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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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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拉着车一路前行十分辛苦,虽然小山偶尔会帮他拦一段,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余生在拉。余生身体强壮,拉车却不擅长,因此三人的行程并不快。

一路之上,余生没少和小山聊天,小山虽不善言语,但对余生的问题也有问必答。从而,余生也知道了那只妖兽是一路追踪而来,只因小山杀了它不少同伴。

车上坐着的小姑娘非让余生叫她祖奶奶,要是不叫就得挨打。有一次余生忘了叫她祖奶奶,竟被她一鞭子抽在脸上,脸当时就肿了,说话都费劲,过了很多天伤才好。余生只当她是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她手上的功夫可不一般。自那以后,余生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叫错了。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辽阳城,辽阳城也在欧阳青的管辖范围,还没进城门就看到两侧贴着悬赏余生的画像。

祖奶奶看了一眼画像后对余生说道:“上面的那人瞅着好像你呀......”

余生苦笑一声,说道:“祖奶奶眼神好,上面的人就是我。”

祖奶奶本以为余生会否认,没想到他会大方承认,这很出乎她的意料,她也不再问下去。

守城的人根本没仔细检查来往的行人,贴上画像就当是完成了任务,所以三人很顺利地进了城。三人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住一晚再走。由于一路之上余生充当的都是劳动力的角色,因此他很疲惫,这一晚他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起来后,三人来到客栈的大堂准备吃些东西再走。这时,从客栈外进来七个人,其中一人一眼就看到了余生,他就是在乘龙庄前被余生打败,然后逃跑的李秋。他很惊讶,赶紧向旁边的人禀告。他是斩妖堂东部分堂的副堂主,他旁边的人自然是正堂主罗恒。罗恒本来受雇于赵刚,可他失手被余生偷走了玉麒麟,让赵刚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赵刚便一气之下,找个借口让他离开了,这让他的面子很难堪,而他又把这股怨气归咎到余生身上。

罗恒一见果真是余生,当真喜出望外,心想:终于能一雪前耻了。他一摆手,七人迅速把余生三人围在当中。说道:“姓余的,看你今天往哪里逃。”罗恒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他的内伤已经痊愈,正想着找余生报仇呢。

余生回头一看是罗恒,心中不由一惊,但随即又镇定下来,心想:旁边有小山和祖奶奶,倒也不用太心急。余生面露微笑,说道:“哟,这不是罗堂主吗,既然如此有缘,我们喝一杯如何?”

罗恒可不想跟他闲扯,同时他也注意到余生旁边的两人见此情形竟头也不抬一下,丝毫没有惧意,这反倒让他有了顾忌。他不理会余生,倒向着小山说道:“老前辈,我与这位姓余的有些冤仇要解决,希望不要打扰到您老人家。”

小山自顾吃着东西,对罗恒毫不理睬。余生在一旁瞧着,心想:罗恒眼力非凡,竟看出小山不是好惹的,倒不如利用小山吓他们一吓。

罗恒吃了个瘪本想要发作,没想到余生站起来对小山施礼,说道:“师傅,昨天您老人家只用眼睛一瞪,就把一个叫孔宣的一个副堂主瞪死了,那是什么武功?”

小山是个实在人,他并没收余生为徒,他听余生叫他“师傅”就有些不解,又听说自己用眼睛瞪死了人更是莫名其妙。和对待罗恒一样,对余生也是不理不睬。

旁边的祖奶奶却听得直皱眉头,她揣摩到了余生的用意,心想:这小子心眼太坏,得让他受点教训才行。索性,她放下筷子,端坐椅子上看余生如何发挥。

罗恒在一旁已经感到十分震惊,暗道:“幸亏自己没出手,不然惹上这老头可麻烦了,他用眼睛就能把人瞪死,自己的这两下子怎么可能是他对手?”他站在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余生又对小山说道:“师傅,您总说您武功天下第一,可也得时不时的露两手才行。这位罗堂主,”说完一指身旁的罗恒,继续说道:“他就是个爱武如命的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武功最强的人切磋切磋,您老人家赏个面子,跟他过过招如何?”

罗恒一听,立即退后两步,保持全身戒备,他还真怕小山会突然袭击。

余生见此,早心里偷笑,转过身对罗恒装神弄鬼地说道:“我师傅说了,对付你这种小角色根本用不着他老人家出手,我看你们还是走吧,等哪天我师傅心情好了你们再来不迟。”

罗恒在一旁瞧得明白,小山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全都是余生在捣鬼。他恍然大悟,意识到余生是故意吓他,他脸一红说道:“姓余的,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有胆量就过来,不要耍嘴皮子,我们手底下见个真章。”说完往后退到大堂中央。

其余的客人见这边要打架纷纷躲出客栈,罗恒的手下把桌椅挪开,在中间形成一个空场,然后他们守住客栈大门,以防余生逃走。

余生见小山不肯为自己出头,自己又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上。虽说之前被罗恒打伤,现在他可有了齐长老教给他的换位术,说不定可以一搏。

“我们是赌生死,还是赌输赢?”余生此时也豁了出去。

罗恒冷笑道:“当然是比生死。”说完,亮出了自己的单刀。

余生现在已经没了武器,顺便在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说道:“请出招。”

罗恒见余生如此瞧不起自己,心中恼怒,举刀便砍。余生早已暗中发动灵域,让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达到最大化,他见罗恒攻来,身子往旁边一闪,用手持筷,直刺罗恒的眼睛。罗恒见状,收刀砍向余生的胳膊,余生急忙收手转身,同时用筷子刺向罗恒右腿,动作一气呵成。

余生自从离开七家村后,无论与妖兽还是与人有过不少的战斗经验,每一次战斗他都学到了不少东西,他没系统学过武功招式,但每一招都是由实践中得来,相比传统招式虽显得奇怪却效率更高。

罗恒上次与余生较量还是不久以前,他没想到余生竟然进步这么快,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见余生扎向他的右腿,便纵向跳到空中,同时举刀下砍。余生的筷子没法接罗恒的刀,只能顺势向前一滚躲开。接着,二人又重新打在一处。

二人交手的这几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围观的人看得却是惊心动魄。

李秋上次与余生交过手,他认为凭罗恒的本事,余生绝对不是对手。但看眼前的形式,余生并没有落在下风,他开始还很放松,现在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一边,祖奶奶和小山也站了起来,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余生,他们谁也没想到余生还有这样的本事,尤其看不出来余生所使的功夫是什么来路。

罗恒见久攻余生不下,额头也见了汗,他杀余生心切,因此使出了他自己悟出的“灭情刀法”。罗恒为人狠毒,但在武学上可以说是个奇才,他刻苦钻研竟自创了一种威力极大的刀法。这种刀法需要极速燃烧自己的内力来增加刀的威力,可一旦自己的内力消耗殆尽,也会把自己逼到危险的边缘。可以说,这种刀法是一柄双刃剑,不伤敌就伤己。

灭情刀法一出,场上形式立转,余生再也看不清罗恒的招式,只觉得刀风不住在眼前舞动,稍不留神就会有性命之忧。

罗恒使出了绝招,自己的身法速度也提升了一截,即便余生有灵域的加持,还是被他逼得没有还手之力。

这时余生被逼到一角,再无闪避的空间,眼见罗恒的刀砍向自己的面门。此时,他的脸正对着客栈的门口,刚好看见李秋正狞笑着看着自己。当初,余生杀死了他的哥哥李春,他想报仇却没那本事,结果导致李春的尸体丢在荒野喂了野兽。他一直记挂着大仇,现在看到余生即将死在罗恒手上心中说不出的得意。

余生冷哼一声,突然使出了换位术,让自己和李秋掉换了位置。结果,罗恒一刀把李秋劈为两半。

“好刀法。”余生站在原来李秋的位置上喊道。旁边的人还以为是李秋喊的,也都跟着喊起来。

罗恒一听也非常高兴,他真的以为砍死的是余生,他把刀上的血还在尸体上蹭了蹭。但是他很快发现,地上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刀,他记得很清楚,余生的手里并没有刀,拿得是筷子。他越看越不对,就连衣服也不对。当时李秋正对着余生,罗恒背对着客栈的门,因此,李秋被换过去的时候是背对罗恒的。等罗恒把尸体翻过来,一看脸才知道是李秋。他“啊”的一声叫起来,再回头,发现余生正和他的手下站在一起。

现在罗恒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举刀再次向余生砍来。他的手下还以为罗恒发了疯,敌我不分,见罗恒举刀前来纷纷躲避。

余生并不逃走,因为他一逃就会出了灵域的范围,到时自己只能任人宰割。他冲着罗恒说道:“罗堂主的刀法真不错,一刀就把手下劈成了两半,失敬失敬......”

余生口里说着,脚下可不闲着,他见罗恒刀法厉害,还是一味闪躲。

罗恒一心要杀死余生,他也没时间思考刚才是怎么回事,每招还是不留余地。余生就利用他的心理,再次施展换位术,结果罗恒的又一名手下惨死在罗恒刀下。手下的惨死更加刺激了他,他像发了疯似的拼命进攻,而余生又让他的一名手下送了命。

罗恒的一灭情刀法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要是再杀不了余生,自己也会被刀法反噬,一个时辰之内形同废人。

余生感觉到罗恒已是强弩之末,可还是无法逃离他刀法的掌控。危机再次降临,就在余生准备再次使用换位术的时候,他发现胳膊上的印记竟化成一缕红雾散去,而自己的咒语也失了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恒的刀刺向自己的胸膛。

余生本以为自己必死,没想到关键时刻祖奶奶突然现身,只用两根手指就把刀背捏住。罗恒见状拼尽全力把刀往前送,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把刀推进一毫。灭情刀法到了尽头,罗恒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现在他也清醒了许多,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要杀余生已是无望了。

余生拍拍自己的前心,就当是给自己压惊,他知道祖奶奶本领不一般,但万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他真觉得自己无比幸运,找到了一棵能乘凉的大树,看来祖奶奶真没白叫。他说道:“多谢祖奶奶出手相救。”

祖奶奶也没瞧他,把刀往地上一扔,转头对罗恒的手下说道:“带他走吧。”

那些手下早已傻眼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厉害。他们战战兢兢地来到罗恒身边把他扶了起来,然后背着他离开客栈。

“祖奶奶,他们可都是坏人,难道就这么让他走了?”余生说道。

“你要有本事,将来自己亲自杀他,何必假他人之手?”祖奶奶义正辞严地说道。她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饭桌,嘀咕道:“好好一顿饭吃成这个样子......”

“祖奶奶,这里不适合久待,还是走吧。”小山过来说道。

祖奶奶点头同意。

余生见因为自己的缘故,打翻了店里不少东西,心里过意不去,便多给了一些银两,这些钱都是方洛送给他的。

店家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是心疼,又是恐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离开。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祖奶奶和小山仍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一路悠哉悠哉地向前走。三人刚到城门口,城门就被官兵关上了,很快,后面又来了很多官军,把三人层层围住。

不一会,一人骑着马来到近前,此人顶盔掼甲,威风十足,一开口就问道:“谁是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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