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土司们本就很不满彭思万,而今对方还是个篡位者,这还了得?若是只有一个彭思万还好,反正和他们没关系。但怕就怕彭思万的事迹流传下去,若还没有半点事,他们部族也会有人效仿。毕竟即便是再小的族群,也会有他们的潜在反对者,也更不缺那些阴谋家!谁不想令自己的位子一直稳固下去?自然,便要对篡权谋逆之人,口诛笔伐了。“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衣冠禽兽,丧尽天良,陛下,此等贼寇,还请陛下将其处斩!”
“陛下,此獠狼子野心,若其还能执掌永顺司,必然使西南人心浮动。”
“还请陛下三思!”
彭思万近乎于遭到了所有土司们的齐齐反对。所有土司,前所未有的联合了起来。“你,你们...”彭思万既惶恐又绝望,跪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林枫,眼里有一丝希冀。事到如今,只有皇帝才能保他。若看在他那般恭敬,又为皇帝出卖部族利益的情况下...“陛下...”他正要求饶,林枫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争辩。”
“朕既然将彭晓月带出来,那便是朕已知道了真相。”
“诸位,这便是朕要所说之事。”
“朕虽迫于朝廷与百姓的压力,决意执行改土归流。”
“然而,诸位皆是朕的臣子,朕也对你们的权柄毫无兴趣。”
“朕也绝不会允许有如同彭思万这般的乱臣贼子,趁机叛乱,窃取你们的权柄,在西南挑动战火。”
“若真有这般,那朕手下的奉军,绝不会答应!”
“但若有人意图与朝廷对抗,借着改土归流,挑动事端,那朕也绝不姑息!”
林枫说道。土司们各个都面色缓和了许多,甚至此时对那所谓的改土归流,也不是多么抗拒了。彭思万给了所有土司一个示范!彭思万已对皇帝近乎跪舔,之前许多土司还心有不服,甚至还有怀疑,彭思万早就被皇帝收买了。但现在,所有人都绝了这个心思。反倒是从皇帝的话中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推行改土归流,那皇帝便会为他们维护统治。这是一个多么强烈的保障!与这对权力的保障相比起来,改土归流所损失的那点利益,以及日后的汉化危险,全都不是个事。那些只是之后的,甚至他们有生之年都见不到。但叛乱可是会立刻要了他们的小命的。“陛下圣明!”
土司们齐齐跪地,山呼道。彭思万也彻底绝望,面色发白,瘫倒在地上。此刻他才想明白,为何皇帝早就知道他叛乱的事,却还留着他到现在。原来是借着他做这般文章!这下他心知肚明,自己非死不可了!“传旨,彭思万篡权谋逆,朕不能容也。”
“带下去,明日午时抄斩!”
“永顺同知彭添保因叛乱而死,厚葬之。”
“封彭晓月为永顺司同知,统管永顺司!”
闫老跪地:“老奴领旨。”
当即便差人将彭思万带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抄斩的命运。而彭晓月却是怔在当场,眼瞳垂泪。看着这高高在上的天子,同时,也是令她芳心乱窜的男人。对方不光帮他报了杀父之仇,而且,还封她为同知,帮她光复族地。这些恩情,她又如何报偿?而且...她也不想要这个同知之位。“彭姑娘,快接旨。”
闫老看的真切,当即提醒道。彭晓月也知道不接旨会有何等下场,也只好盈盈下拜:“臣,彭晓月接旨。”
“永顺司所有族民,谢陛下隆恩!”
“当为陛下拱卫西南,万死不辞!”
“甚善。”
林枫点点头,此番,他的一切目的都达到了。拿下了永顺司,而且还推行了改土归流。而之所以不选择彭思万,而选择彭晓月,除了彭晓月是自己的女人外,也有原因。彭思万处心积虑叛乱,如此精于心计,又贪恋权力,这种人纵使一时疯狂出卖永顺司,但等到改土归流真正推行,对方难保不会有别的心思。倒不如借对方项上人头,一来刷彭晓月的好感,二来,也刷了土司们的好感。对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会面结束后,林枫也是令人送别各个土司们。之后便会有魏胥来负责,与每个土司一起制定改土归流的初定政策。这些林枫便是不用管了。将一个大事做完,林枫也是乐的轻松。不过,正在他想去找秦天谕重温一下教主大人的美好时,彭晓月却是又找上了他。书房里。“陛下。”
彭晓月跪地见礼,声音微颤。“平身吧。”
林枫微微一笑,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彭晓月。彭晓月起身后,便是直接扑到了林枫怀里,娇躯轻颤,美肩上下抖动。这是...林枫却是没想到这便令彭晓月如此感动,竟是微微啜泣起来。“陛下...”彭晓月带着哭腔,颤声道:“陛下可否收回成命。”
“妾身不愿做那同知,更想呆在陛下身边。”
“陛下之恩,妾身无以报偿,再加上...若妾身做了同知,岂不与陛下千里相隔?”
“这叫妾身,如何能奈相思之苦?”
彭晓月的颤声,令林枫也是心中一荡。这几日他虽与彭晓月多缠绵了几番,林枫也蛮喜欢她,但却是没有她这般的痴情。林枫心里只觉得这更像是个交易,加之彭晓月的身份,是最适合稳固永顺司的,有她在,才能令大奉官员统管永顺司,来的相得益彰。但却没想到...这少女竟是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感情!这一下,反而令林枫有些措手不及了。“是朕欠考虑了。”
“不过永顺司而今局势,正需要晓月你前去稳固。”
“何况永顺司不也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吗?”
“你忍心看永顺司陷入战乱,百姓疾苦吗?”
林枫无奈的说道。“这...”彭晓月微微一愣,可随即又在林枫怀里如小兽一般蹭啊蹭,委屈道:“妾身只为报仇。”
“而今仇已报,妾身便是陛下的人了。”
“永顺司如何,与妾身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