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没开口,你就没有资格说话。”红衣女子训斥道。
那妇人面色极为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退到了一旁。
红衣女子领着江怀赋与宋禾儿在仓库里巡视,时不时的还拿眼瞄一下别人。
“这位姑娘和您长得还真不像呢,公子的眼窝深邃,可姑娘却是额角偏高,像是中土人士。”
江怀赋没有说话,表情冷冷的,似乎是在怨怪这女子的问题有些多。
“同胞兄弟尚且还有不像的,更别说兄妹二人,这位娘子怕是多虑了。”宋禾儿淡淡回道。
红衣女子不想惹这二人不快,毕竟以后的生意还得靠她们照着,即使有天大的好奇心,如今也只能忍着。
宋禾儿一边走一边观察作坊里的制作工序,虽然她在现代并没有接触过这些,但如果找一个牢靠的人教一教,想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银钱,多少她都有,就是看有没有时间和机会。
想到这,宋禾儿不禁舒了一口气,如今这样偷偷摸摸的出来总不是一个办法,她还是要好好的寻一个机会,和秦小娘她们说通此事,也为了将来能够顺利成章的逃出来做好铺垫。
“你又在走神,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看货,不是让你的思想飘到九霄云外的……”
受到江怀赋的提醒,宋禾儿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跟着他一起进入另一个大仓库内,开始检查绸缎。
“这么多的丝绸,什么颜色的都有,你要这么多做什么?”宋禾儿附在江怀赋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丝绸能用来做什么,自然是做衣服,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总感觉你蠢蠢笨笨的。”
“你?你做衣服?你手底下有伙计吗?在这南诏行事,树大招风,你要小心些才好,万事从最低处做起,才能稳妥,你可以少要点,做一点试试看呀!”
宋禾儿是一个十分底细的人,没有盘算好的事情,她万不会着手去做。
江怀赋微微一笑,“如果这点把握都没有,我能把你带来南诏吗?要知道,你待的那个地方虽然是蛮荒之地,但也很少有人从里边逃出来,你以为我的船只在涑河上往来频繁,那些官兵会不知道?自然是我提前打点好的。”
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窃窃私语的样子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暧昧。
红衣女子很知趣,步伐渐渐地慢了下来,与她们二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怪不得我父亲会知道我私下和你有所往来,看来也是拜那些官兵所赐,这些狗东西,吃谁的饭,效谁的命,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莫要说出来,将来你做了生意,混在商人圈子里,也一样是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难不成人要买你的东西,你先把人家寒酸一番,尽说一些人家不爱听的话吗?”
江怀赋说的有道理,生意人说的话本就是半真半假。
就像方才那小商贩一样,明明没有见到她的容颜,却一口一个容颜姣好夸着,属实叫人恶心。
溜了一大圈,腿都溜细了,宋禾儿这才将整个作坊的样貌记在心里。
出来的时候,红衣女子还好生客套,送给了宋禾儿一件自己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水袖长衫裙。
“这……谢谢了,我平常不怎么出门的,这件衣服怕是穿不上。”
“无妨,在家里穿一样好看,没必要非得上街换上,收下吧,我方才在茶楼下边就注意到姑娘了,您方才一直盯着我的衣服瞧,想必也是喜欢的。”
江怀赋递过来了一个眼神,示意她收下。
宋禾儿顺势接过了那衣衫,纵然穿不上,带回去细细研究也是好的。
“那就谢过这位娘子了。”
“不必言谢,马车就在外边,我去知会一声,送你们回去吧。”
“嗯。”
红衣女子很讲规矩,没有耍什么花招在价钱上消磨时间,而是按照事先说好的时间,将二人又送回了茶楼。
回去的路上,宋禾儿细细的闻了闻那衣衫,总觉得上边有股甜甜的异香,不像是没有人穿过的样子。
“真怪,寻常的铺子给人做衣裳,都是布料的味道,怎么这件却有香味,莫不是从别人身上脱下来的?”
江怀赋白了她一眼,“你真是……谁会把自己穿过的衣服脱下来送人?更何况还是女子的衣服,若是被哪个男子捡了去,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