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合上,就在它关到一半时,一个身影跑进大门,对着电梯招了招手。
“诶诶诶,别关门等等我。”
夏蓁看着贴在电梯顶的女鬼,没有搭理他,向可面对着角落低头不敢说话。
突然电梯停住了,即将关合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夏蓁这才转头看向已经打开的电梯门,电梯外的男人越跑越近。
对方进入电梯后,电梯门自动合上。
男人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眼神放肆地打量着站在向可身前的夏蓁。
“可可,这是你姐吗?”
听到男人的油腻声音,夏蓁转头扫了一眼,接触到对方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的猥琐目光。
向可明显身体一颤,头更用力地往下,躲避男人的视线。
男人见向可不搭理自己,他往前跨了一大步,站在夏蓁身边,把手伸到夏蓁的面前:“美女你好,我是可可的邻居,从小看着她长大,你可以跟她一起叫我李哥。”
低头看了一眼离自己胸部不到一拳的手掌,夏蓁抬头盯着神情猥琐的男人看了几秒,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李哥是吧,你好你好。”
然后抬腿,猛地踹到男人腹部,竟直接将他踹出了电梯。
男人后背重重地砸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着气定神闲,走到自己跟前的夏蓁,气急败坏想骂人,可腹部的痛苦让他说不出话来:“你......你......”
“想说什么?我听不太清。”
见男人说不出话来,夏蓁转头看向跟着自己出了电梯门的向可:“他之前也这样骚扰过你?”
向可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飞快地点了一下头:“他摸我的肩膀和背,让我去他家里。”
难怪谭金花要让自己帮忙送人,夏蓁面带冷色看着男人闪躲的视线。
然后,抬起脚往男人双腿中间踹了过去。
杀猪般的哀嚎,顿时在拥挤逼仄的楼内响起,男人捂住裆部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脸色惨白,额上暴起青筋。
夏蓁掏出一根棒球棍,递到向可跟前:“他哪只手碰过你,你就给我砸哪只手,我在这儿,你放心动手,死了算我的。”
说着,拿过了向可手里的饺子,示意她把棒球棍接过去。
向可犹豫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又和夏蓁对视了几秒,过了一分钟,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
她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夏蓁手里的棒球棍,得到夏蓁的眼神鼓励后,她盯着地上的痛苦面露哀求的男人。
以往面对男人时的害怕恐惧,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许多,她一步步走向男人。
看着以往任由自己欺负,默不作声只会哭泣的小姑娘,在夏蓁的鼓励下,做出了她的反抗,男人怕了,他顾不得下身的疼痛,蠕动着身子,想要往楼外逃去。
嘴上止不住哀求:“不不,可可,叔叔错了,求你放过叔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就在这时,缠在夏蓁手腕上的花花突然跳在地上,舒展开枝藤后,飞快窜到男人身边,缠住他的双腿,往向可跟前拖。
它捂住了男人的嘴,分开他的双腿,又固定住了他的身体,然后伸出一枝藤蔓,兴奋地指着男人刚刚才被踹过的地方。
「往这儿来,砸!给我砸!狠狠砸!」
见向可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夏蓁无奈又溺爱地看向花花。
然后,把手里的饺子往后一递:“给我拿好。”
快步上前走到向可身侧,嫌弃地看着男人身下蔓延开来的水渍,掏出防护服口罩手套护目镜给向可戴上。
确定全方位包裹后,夏蓁握住向可有些颤抖的双手,帮助她举起棒球棍:“别怕,就这样砸下去。”
“不......不是砸......砸手吗?”向可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兴奋还是害怕。
“又没说只能砸手。”说完,夏蓁松开了帮助向可举起的手,后退到电梯口。
三秒后,随着一阵破风声,向可举到头顶的棒球棍,狠狠地落了下去。
一声惨叫后,地上的男人头一歪,竟然痛晕了过去。
向可看着瘫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的男人,兴奋得手都在颤抖,以往只有怯弱逃避的双眸,被疯狂占据。
过去无法反抗的压迫者,此时犹如案板上的死鱼,任她宰割,她脑子里被压抑许久的神经突然断裂。
她再一次举起棒球棍,狠狠地往同一个地方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
夏蓁站在电梯门口,好整以暇地看向正在疯狂发泄负面情绪的向可。
就在这时,一只青紫色的手提着饺子,越过夏蓁的肩头伸到夏蓁的眼前。
夏蓁回头一看,只见粘在电梯里的女鬼,小腿没入电梯内壁,身体犹如一根伸缩晾衣杆,努力伸到夏蓁的面前。
惨不忍睹的脸上带着谄媚讨好。
夏蓁看着她手腕处的黑血,顺着手指流到塑料袋上,又顺着塑料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她道了一句谢,默默掏出手套戴上后接过塑料袋,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倒是没染上多少血。
重新掏出一个袋子,蹲在地上,换一副手套,挨个儿将干净的饺子重新装袋。
一侧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向可,她用力敲打地上的如同烂泥的男人,猩红的血液从男人身下蔓延至少女脚下。
瑰丽夺目的红,如同晚冬的梅花,带着一股她从有过的激昂情绪,绽放在少女身上。
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风,一时间,竟让有些昏暗的大厅,有种诡异的氛围感。
女鬼支棱在夏蓁的上方,视线却不由地瞟向杀红了眼的向可。
看着向可一棍接一棍,毫不留情全力挥动棒子,身上细胞早就死光光的女鬼,觉得自己的头皮细胞好似重新活过来一般,竟有些发麻发紧。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胆怯如同幼猫的小姑娘,亮出自己的爪子。
触底反弹的她看起来战斗挺猛的。
一向欺软怕硬的女鬼,心中止不住的担忧,自己在这栋楼里的地位恐怕要一降再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