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家主还没晕!
他在儿子和孙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稳,指着褚郁恶狠狠地说:“褚郁!你早晚要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
“呵,”褚郁觉得这个高老家主是被自己气得脑子不灵光了,她抬手,对所有修士说,“那还请诸位前辈们做个见证,若我有什么差池,记得找高家,毕竟是高老家主亲口说的,要我付出代价呢。”
听出问题来的众修士纷纷摇头,“老家主糊涂了啊,怎么能当众说呢……”
“背地里难道就行了?从此刻开始,高家应该护着褚郁,而不是针对她!你以为还是以前的社会啊,现在褚郁和高家的仇结得死死的,只要褚郁有个三长两短,国家第一个怀疑到高家身上!”
“哎,老家主这话说的,真不明智……”
本就被褚郁的回怼气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再加上其他修士的议论,高老家主又吐了一口血,这次没能撑住,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老家主!”
高家一众手忙脚乱,高成洋怒而呵斥褚郁:“你到底知不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我父亲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说话的?”
“用你们的话说,你父亲吃的盐比我走的路还多,怎么这么没有分寸,还知法犯法呢?”
“你——”
高家的脸都被褚郁打烂了!
若是再不做点什么,高成洋怕以后那些家族再也不把高家放在眼里。
高成洋都来不及管刑场上的修士的死活,当即抱拳对联盟长老说:“诸位长老,高家要挑战褚郁!”
话落,高成军身后一名修士站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这人修为赫然是旋照期!
旋照期修士挑战筑基期修士,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高家想干什么?
想在比试上打死褚郁吗?
高成洋知道这样不公平,但此举是想告诉那些按捺不住的家族,高家即便输给了商家,也不是他们能觊觎的。
高家的底蕴还在呢!都给我老实点!
商少琮紧张地朝褚郁望去,依褚郁的性子,绝对会应战。
可对方可是旋照期!
虽然只是一小阶的差距,但底子差了一整个大阶层啊!
旋照期修士不管是经脉宽度、灵气储存量,还是肉身强度,都比筑基期高了一个度,就是筑基后期都不能比的!
‘你千万别做傻事!’商少琮忍不住传音褚郁。
褚郁确实已经跃跃欲试。
她不是筑基期啊,她是开光期!
碾死一个旋照期不是轻而易举?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高家按死!
她可不怕什么狗急跳墙,高家就算再急,也没时间管自己,当她以筑基期的修为打败了高家旋照期的修士,那那些觊觎高家的家族便会更加放肆,之后不用褚郁出手,高家就会惨败收场,甚至是被其他家族瓜分得一点都不剩!
何乐而不为啊!
人群中的庄毅没商少琮那么担心,他现在也心事重重,对于褚郁对上旋照期修士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受伤,只是不知道应战会不会暴露褚郁的真实修为,是不是会因此引来更多人的猜忌。
而他一直信任的那个人,是不是也盯上了褚郁身上的“法宝”呢?
庄毅暗暗叹气,继续望着高家。
高成洋见散修联盟的长老们没有说话,再一次站出来:“长老,高家要挑战褚郁,请长老允许。”
主座上的长老们看似为一体,实则各有各的心思,有人想借褚郁的手,彻底打压高家;有人想借高家的手,让褚郁尝尝教训,最好杀死她,那么她的功法和宝物就会充公。
而还有一批人,正在想方设法为褚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拒绝。
可当事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要主动请战,就见一名修士急匆匆地跑来,身上道袍狼藉,扑通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汇报:“长老们,伊水镇……伊水镇下大雪,山上发生了雪崩,农村房屋九成以上被掩埋,枫水村至今没有救出一个活人啊!”
“什么?!”
主座的长老们都惊了,褚郁、商少琮和庄毅三人更是脸色巨变。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正要说什么,胡蕊蝶连忙分配任务:“庄毅!你带着褚郁,再带几个修士们过去救灾!”
“……是!”
胡蕊蝶“下手”快,立刻把褚郁支了出去,又吩咐了两位筑基期修士从旁协助,一有问题第一时间请长老们过去!
某些心怀不轨的人错过了最佳时期,只能眼睁睁看着庄毅把人带走。
虽然是为了私心,但胡蕊蝶也不会耽误正事,忙对商仲辉道:“商二爷,还请商家也派人帮忙。”
“那是自然!”商仲辉刚转身面对弟子们,还没问,商少琮主动请缨,“二爷爷,我带人去!”
枫水村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同时他也担心褚郁,所以他必须去!
商仲辉点了点头,另外吩咐了一位旋照期修士从旁保护,看得某些修士——尤其是散修酸溜溜的。
商家的旋照期修士还只能当少爷们的护卫,而他们散修联盟的旋照期修士,已经能当长老了!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散修联盟的长老们再次叮嘱几句,整个莲市总部严阵以待,至于高家人——放一边吧,他们都已经违法乱纪一次了,难道还有脸耽误救援吗?
高成洋即便看出胡蕊蝶是故意把褚郁支出去的,也不能说什么,如长老们所想的一样,他不能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了!
高家那位从旋照期,降到炼气后期的修士已经被带了下去,不是高家带下去的,而是散修联盟的人带走的。
他们甚至都没有去看看那位高家修士的意思,没能整褚郁,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高老家主身上,马不停蹄地带着高老家主离开。
至于那位修士——放在散修联盟这里算了,反正联盟也很负责任。
莲市的雪也下得越来越大了,荷花池里的厚雪已经把残存的枯萎莲枝完全覆盖。
刑场的结界撤去,一片片羽毛一般的雪落下来,很快就将刑场的血迹覆盖成了粉色。
胡蕊蝶伸手接住一片雪,真如羽毛一般,轻盈,却也比雪花大得多,比掌心还长,二三十秒才被手心的温度融化。
众修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场雪很不对劲!
他们早该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