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文已经不少了,我们这汤面,不过是卖的贵,谁让整个小叶城没有呢,这里跑生意的商人,每天赚个千百文不是问题,所以也不在乎这三十文钱,可对于那些受苦的百姓来说,一天三十文,可以买一抖米了,全家人一天的口粮都有了,岂会不知足?”
张秀娥一听,觉得宋箫玉说的也有道理,她们几人能在此地经商,还是多亏了有人肯借钱给他们,再加上门路也广,若是似这些来打工的弱男弱女般,家中没个背景,也就只有打工的命了......
宋箫玉将账上的事情料理完之后,便想着叫张秀娥赶紧回小杨庄看看,毕竟现在有了伙计帮忙,她也能脱身回去照顾孩子了。
“你去问问对面的秦娘子,看她回不回去,若是回去,你们便一起走,我再差遣两个伙计过去对面的包子铺帮忙就是了。”
“好。”
说着,张秀娥就摘下了围裙,朝对面走去。
秦小娘的是个底细,且十分较真的人,手头的活儿若是干不完,她便连吃饭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
张秀娥过去的时候,见她刚把最后一笼包子蒸上,然后准备去洗田娘子没有洗完的碗筷。
“秦娘子,别忙活了,咱们赶紧回小杨庄去看看吧,我家官人找了帮工,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做这些的,店里的事儿,就交给他们男人盯着,这一连七八日咱们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有了帮工,就回去看看孩子吧。”
秦小娘知道花姐儿生病的事儿,心中虽然也担心桓哥儿,可因为生意的事儿,一时间也脱不开身。
如今闻得宋箫玉已经安排了人手,心中便有些动摇,想着回去看看孩子。
“这么快就把人留下了?底细干净吗?”
张秀娥点了点头,“没啥背景,都是受苦受难的百姓,应该会本本分分的干活儿的!”
秦小娘舒了口气,直起腰,用手捶了捶自己酸疼的肩膀,“花姐儿感染了风寒,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孩子怎么样,若是厉害,吃饭睡觉都要隔开才是,不能让其他孩子染上。”
“是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那边一找到伙计,就想着拉着你赶紧回小杨庄看看。”
“那咱们赶紧走吧。”
二人话音刚落,便收拾东西离开了小叶城,两个店面只剩下了李强与宋箫玉盯着。
回到小杨庄的时候,天色已经乌黑,外边院子的炉子上还烧着热水,水汽腾腾的向上冒着。
“阿娘,你们咋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晚上就要把明天的肉馅调出来吗?”宋禾儿端着盆子,从里边走了出来。
“你三叔找到了伙计,店里有人盯着,我们就先回来了,几个孩子怎么样,花姐儿的高热退了吗?”
宋禾儿摇了摇头,“不好,高热迟迟不退,田娘子请了郎中看了也无济于事,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想着带她进城找个医书高明的郎中瞧瞧。”
秦小娘微微皱起了眉头,“可眼瞧着天色已晚,小叶城的郎中想必都已经不接诊了......”
宋禾儿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在现代的家里倒是常备着布洛芬,眼下可以拿出来救急。
可那药毕竟不是中药,且田娘子寸步不离的守着花姐儿,她根本没有机会给花姐儿灌进去。
想到这,宋禾儿不禁舒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个空间跟随她也有些时日了,除去能储存无限的东西之外,也能把现代的东西通过银钱交易,无穷尽的带进来。
只是每次拿东西,都要多番寻借口搪塞过去,也实在累的慌。
“江公子之前在雪山上发高热的时候,我曾亲自侍奉过他,喂他喝过一种汤药,只是那东西混在水里,基本上是没有颜色的,若是有,也是淡淡的白色,就怕田娘子不肯信我,不让花姐儿吃......”
秦小娘瞧见她这犹犹豫豫的样子,眉头一拧,“这个时候,孩子的性命最重要,难不成,你还会害她不成吗?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她可别学肃玉媳妇,生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宋禾儿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且肃玉媳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人愿意提起。
张秀娥把炉子上的水拿下来,倒进盆子里,“你阿娘说的对,这么晚了,也别往城里颠簸了,且我们现在的车子封的不严实,免得孩子再着凉病情加重了,还是先喝点药看看,若是不成,明日再去。”
张秀娥说的不错,这辆车子作为他们往返小叶城与小杨庄的代步工具,是从别人家里买来的旧车,既不暖和也不稳当,过几日还是要换辆车子才是。
众人达成一致,宋禾儿便悄咪咪地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半袋子布洛芬,然后冲泡到了水里,让花姐儿喝了下去。
起初田娘子的确有些怀疑,觉得这像水一样的东西根本无济于事,可还来不及细细盘问,花姐儿的高热竟奇怪的退了下去。
“退了!退了!”田娘子开心的从隔壁房间跑了出来。
宋禾儿听到了声音,紧忙披上了一件衣服过去瞧花姐儿。
“禾儿,你这是神药吗?喝下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孩子的高热居然退了!”
“嗯......上次在雪山的时候,瞎猫撞上死耗子,用这东西救了江怀赋一命,所以我就记住了.....”
“那这是啥东西,去哪买,咱们得多备着点,将来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救救急。”
“买不到,是......是我自己临时配的,一种很奇怪的草,长在雪山上,我上次没用完,一直留在身上,用它煮水喝就行......”
田娘子显然是有些失望,“哎,那可就难办了,若是咱们有这药引子,都可以挂牌行医了,即便没有那坐堂郎中,开个药铺也不错啊,禾儿,我觉得你精通医理,做这些应该不成问题吧?”
秦小娘听得一头雾水,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聪明,可她却从未教过自己女儿行医之术,怎的如今会看病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