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水,我想…喝水…”赵芸夕痛苦的清醒过来,胸腔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她下意识的摸向记忆中床头柜的位置,一摸,什么都没有。
耳边传来了小男孩稚嫩的声音“阿姐,你终于醒来了,等等,阿然给你拿水喝”
说完,就跑去用一只碗在水缸里打了一点水,又跑回房间,端着碗用小勺子小心翼翼舀着喂给了躺在床上的小女孩。
赵芸夕小口小口的喝着勺子里的水,小男孩细心的喂着,小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里全是强压下去的泪花。
喝完水的赵芸夕感觉喉咙舒服了点,但紧随着的头痛感一下让她晕了过去一阵又一阵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向她脑海袭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芸夕慢慢的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环境,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
这具身体和前世的她名字一样,不过现在才八岁,现在躺在原主的爷爷家,爷爷会一点医术,村里面有点头疼脑热的都会过来这里看病。
爷爷有三个儿子,原主爸爸在家排行老二叫赵光程这也和前世的爸爸名字一样。妈妈叫张玲,与前世的妈妈就差一个晓字。
现在的家里面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赵诗然,应该是给她喂水的小男孩了。
虽然爸爸妈妈名字和上辈子的差不多但是行为却截然相反。
爸爸好赌,妈妈整天在村里嚼舌根,两个大人根本就不管这两个娃娃的死活,所以她才饿着肚子去摘野菜,才……
想着想着,赵芸夕摸向自己的胸口:嗯,还好伤口不大,八成是这副身体长时间营养不良才晕那么久的。
一看摸过伤口的手:还好还好,血也不多,吓死我了。感谢这身体轻飘飘的,幸好不肥,要不然肯定穿了。
这伤口是被野猪撞的,它那长长的獠牙差点把赵芸夕胸口刺穿,把她整个人挑了起来,幸好村里人来的快,赶跑了野猪,把她带回爷爷家治疗,不然现在她可能是一滩腐肉了吧。
想来也是搞笑,自己被别人杀人灭口了,看样子还是穿越了,到这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家,还是被野猪创死的,这种故事情节放在小说里面才正常吧。
:老天爷,能不能让我穿回去,我保证不辞职了,不在心里骂老板了…
趴在床边的阿然发现姐姐醒了,高兴的说:“阿姐,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去叫阿爷过来。”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把眼泪。
一位快六十岁的大爷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走了进来,看起来身体很健康。
他走向床边,摸了摸阿然的脑袋:“阿然乖,出去叫你文奶奶端碗粥进来。”
说罢,抬手给赵芸夕把脉。
赵芸夕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想起来自己出生没几年就去世的爷爷,想着想着就喊了声“爷…爷爷…”说完发现称呼可能不对急忙闭上了嘴。
对方身体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了平静:“嗯,芸夕,你先好好躺着,等伤养好了再回家。”
说完把起了脉。
眉头紧皱起来,又慢慢放松,表情疑惑。
片刻过后:“嗯,已经恢复大半,这几天可以试着下床走走,你爹娘那不用担心,有阿爷在。”说完摸了摸赵芸夕的头。
赵芸夕莫名的对这个人泛起了浓浓的熟悉感,她愣楞的回了句“好,阿爷。”
这时一名老妇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粥里带着几块小的可怜的肉,上面飘着一小把葱花。身后跟着阿然。
老妇人开口:“芸夕丫头,奶奶喂你喝点粥先,唉,都晕了那么多天,饿坏了吧,老头子,你先出去吧。”
说完,靠着赵芸夕身边坐了下来。
赵文点了点头起了身,准备出去。在快跨出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躺着的小女孩,看那瘦瘦小小的身型,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出去。
赵芸夕看着前面的老妇人,想着这个应该就是文奶奶了:“阿奶…”
文奶奶走上前扶起了赵芸夕,让她靠着床头慢慢坐着:“你阿爷说你伤口恢复的很好来,这粥已经放凉了,你慢慢喝,不要着急。”
在喝粥的时候文奶奶絮絮叨叨地说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你那不要脸的爹妈还敢过来想把你讨回去,还有你那可怜的小阿然。说留在我们家治好你也是浪费钱,你阿爷根本就没有说要收他钱过。哎,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这几天你和小阿然先在这里住着等,你伤好了再回去。”
赵芸夕喝着粥,心里五味杂陈的一边感叹爷奶的好,另一边又对自己爹娘憎恨。
小阿然则在旁边乖乖地坐着没有说一句话,他心里很高兴,:看到看到姐姐醒过来,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姐姐在家里面最疼他了,这次如果不是他说肚子饿姐姐也不会上山去找野菜,就不会被野猪撞伤差点就回不来,差点就没有姐姐了,幸好姐姐醒过来了。
小阿然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赵芸夕看到阿然的眼泪掉下来就招呼他过来,用手帮他擦着眼泪。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口安慰:“阿然不哭,姐姐没事了,姐姐会好的”
小阿然听到了,收了哭声奶声奶气的撒娇:“嗯,姐姐一定要好好的。”
赵芸夕笑了笑:“一定会的,阿然不哭,阿然是男子汉。”
文奶奶见赵芸夕把粥都喝完了:“你先休息会儿,我等下叫你大伯娘给你擦擦身子。”就起身喊蔡氏进屋。
赵文茜笑着回应:“好,谢谢阿奶。”
文奶奶点了点头把碗端了出去留了一句“你们姐弟多聊聊天,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赵芸夕开口问阿然:“你知道爹娘最近怎么样了吗?”
阿然回道“爹娘来爷奶这说要把你带回去,他说别治了,治也治不好,不如早点那把你埋了…阿姐,我们不说爹娘好吗?”
赵芸夕看到小阿然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怕他又伤心难过,赶忙安慰:“好,我们不说这些了。”
但她心里却默默在想:她知道为什么爹要那么着急想把她要回去,因为他在外面赌博欠了钱,本来是要把她卖给隔壁村的地主做童养媳好把欠的钱还上去。
想到这儿赵芸夕心里更难过了,这样的爹娘,还不如没有呢。
看着面前因为她受伤而担心不已的小男孩那瘦瘦小小的身子,可脑袋却大大的,四肢却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折断一般。
赵芸夕知道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
她接合记忆环顾四周:
阿爷有点医术,是一名赤脚大夫,原本家里因为给别人看病赚了点钱,但是都给二儿子也是原主的爸爸偷光去赌博,一开始阿爷还替他还赌债到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把二房给迁了出去。
门口传来了一名大伯母菜氏的声音:“芸夕丫头,我进来咯。”
赵芸夕的思想立马回到现实:“哎,好的大伯母,阿然,你先出去吧。”
小阿然点了点头,乖巧的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赵芸夕就在爷奶家养病。
时不时地跟大伯母她们聊天更加清楚了,自己爸妈曾经做过的事真是一言难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