心情听到这些狡辩之词,直接怒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若是天下百姓知道朕欲以一州之地换取北狄战马,会怎么议论朕,史书又会如何编排朕?”
下方两人再次吓得一抖,李尽忠灵机一动忙道:“陛下,这,这,内卫只有陛下方可调遣,必不会泄露这般要秘,况且……不是还没查到这里吗?”
“但已经查到了萧禹,距离你们,距离朕,还远吗?”夏元帝一巴掌拍在案上。
两人沉默片刻,孙甫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忙开口道:“臣有一计!”
“不要卖关子!”
“陛下,既然已经查到了十三皇子这里,只要掐断这根线,岂不是就可以……”孙甫目光微沉道。
“嗯?你的意思是要……”
就在夏元帝凝眉自语自语时,传话太监突然进殿,“陛下,十三皇子求见!”
“传!”夏元帝眉头一撇,旋即道。
没过多久,萧禹便忐忑地走进了上书房。
“儿臣萧禹,拜见父皇!”他上前便恭敬拜道。
以此同时,他的目光悄悄扫向四周,发现了李尽忠与孙甫的身影。
没有高卿云?他顿时松了一口气,都是自己人,安全了。
刚这么想到,夏元帝便起身走来,“萧禹,你可知罪?”
轰!
萧禹大脑猛然如遭雷击,“父,父皇,儿臣何罪?”
“好一个何罪!”夏元帝目光微沉,扭头看向李尽忠,“告诉他,他都犯了什么罪!”
啥?李尽忠懵逼了,他已经尽量在淡化自己的存在了好吗?怎么还要cue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