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跨出房门,眼前就是一道黑影飞来,杜羽蘅灵巧一蹲身,方老爹的棍子就打到了门框上。
这个野种!
这个老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方老爹咬牙再打,杜羽蘅却早有准备。
她将手里的药粉往方老爹脸上一洒,“你们不是喜欢用砒.霜吗?今天叫你们也尝尝厉害!”
方老爹呆了一瞬间,赶紧拍掉身上的粉末。
这么一会的功夫,杜羽蘅已经冲到了方老太太和方大力的面前,将药粉洒到二人身上。
“要死一起死!今天谁都别想出这个门!我们到阎罗殿去评理!”
方老太太和方大力见杜羽蘅完全不考虑地上的方桐,拼命把药粉往他们身上洒,都被杜羽蘅的狠劲吓了一大跳,一个劲地抖落身上的药粉。
银子虽然好,但是命更重要啊!
他们哪里知道,那只是杜羽蘅随手拿的治跌打的白药粉,说砒.霜就是为了让他们害怕。
杜羽蘅想把方桐扶起来逃走,奈何十三岁的丫头实在承担不起大人的重量。
方桐没坐起来,身后又有动静到了。
不用回头,杜羽蘅都知道是方老爹。
方老爹一脚踢来,杜羽蘅又让了半步闪了过去,再将手里拿着的针一股脑地都扎到方老爹的腿上。
“啊!你这个野种!”
方老爹惨叫一声,终于放弃了抓住杜羽蘅,他一把扛起方桐,夺门而出。
方老太太和方大力也跟着一起跑了。
杜羽蘅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喊“快来人啊!杀人啊!快来人啊!”
可是卯时的李家镇街上根本就没人,杜羽蘅的叫声只吵醒了周围的几家人。
而方家这次早有准备,他们居然在巷子外停了一辆马车,将方桐扔进马车就驾车走了。
杜羽蘅跑了一段,实在追不上,只好返回去到仁医馆,想叫钱郎中帮忙叫马车一起追。
她站在仁医馆门口,拍门大叫,“钱郎中!小海哥!快开门!我是杜羽蘅!快开门!”
仁医馆内一阵窸窸窣窣,还没等门开,旁边突然有人问道,“你是杜羽蘅?你娘是方桐吗?”
杜羽蘅转头一看,犹如一道闪电在头顶炸开。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居然是杜家的管家杜泰!
上一世杜家明明是五月才找到李家镇的,这一世怎么会这么快?!
难道他们昨天早上还在到处打听,昨晚就已经确定她们在这里了吗?
但眼下没空去细想这些,杜羽蘅看着杜泰身后陆续跟过来的其他人马,心中一动。
“不错!我就是杜羽蘅,我娘是方桐!我娘被人抓走了,帮我去救人!”
杜泰勒马迟疑,老爷和三爷指名要把杜羽蘅带回去,关于方桐什么都没说。
“小姐,我是杜府的管家,奉你父亲之命,接你回家去。”
“管家!我不管你准备让我做什么,我娘救不回来,我什么都不会听你的!”
杜羽蘅手脚并用往马上爬,比起租的马车,肯定是杜家的这些壮年和马车用起来方便。
现在也顾不得和杜家暂时周旋了,只希望能赶紧把方桐救回来。
就在杜羽蘅要去抢杜泰手中鞭子的时候,杜泰终于拿定了主意。
“小姐,马不是你能骑的,后面有马车,你指个方向吧。”
杜羽蘅指了东头,有下人来把杜羽蘅抱到马车上,杜泰领着几个人先行一步往东头方家去,马车紧随其后。
只剩下小海终于打开仁医馆的大门,“羽蘅?是羽蘅吗?怎么了?……喂!羽蘅!出什么事了!”
不过一杯茶的时间,马车就到了东头方家,可是方家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路对面的邻居走进来问,“你是杜羽蘅?你怎么回来了?”
“大伯,我来找我娘,你有没有看到方家人?”
“有啊,刚才我在门口看见方老爹赶着一辆车往东边走了,我还觉得奇怪他这么早干什么去,你们这是又怎么了?”
东边……
出了东边就是江氏在的那个镇子,他们把方桐掳到那儿去干什么?
“去隔壁镇子,沿着路一直追,要快!”
杜羽蘅上了马车,一队人又继续往东追,迎着初升的太阳,奋力奔跑。
可是进了镇子以后,日头升起来,马车就多起来,路旁的人也说不清楚杜羽蘅要找的是哪一辆,线索彻底断了。
杜羽蘅心烦地在路边站着,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这个镇子比李家镇大一些,道路四通八达,如果知道江氏住哪里,倒有个地方去查,可是他们在这个镇子里谁都不认识。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方家的事情都打听清楚!
这是杜羽蘅头一次后悔太早不理方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