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间,简单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
徐晚晚望着木床上的承尘,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左手手背。
心里慢慢盘算,要是让她在这里当一辈子的米虫,那她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现如今有一个重要问题摆在面前,这女子早晚是要嫁人的啊。
她可没有这里的女子那习惯及笄后两三年就去嫁人,那最大才十七岁。
现实中徐晚晚的十七岁在干什么?恨不得放学回家要先看一集小猪佩奇才会去写作业,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去结婚生孩子。
想到以后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要为了自己和子女的利益去和别的女人缠斗,去讨好男人,徐晚晚就觉得人生到头了。
可是怎么回去啊!徐晚晚痛苦的拍着自己的额头,欲哭无泪。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日晨起之时,徐晚晚看到枕边的东西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那那那...那不是昨天给那登徒子捡起来的鹅卵石吗?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枕边?
闭着眼睛默念了两遍“相信科学”后再次睁开眼,那鹅卵石还在!
闹鬼了!徐晚晚忙冲着门外大喊海茹。
海茹利落的推门进来,看见徐晚晚缩在床角,忙跑了过去。
“怎么了小姐?”海茹坐在床边,轻轻安抚着徐晚晚有些不正常的情绪。
徐晚晚疑惑的盯着枕边的那块石头,问道:“昨天晚上有什么奇怪的人吗?”
海茹皱眉:“没有啊。”而后又补充:“奴婢耳力甚好,若有什么人经过这里,定是能察觉的。”
“这样啊。”徐晚晚叹口气,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或许这石头是粘在身上不小心带回来的?
遇到奇怪的事情不要去细想,这是对科学的尊重!
徐晚晚用毫无逻辑可言的话安慰了自己好一阵儿后,才下床收拾着装,去给爹娘问安。
刚踏进爹娘房间的大门,就看着爹娘和大哥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她,眼神里有很多...调侃?
这又闹什么乌龙了?徐晚晚皱了皱眉头,跨过了门槛。
“诶呀,也是难为我堂弟,一早就亲自来送灯笼。”徐凌背在身后的手终于舍得伸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玉兔灯笼。
这个灯笼比徐晚晚买的那个更大,做得也更精致一些。
徐凌将灯笼举起来,与视线平直:“娘,你说这东西,会是堂弟送与我夜里照亮的吗?”
徐夫人掩嘴笑着,目光深情的看着徐泽州。
徐泽州回以了同样深情的眼神,两人仿佛忆起了少时的情愫,虽是老夫老妻,却依然微红了脸。
“诶呀,‘定不负相思意’,这现下的年轻人说话真肉麻。”徐凌看着上面的一行诗,嘴里不停的‘啧啧啧’。
徐晚晚之前还一直惦记着那好看的灯笼,现在再看,那简直就是个炸弹!
懒散的倚在门框上,双手叉腰看着徐凌:“大哥要是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吧。”
“诶那哪儿行,妹妹你等着,为兄这就去给你挂上去!”说罢,一溜烟儿从徐晚晚身边窜出去了,速度之快,徐晚晚连想伸脚绊他一跟头都来不及。
“女大不中留啊。”徐夫人故作痛惜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却丝毫掩饰不住。
徐晚晚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时候要是有台测谎仪多好!
吃过早饭,回房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房门口挂着一个大粉灯笼,随风晃动着。
“我那天就不应该出门!”徐晚晚看着那个无辜的灯笼,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海明不知打哪儿折了一捧红梅,正准备找个瓶子插起来,见徐晚晚坐在院子里发呆,便抱着红梅跑过去让徐晚晚看看新鲜。
“这花开的真好看。”徐晚晚从海明怀里拿了一支,看着那鲜活的花朵,“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
“那个珐琅彩花瓶呢?”徐晚晚将梅花放在鼻尖处轻轻闻了闻,淡淡的幽香最是凝神。
“奴婢去取来。”海明欲将梅花放在石桌上,却被徐晚晚接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海明去库房找花瓶,徐晚晚就抱着一大捧梅花等着她回来。
不远处那棵参天古树上,立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将这雪景中美人抱花的韵雅画面,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身后男子手持佩刀背于身后,虽表面成放空状,却警觉的很。
“爷,这徐家二小姐可有不妥?”
白衣男子唇角轻轻上扬,未言一语。
良久后,才收回了那近乎贪婪的目光,看了看远处的日头,“继续派人盯着,死不了就行。”
话虽如此,黑衣男子却明白得很,爷说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派人好好保护这位徐小姐。
白衣男子走向树下等候的黑色骏马,疾驰远去。
无聊的一天又过去,徐晚晚准备做个实验,将鹅卵石放在自己枕头边上,看看明日会不会又消失。
“小姐小姐,快些起来!”正在做梦吃汉堡的徐晚晚被猛地推醒,虽没有起床气也难免会不悦。
“小姐,沈家公子已经在等着您了。”海茹一边说着,一边拉徐晚晚坐了起来。
徐晚晚耷拉着脑袋,声音沙哑,睡眼朦胧的嘟囔:“等我干啥啊...啊!”
徐晚晚忽然想到今天是二月二,答应了要和沈润一起去龙隐寺拜真龙的!
这些天总过着漫无目的的生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徐晚晚早就没有打备忘录的习惯了,竟然将自己的约定都忘了。
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忙掀开被子起床穿衣服。
海茹拿着一套淡粉色襦裙走了进来,正准备给徐晚晚套上,徐晚晚往后躲了躲。
这件衣裳是前些天新做的,徐晚晚特地吩咐绣娘改动了很多地方,好看是好看,但是也太过正式了些。
这么传出去,看在别人眼里好像自己很期待和沈润一同出行,徐凌那个家伙就又有瓜吃了。
“拿件别的来,这件不合适。”徐晚晚一边洗脸一边道。
“可是只有这件可以穿啊。”海茹犯了难。
“怎么可能?”徐晚晚接过帕子胡乱的擦着脸。
怎么可能没有衣服穿,她一个徐府二小姐,竟然没有衣服穿?开什么玩笑!
“小姐最近胖了些,之前的衣裳都不甚合适了。”海茹顿了顿:“且小姐最近做的衣裳多是黑色暗纹,今日是二月二,不吉利。”
“那我昨天那一身呢?”
“昨日小姐抱花,泥土染脏了。”
......
行吧行吧,徐晚晚认命。
回来她就减肥。
一切收拾妥当,天才刚大亮,徐晚晚扶额,这沈润来的也是过早了,以沈府和徐府的距离,难不成他后半夜就起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