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被三个作威作福的混混,欺压惯了的村民,早就恨不得他们死无全尸,现在人死了刚好也如了愿。
“铁柱媳妇儿,铁柱?”见张建军神色有些恍惚,老头开口问道。
被三叔一席话镇住的张建军,神色恍惚地指向旁边两米多长的治疗舱:“他受伤了在里面治疗。”
村民们看了一眼治疗舱,镇定地将视线转移开,似乎对如此庞然大物并不感到奇怪。
老头目光森然地看着地上的两具混混尸体,以及另一个半死不活混混,幽幽开口道:“真可惜,邻村三个年轻小伙子,在后山遇到了山体塌方,还没来得及送医,人家都死了。”
“老六你带人送三个年轻小伙子去后山,二狗,你腿脚快,去给邻村报个信。”被老头点名的两个年轻人笑呵呵地站了出来。
“好嘞村长,你放心。”
然后夏蓁看着一脸笑意的老六招呼人,将地上两具瘫软的尸体抬了起来,边上没被点名的几个人,拿着铁锹将被他们血和脑浆浸染过的地面铲了个干干净净。
饶是见多识广的夏蓁也不得不夸一句,对方的执行力和心理承受能力。
“别杀我,别杀我,你们放了我吧,我求你们了。我错了,我不该抢劫,我改!我一定改!”唯一存活的混混终于反应过来,他惊恐地看着边上一脸淳朴的村民开口求饶。
就在老六他们,对着唯一存活的混混,该怎么处理犹豫不决时,张建军动了。
她走上前,抱起那块沾满鲜血和脑浆的石头,死死盯着地上苦苦哀求的人。
“你还记得?刚才抢东西的时候,我们跪在地上怎么求你们的吗?你们饶了我们吗?我家铁柱的脑袋好不容易才治好,又被你们给砸坏了,还想让我放过你?”
在混混惊恐的哀求注视下,张建军冷着脸的举起了手中的石头。毫不留情地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确定对方死了过后,张建军跪倒在村长和村民的跟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自己杀了人,村长不仅没有大义灭亲,反倒是为她解决了后续的麻烦。
红发医生站在夏蓁身旁轻笑了一声:“这副本里的人有点儿意思。你觉得呢,夏医生?”
夏蓁看向一瘸一拐跑向邻村的二狗,嘴角一勾,没有回话。
半个小时过后,在村长的指示下,村民们利落地处理好了后续工作。
等他们都离开后,夏蓁才走到了蹲在治疗舱旁神情恍惚的张建军跟前,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口问道:“要不先跟我回诊所,让我看一下你的牙是什么情况?”
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刺激中走出来的张建军,转头呆滞地看了夏蓁一眼,无力地摇了摇头。
见她这副模样,夏蓁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蹲在她身旁,陪她一起等着治疗中的丈夫。
红发医生看着蹲在地上神情怅然的的张建军:“人又死不了,过两分钟他就能自己出来了。”
夏蓁转头看了一眼没法感同身受的红发医生,大哥,这个安慰方式挺硬核的。
算了,还是自己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你女儿在城里读书,还是上班呀?”夏蓁掏出几把椅子,扶起身形有些不稳的张建军,等她坐上椅子后,夏蓁这才坐在她旁边,开口问道。
听到有人问自己的女儿,张建军的身体放松了些,靠在椅背上,转头看了夏蓁一眼:“她今年刚毕业,现在在城里上班。”
夏蓁看了一眼她身上陈旧的衣服,难怪他们夫妻二人身上的衣服,要比别的村民身上的更破更旧一些。
于是她感叹道:“还不容易啊,总算熬出头了。”
“哪能算熬出头呢?她前两个月刚找着工作,实习期没有工资,她一个人在外地又要租房又要吃饭,我跟她爹心疼她,这才想着把你送的东西和生活费给她寄过去。这样她生活的好一些。”张建军满是愁绪地看着前方的治疗舱,叹了一口气。
听到张建军的话,夏蓁皱紧眉头,实习期没有工资?不应该呀,难道说是因为世界差异,所以他们这边法规不一样?
“是谁跟你说?实习期没有工资的?”
张建军转头看了夏蓁一眼。思索着为什么她会这样问:“村里那些在外地上班的孩子都这样说,一开始我家姑娘不想让我们担心,还说都是她们骗我的?实习期都有工资,她能养活自己,你说她一小姑娘,我跟她爹怎么放心得下?”
张建军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红发医生怪异的表情。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红发医生,听了一会儿后,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夏蓁身下的椅子,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
夏蓁转头看了红发医生一眼,起身跟着他来到了一条安静的小路。
“张建军的姑娘死了,你知道吗?”不等夏蓁开口询问,红发医生便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死了?怎么会?”夏蓁惊讶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发医生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治疗舱,和守在舱前的张建军,小声开口道:“前些日子他们在我那儿治病,提到过她们女儿,说跟小姑娘两年没见了,我想着亲爹病的这么严重,她还不回来看看有些过分,就顺手查了一下剧情。”
“小姑娘上个月在公司跳楼了,不然我才不会刚得到他俩受伤的消息,就赶来这个副本。”
夏蓁心跳漏一拍,怎么会这样:“你知道为什么跳楼吗?”
“公司煞笔领导xing骚扰,还扣她实习工资,言语辱骂,小姑娘受了刺激,就跳楼了。”
夏蓁看了一眼明显被瞒在鼓里的张建军,不解道:“就没人通知家里?不合理啊。”
红发医生嗤笑了一声,语气嘲讽道:“通知了,不过去的人是那个煞笔领导找的演员,他逼死了小姑娘,转头还把她的尸体给卖了,二十万呐。”
“卖了?配冥婚?”夏蓁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红发医生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讽不讽刺?”
夏蓁突然觉得有些憋闷,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地呼吸。
这是什么操蛋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