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言:“危险。”
徐晚晚:“我不怕危险。”
周靖言:“你跟我在一起,赌的可是命。”
徐晚晚:“我不怕死。”
周靖言:“你这小丫头,好好活着不好吗?”
徐晚晚将自己的头发从周靖言手中抽走,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他,眼里早已经噙满了泪水。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周靖言见她哭了,伸手想帮她将眼泪拭去,即将触碰到面前美人娇脸上的金豆子的手被一把推开。
“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没必要说这种话来拒绝我。”徐晚晚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你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你走!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你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你不相信我能陪你走到最后。”徐晚晚哭着推他,“我就是贪生怕死的人,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满怀一腔热情,回来的路上还想着,将来若是能和周靖言在一起,会有多开心。
心里还在不停地奔跑着小鹿,兜头便是一盆凉水。
还是用了这样一个诛心的理由,觉得她是贪生怕死的人。
这谁受得了。
周靖言抱着她,任她乱拳捶打在他的胸口。
怀中人不停的打,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待徐晚晚打累了,额头抵在周靖言胸膛处,默默地流着眼泪。
“我一直在想,若我失败了,命丧九泉,你怎么办。”
周靖言侧脸贴在徐晚晚的发顶,少女的头发还没干,贴在脸上湿湿润润的。
他艰难的咽了下喉咙,声音暗哑道:“我舍不得你死。”
“你不会失败的!”徐晚晚哭的太激动,还在不停抽泣着,声音娇娇软软,小身子随着抽泣声不停起伏。
“不哭了,小脸都花了。”
周靖言哄小宝宝似的轻轻拍着徐晚晚的背,让她坐了回去,接着帮她擦头发。
坐在圆凳上的徐晚晚肩膀还在不停地抽动,显然情绪还没有平复。
甚至于,都不愿抬起头,通过面前的铜镜去看看身后的人是怎么温柔的帮她擦着秀发。
发丝擦干后,周靖言拿了个毯子,将香扑扑的小宝贝裹好,轻轻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周靖言帮徐晚晚盖好被子,指腹轻轻滑过少女的脸庞,徐晚晚红肿着眼睛看了他半晌后,才点头应了。
“你以后不许再说那种话。”徐晚晚两只小手握住周靖言的大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背光而坐的人。
周靖言坐在她床边,大手轻轻附上两只小手,目光坚定道:“我保证。”
一只小手从大手中抽出来,指向远处的案桌:“你写出来。”
男人无奈一笑,宠溺的刮了一下床上娇娇的小翘鼻子,“好,我写。”
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拽住了衣袖。
“我要看着你写。”徐晚晚道。
周靖言无奈一笑,“好,你看着我写。”
被子重新被掀开,只着一身雪白蚕丝心衣的小姑娘被抱进了怀里,往案桌走去。
两人如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一般,一个静静地磨墨,一个安静的写字。
两支蜡烛下,周靖言的身影映在紫檀木桌上,徐晚晚用余光单是看那桌上的一道重影,就觉得小心脏砰砰跳的厉害。
毫无意识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周靖言的脸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周靖言写字的时候极度认真,而徐晚晚爱极了他认真做事的样子,一时间看的痴了迷,手上磨墨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看够了吗?”周靖言放下笔,转过头来捏了捏水润光滑的小脸儿。
才回了神的徐晚晚面颊羞红,低着头不去看他。
一张‘保证书’出现在面前,徐晚晚屏了屏呼吸后才伸手接过来。
‘吾妻徐晚晚,性情润润,温婉贤良,若他日吾错语一二惹妻不快,便自拔吾舌,烹油炒之,配以烈酒,供吾妻美餐一顿。——周靖言’
一看这不着四六的话,徐晚晚‘噗嗤’一身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谁要吃你的舌头!”
说着,便将手上的保证书小心翼翼的折好,收进了紫檀桌下的暗格里。
“困吗?”周靖言拢了拢她的长发,问道。
徐晚晚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过了片刻后才后知后觉般的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走,今晚就陪你。”
周靖言坐在了椅子上,冲她张了张怀抱。
徐晚晚蹦跶着就蹿进了他怀里,坐在了他腿上,侧着小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上。
“你明天要带我去哪儿呀?”徐晚晚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耳朵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说话时来自胸腔的共振。
本来周靖言的声音就十分低沉有磁性,让人一听就能迷醉于其中。现下这般一听,更是舒服极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地,蜡烛的光微弱了下来,怀中小人儿的声音也渐渐变轻,直至最后,只传来了稳稳地呼吸声。
将徐晚晚放回了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之后,周靖言才推门走了出去。
午丛一直站在房顶,听到了屋内的一切。
他手握弯刀,见周靖言出来后,便跟在周靖言的身后。
“主子,您当真要带徐二小姐去营地吗?”午丛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么做,就相当于周靖言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徐晚晚的手中。
周靖言漫步在街上,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徐二小姐确是重情义之人。”
午丛自从上次绑架徐晚晚,见识了徐晚晚的宁死不屈之后,便对徐晚晚的印象出奇的好。
若是别人,午丛或许死都不会让周靖言做这种傻事儿,但徐晚晚的话,他觉得自己方才问的那句,都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听到有人夸他的晚晚,周靖言嘴角都无意识的往上扬。
一主一仆走在无人的月色中,置身于无边的黑暗里,天不会一直黑下去,早晚会迎来那破晓之光。
只要天一定会亮,早一时或晚半刻,又有谁在乎。
徐晚晚一早便向师父告了假,带着海茹出门闲逛。
老远,就看见大师兄吴忧冲自己招手。
徐晚晚一拍脑壳,故作可惜道:“诶呀,看来今天假请不成了,我得回医馆了,海茹你先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