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路上看到其中一个被他击晕的护卫,视若无物的从那人身上垮了过去。
徐晚晚很快便又睡着了,接梦接的十分顺利。
“小姐快起来,有人来闹事了!”海明奋力摇晃,将徐晚晚从梦里摇醒。
徐晚晚厌恼的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睁开了双眼。
穿好衣裳梳了头,脸都未来得及洗就被海明拉了出去。
前厅内,徐家所有家丁全都站在外面,见到徐晚晚都是一副怜悯的眼神,而那房间内,徐晚晚的家人们个个面露冷色。
徐泽州还在微微发着抖。
“这是怎么了?”
徐晚晚看着一言不发的爹娘,还有被气的胸腔剧烈起伏的哥哥,感觉这事儿一定不小。
二房的母女俩也匆匆赶来,跟着徐晚晚一同进了前厅的大门。
“妹妹,你跟哥说实话,你前一日当真被巳乙姑娘救了,在那之前没遇到过什么别的人?”徐凌见徐晚晚进来,拉着她的胳膊直入主题。
徐晚晚正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的时候,徐泽州也过来搭腔:“是啊晚晚,你大胆说,爹给你做主!”
“没遇到别人啊!”徐晚晚眼都不眨一下,她认为她说的没错,周靖言不算个人!
所以,不算撒谎。
“当真?”
“当真啊!”徐晚晚更显疑惑:“到底怎么了?”
徐泽州怒目一瞪,顺手就抽出了徐凌身上的佩剑,“敢辱我女儿名节,老子去宰了他!”
辱名节?徐晚晚皱了皱眉头,跟着徐泽州出去看。
徐晚晚脑袋轰的一下,忽然想到了昨天夜里周靖言的警告。
我靠,来真的啊?
徐府大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都在围观看热闹。
徐府正门处一个嘴里塞着破布,身上绑着麻绳的小混混儿被徐府的家丁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爹!”徐晚晚见徐泽州抬剑就要向那人刺去,慌乱的托住了那拿剑的胳膊。
当街伤人,徐泽州就算再有钱也无济于事,想必一定是被气糊涂了。
“爹,让我来处理吧。”徐晚晚轻声在徐泽州耳边说道。
徐泽州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放下手中的剑,甩袖站在一旁。
徐晚晚垂着眼皮看着他:“把他嘴里东西拿出来。”
家丁粗鲁的将那小混混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
刚刚才实现说话自由的小混混即刻按捺不住,冲着徐晚晚大喊:“你都跟老子睡过了,还想跑不成?”
“这么说,你便是那日劫持我的贼人?”徐晚晚蹲下来,和被压在地上的小混混对视。
那人衣着褴褛,头上还有挣扎时粘上的枯草,浑身脏兮兮的。
看向徐晚晚的目光颇为凶残,双目猩红,咧着一边的嘴角得意道:“是老子!”
徐府周围围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本该是一片嘈杂的议论声,此时却安静的近乎诡异,大家都在听着徐晚晚的答复。
女子失节,怕是要比丢了命还严重。
几个妇人看向徐晚晚的时候,已经面露悲色,心疼这么好的姑娘以后要跟这个地痞过一辈子了。
有些商贩看向那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面露羡慕之意,想着这地痞子真是好福气,傍上了徐府这艘大船。
众人心思各异,但都不约而同的安静看戏,没有一个人有多余的动作,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当日我被蒙面贼人挟持,将我绑入了山林,听你此言,那人是你?”
小混混一脸得意的笑着点头,露出了还沾着菜叶的牙齿,看的徐晚晚阵阵恶心。
“那贼人问了我一个问题。”徐晚晚冷冷的扬了扬眉毛,“那人问我是否是流云安排的暗卫,我对不出那人的暗号,那贼人便将我放了,随后我便被一个姑娘所救,这一切,皆有人证。”
“老子没放了你,老子把你给睡了!”
徐晚晚:“是吗?那你便是承认你问了我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不知道!”
“这流云是敌国派来潜伏的暗探,阁下问我这个问题说明你便是敌国的内应,那么这通敌的罪名,是要施以虿盆之刑吧?”徐晚晚冷笑一声,凑近了些,声音轻飘飘的,只他一人听得见:“我敢承认你非礼了我,你敢承认你通敌吗?”
那人明显慌了,原本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
众人屏息凝视着,徐晚晚站起身来,眼神里充满了对那男子的嫌弃。
“大哥,叫人去报官吧——”
“等等!”被压在地上的人拼尽全力叫住了正欲前往府衙的小厮,脸上再也没有了方才趾高气昂的神情。
徐晚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便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我我是拿钱办事,这,这不关我的事啊!”他慌乱的扭动着身子,“那银票还在我衣袋里。”
徐府的家丁听此便伸手,将衣袋里的银票抽了出来。
徐凌一把抢过来,看到银票商号之时,瞳孔都微缩了。
沈府商号。
商贾之间的银钱往来,都会标注自己的票号,一来防止账目亏损无从查证,二来这商家之间的算计向来离不开两样东西,银票和货物。
眼下这张带着商号的银票,将背后黑手直指沈家。
即使再怎么逼问,那小混混都说不出来是谁背后在指使他,只道有人夜里到访,要他第二日前来闹上一出。
那人未曾露面,隔着墙跟他说话,还丢下了银票。
不仅如此,还贴心的帮他分析了利弊:若是徐府的人相信了,那他便是徐家的女婿,将来吃穿用度皆是不愁。若是徐府的人不信,最多打他一顿,挨顿打能换来一百两银子,也算不亏。
徐晚晚听那人说话,心里烦得很,转身回府了,徐泽州和徐凌留下来善后。
百姓们本以为是出好戏,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结局,心里皆是暗唾那地痞子。
远处中塔内,站着三个人,最前头的一身暗青色蟒纹袍的男子背着手,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三人听力皆过于常人,目力亦是甚好,远远地便将这出好戏看得清楚。
“主子,属下是否还需前往?”巳乙恭敬的施礼,静待青衣男子下达指令。
如深渊一般的眼眸微微暗了暗,道了一声“不必”后,便转身离去。
巳乙奉命继续留守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