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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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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馆,陆行鸯一眼看到,独属郡王的马车不偏不倚,正正停在医馆门前。

“你……”她欲说什么,先笑了,“马车挡在别人门前了,先挪一挪吧。”

她看到顾寻安身后的茗一,本意是想让茗一去挪车,没想到顾寻安听后,点头道:“好,上车吧。”

陆行鸯愣了下,也不多说,提裙便上了车。

她在车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下一刻,顾寻安也上车了。

他不坐在对面,反而坐在陆行鸯的身边。

陆行鸯几近失笑,正要说什么,茗一跳了上来,拉起缰绳,马车行驶,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也不想问,因为她也有许多话,想对顾寻安说。

几乎同一时间,顾寻安伸手,揽住了她。

陆行鸯腰软了下,两人被迫贴近些,她扭头看顾寻安,忍不住唤:“寻安……”

被唤之人勾了勾嘴角,似乎在喟叹:“阿鸯,让我抱你一会儿。”

那就随他心意,陆行鸯想了想,疑惑道:“你的嗓音,似乎不似以前那么明朗,有些……”

她正在斟酌字词,方才医馆嘈杂,她也没怎么留意,如今两人在马车里,又坐得如此近,自然听出些不同。

顾寻安的声音,带点磁性,以及方才揽她呼出的气息,都让她有些脸热。

被问之人在她耳边笑了声,顾寻安扭头看陆行鸯,叹道:“阿鸯,你我都有数月未见了,期间……我嗓音变哑许多,御医说是变声。”

也就三月多,陆行鸯弯了眸。

说到数月未见,顾寻安脸色僵了瞬,下一刻,他弯眸顺理成章问:“想不想我?”

如此直白的对话,往日在生意上,陆掌柜自然极其喜爱。

但……这情形也竟如此直白!

她不答反问:“你呢?”

顾寻安的眸倏然转深,隐约有丝欲望现于眸底,他一字一句,慢慢回答:“自然是,日思夜想、辗转反侧。”语气中放了十分陈恳。

陆行鸯心跳快了许多,她低眉无意识咽了下,笑道:“那我自然也是想的。”

做生意有来有往,陆掌柜不能吃亏。

顾寻安凝眸看着,眸中愈加温软。

陆行鸯缓了心绪,瞧见为画绣买的补药被这人放在靠近他的那侧,于是弯腰,伸手去拿。

顾寻安揽着她腰上的那只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反而在马车轱辘碾到一颗石子,马车颠簸了下时,理所当然地收紧了陆行鸯的腰。

“小心。”顾寻安笑盈盈。

陆行鸯因这不安分的手,受了小小的惊,坐正时有些慌,没考虑到身边还坐了个人,抬身的瞬间,耳畔掠过顾寻安的唇。

她甚至能感觉到,身边这人的呼吸倏然加重了。

“阿鸯——”少女的耳廓白嫩细滑,顾寻安深眸看向她,无奈又压抑着什么,“你也知道,你我几月未见,我、我血气方刚。”细听嗓音,真带了些压抑与羞涩。

心上人在侧,软腰在握,他真的很忍耐,才不至于顺了本性,去吻她。

况且,他再有一年,便到弱冠——可以娶妻了。

若说顾寻安并不懂男女之事,那绝无可能。

陆掌柜耳尖红欲滴血,可怜自己:听懂了顾寻安的意思,竟舍不得说小公子浪荡。

两人各自沉默几瞬,陆行鸯平缓了心绪,听着顾寻安的呼吸轻了些,她转眸看向身边这人。

几月不见,越发好看了。

“那时……”顾寻安瞧见陆行鸯看他,磕巴了下,继续道,“就是你出京那日,我在宫中,手下人入不了宫,消息没法传给我。”

他在解释陆行鸯出京时他为何没去相送——毕竟之前他信誓旦旦,要去送她。

陆行鸯想起这事,笑容敛了些。

“你之后几月,也无信送来。”她的语气有些浅淡。

最初,陆行鸯虽是悄声到了西河,但后来王陆两家闹开,谁都知道她人在西河,顾寻安不会不知道。

这三个月,陆行鸯白日忙完,到了夜间,总是惊醒,望着床幔想顾寻安,不明白他为何连封信都没有送过来。方才见了顾寻安,有那么一瞬,陆行鸯想略过这些不提了,但现在是顾寻安先提,她忍不住,露出点近似不满的疏离。

顾寻安凝眸看她,好半晌,陆行鸯见这人没动静,心想他大概是词穷了,正想给顾寻安一个台阶下,却被这人搂紧了些。

“你!”她几乎要气笑,试着挣扎,“小公子,说不过别人也不能上手啊……”

她一时不慎,说出以往对顾寻安的称呼,愣怔了下。

顾寻安显然也听出这称呼,一瞬间,他心中涌上亲昵,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明明接下来要说的是令他糟心的事,可此刻却雀跃了下。

大概也只有阿鸯能令他如此了。

他低头看陆行鸯,唤她:“阿鸯——”

语调长缓,陆行鸯被他弄得一愣,下一刻放弃挣扎,只道:“解释。”

顾寻安眸光沉了沉,便解释:“你离京那里,我被陛下召进了宫,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哦?”陆掌柜洗耳恭听。

“不与你兜弯子,”顾寻安看了陆行鸯一眼,有些怅然,“是件前朝旧事。”

陆行鸯凝眸,细听下去。

“先帝还在时,莫侍郎莫越与我父亲是好友,也皆是出身寒门的后起之秀,那时赵长彦看中莫越的才能,想与之结交,与莫家以赤莲为佩,差点定下两家亲事。”

顿了顿,顾寻安继续说:“不过,也有人看好我的父亲,便是帝师陈辞满……帝师世代书香,是极好的门第,父亲也钦慕帝师的为人,愿意与之结交。丞相与帝师都出身世家,而世家间总有派系,渐渐的,父亲和莫侍郎的来往便少了许多。”

“两人已归属不同的阵营了,是吗?”陆行鸯问。

顾寻安点头:“虽明面上没那么明显,但大家都心中有数。”

“父亲自从与帝师结交后,也颇受其照顾,见识了许多达官显贵,在一次春日宴中,父亲赴宴时走错路,耽搁了时间,遇见了迟来的母亲。”

陆行鸯了然:顾渡言当时遇上了还是长公主的宁玉荣,公主迟来,本是为了彰显皇家显贵,不想却给这两人创造了相遇的机会。

“母亲对父亲一见钟情,父亲也心属母亲,但做了驸马便要离开官场,父亲心有鸿鹄之志,不想因此耽搁前程。况且——父亲和莫侍郎那时都担任刑部侍郎,只要再熬数年,便有成为尚书的可能,可以大展身手了。”

陆行鸯问:“最后如何解决了?”

如今顾尚书是刑部的尚书,又娶了最尊贵的公主,仕途通顺,情场得意,想来是有人相助了。

顾寻安皱了眉,语气忽而低沉:“母亲舍不得父亲,和帝师联手,加上先帝本就宠爱母亲,凡事都顺着母亲的心意。两年后,莫侍郎因为办事不利,遭到弹劾丢了性命,家眷被流放去边境。而原本的刑部老尚书乞骸骨回乡,父亲便顺理成章接任其官职,一次宫中赏花游时,先帝状似随口问父亲可有婚配,父亲说没有,先帝便为父亲和母亲定了婚。”

陆行鸯不言。

这方法婉转稳妥,让人寻不得一丝错:莫侍郎是自己做错了事,才如此下场,不是顾尚书生了争位之心;而顾尚书既然已为国之重臣,明面上先帝又是一时兴起给公主和尚书两人定婚,国家栋梁失之可惜,帝王之诺重于千金,这时候,驸马不可为官的规定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只要明面上好看,谁还在乎背后的皇家密辛呢?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陆行鸯缓了口气,叹道:“大长公主对尚书大人,真是一片痴情……”

“前朝旧事,陛下既然对你说了,自然有他的用意,”陆行鸯理智回笼,继续问,“他后来又对你说了什么?”

经西河一事,陆行鸯已对那位帝王心生胆怯,总会多思。

顾寻安看陆行鸯一眼,惊叹她的敏锐与聪明,一想到接下要说的话,顾寻安的心中又生出阴郁,连带着脸色也沉了下来。

陆行鸯默默等着。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一身清廉正直的父亲,不单只因帝师高洁,才多年来与之交好。也终于知道,为何陈时幼时能放肆与我们亲近,因为我和陛下,都是帝师学生。帝师在答应与母亲合作的那一刻,便已然在皇权和官场中赢了……”

陆行鸯愣然,有些不明白顾寻安接下来要说的走向。

“然后呢?”她问。

“所以不管赵长彦如何布局,艰辛谋划,他一开始就错了啊——”顾寻安长叹一声,眸中冷漠一闪而过,“而帝师他年岁已老,不谈陈守初,只有陈时一个独女。”

随着顾寻安的话一句句说出来,陆行鸯的心阵阵缩紧,感觉到疼。

到了此时,她大概能猜到顾寻安后面会说出什么。

帝师墨守成规不错,可也是世家出身,对家业传承自然看重,既然他有心让家族昌盛,那么让陈时幼时便同瑞帝和顾寻安一起读书,便可以解释了。

陈时将来,是必要在这两人中选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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