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只是表面的,尤其在褚三东这里。
一路上褚三东都板着脸,对待褚麟也非常粗鲁,不仅仅是因为褚麟让他丢脸,更是把对褚郁的怨气撒在了褚麟的身上,把他连拖带拽地带回了家,把门关上就是一顿打。
“啊,爸爸,我错了!别打了!”褚麟哭得眼睛都肿了,还在不停地为自己求饶。
褚三东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声音,继续发了疯似地揍他。
从打他的屁股,到狂拍他的后背,最后打得疯癫了,一拳砸向褚麟的后脑勺。
“不要!”褚麟连滚带爬地躲开,抱住褚郁的腿,跪坐在她身边,缩成一团哭嚎道,“姐姐救我,我会被爸爸打死的!呜呜……”
褚三东阴鸷地瞪着两人,再对褚麟吼道:“给我过来!”
“我不要!你想打死我!呜呜……”褚麟抱得更紧了,就是不愿意松开。
褚郁不耐烦地皱眉,伸手要把褚麟的手从她腿上掰下来。
褚麟看穿褚郁的意图,哭得声嘶力竭,“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怕你,你在他就不会打我!”
“……”褚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我会怕她?老子是她爸!”褚三东的火气没来由的更加旺盛,随手抄起扫把,挥了挥,“今天老子就连你姐一起教训一顿!”
话音一落,褚三东挥着扫把头砸向褚郁。
褚郁面无表情地抬手格挡,砰的一下,扫把棍断了,褚郁的手还完好无损。
望着新鲜干净的裂痕,褚三东一脸呆滞,褚麟都忘记怎么哭了。
褚郁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提着褚麟的衣领上了楼,留下褚三东一人对着扫把棍发呆。
跟褚三东比起来,褚郁也不会温柔到哪里去,单手拎着褚麟,将他丢在地上,开门见山地问:“方才跟你打架的白衣男孩是谁?家住哪里?”
被摔懵了的褚麟爬起来坐好,呆呆地回答:“你……你是说孙天佑吗?他……他家就住在伊水镇啊。”
“那他母亲的家在哪里?”
“好……好像是叫什么状元村。”褚麟想到这里,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他今天还骂你了呢,说他表哥一家都是学霸,次次年级第一,而你年级倒数……”
越说,褚麟头越低,生怕自己说得过分了,惹褚郁生气。
褚郁并没有生气,但听到这句“年级倒数”还是有些情绪波动。
暂且不论,重要的是这个状元村。
“状元村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听孙天佑吹牛说,他表哥的村子每年都出高考状元,每年都有人去村里采访,网上一搜就能看到。”
褚麟老实巴交地回答完,见姐姐没做声,忍不住问:“姐姐,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没你的事。”褚郁问完便下楼了。
回房间拿出手机,随手一搜,果然搜到了这个状元村。
状元村原来叫谭家村,因为从三百年前至今出过无数状元,而得名状元村。
这个状元村不仅仅是状元多,村民们也个个身体康健,还出过国家运动员,在各个方面都有建树,寿命更是都过了百岁,且一生都没什么病痛。
褚郁还想了解更多东西,剩下的却全是出自状元村的状元们的采访视频,能用的并不多。
这么神奇的一个村子,难道就不会引起关注?
为什么重要的信息这么少?连村里的风景图都少之又少。
她不过是见了两个从状元村出来的人,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灵气,修真者们不可能不知道异样。
那就说明,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褚郁放下手机,右手一抬,一团黑气出现在掌心,在她的意念操控下变成一只乌鸦,飞了出去。
她不方便查,可以让温黔去查。
状元村一定有问题!
“嘎吱”
一道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被褚郁听到,凌厉的视线扫过门口,抄起桌上的水性笔甩过去。
来人反应迅速地抓住水性笔,滋啦几声,笔被他的手腐蚀掉了。
看到笔在自己手里变没了,那人的脸上露出做错事的愧疚,手在身上蹭,想把残留的塑料擦掉,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衣服也全沾上了,很不舒服。
那人眉毛塌下来,将双手抬起,伸到褚郁面前,委屈地看着她。
褚郁嫌弃地扫了他一眼——来人就是三番两次盯上她宝物的毒人。
他不是被自己打死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怎么来的?”褚郁问。
毒人不解地歪头,不理解褚郁在说什么。
褚郁无话可说,既然搜魂没死,那就再搜一次。
手刚抬起,褚奶奶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看到一身脏兮兮,头发乱七八糟,还沾了不少草屑的毒人,大喊一声:“哦诶,这是谁啊?怎么了这是?”
褚郁收回手,绕过毒人,拦住正要走过来的褚奶奶,“这是我一个朋友,他脑子有病,独自从家里出来失踪多日,刚被我找到,我这就送他回去。”
“这样啊……”褚奶奶仍然在偷看毒人,被褚郁推出房间了,还不忍心,“你看他一身脏兮兮的,要不我给他洗个澡,你再送他回去?”
“不用了,他父母等了许久,越早见到越好。”褚郁解释道。
褚奶奶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得对,赶紧送回去比较好。”
终于打消了褚奶奶的热情,褚郁给了毒人一个眼神,率先走出去。
毒人看不懂褚郁的意思,在屋里呆愣了会,发现褚郁不见了,才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