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太阳升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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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十一月十五日。

秦明一行八千余人（六千余军民，两千余战兵），浩浩荡荡出离杀胡堡。

杀虎堡东依塘子山，西傍大堡山，两山之间形成一条33oo米的狭长走廊，走廊前行不远就到了一个山谷岔路前。在山谷岔路两边有两条路，向左去是和林格尔，右转经山谷前行四十二公里便可到凉城。

秦明率先策马右转，而后大队紧随其后，目标向着凉城方向开动。

杀胡堡地处晋北高原，地势南高北低。出得北门，越往前走就越能感到如同下山一般，地势是越走越低，而且沿途的丛林灌木渐渐稀少，远处，模糊的看到前方群山环抱，如同空旷的原野之上，一个巨人张开膀臂，使人顿生极尽苍茫之感。

大队沿着狭长的走廊慢慢前行，一路之上，那些新投入杀胡堡的军民们有些不安的四处张望，神情紧张，生怕道路两边会突然杀出一伙贼寇，然后就把他们给绑票了。

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来回维护两翼的骑士们感到又好笑又无奈。

却说这杀胡堡北行三十里，杂草丛生，土坡林立，加上这三千多米的狭长走廊的天然屏障，一直以来都是让过往的马商们心惊胆战的地方，此地更是马贼盘踞最为密集的地方，来往的晋商们若不是因为这是唯一通到杀胡堡的一条路，但即使这样每次通过这个的时候也都是全前进，更有大户商队聘请教头押队，还有甚至交包年“过路费”但不管怎样，这里始终是晋商们挥之不去的梦魇，一个一辈子也不愿意走的地方。

不过，这些军民们却是不知，此处已经没有昔日群匪掠商财的事情了。因为自从杀胡堡军逐渐增多时，对外肃清匪患也是极为频繁，早在年前杀胡堡军六出杀胡堡，把盘踞在这里数十年的十几个大匪寨，是一举荡平，连根拔起。对于寨中所有能用的物质，秦明是下令统统运到杀胡堡，就连匪贼建寨用的木头石料也都被秦明军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之所以跟周扒皮一样，所有行过地方都洗劫空空，原因有两点，其一，是为了不给后来的马贼提供天然窝点，二是，杀胡堡的生产中也需要这些物质。

虽然肃清了周边十几个大匪寨，但终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年景差，收成不好，被逼铤而走险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数不胜数，所以这贼寇就跟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不过因为秦明军的威名在，那些小股马贼，即使在有贼心也没贼胆，看到杀胡堡军的“秦”字大旗，老远的距离就望风而逃，因为他们知道，万一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看他们不顺眼，顺手给他们灭了，他们可真是欲哭无泪。

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曾经有一个乌山寨匪就因为抢了秦明军的一匹马，而被一个把总带着百人队把他们一个三百多人的中型山寨顺手间给灭了，此后，杀胡堡的绿林道上就流传出一句话，“宁遇阎罗王，不遇杀胡郎。”

……

由于六千多军民拖家带口的缘故，使的原本飞骑小半天就能在杀胡堡，凉城之间有个来回的行军度，降低了很多。按照现在的情况，秦明估计起码需要两日才能到达。

出得山西后，塞外的气温更是低下，寒风愈加肆虐。

前行的军民们虽然有了棉衣，却也感到冷风灌进一般，都是紧了紧身上的棉衣，紧靠在一起缓步前行。

兴许是秦明军兵威太盛，一路行来倒也没有什么波折，于是大军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

傍晚时分，秦明大军已经越过双古城抵达到凉城境内。

大队人马因为连续奔行几十里路神情略显疲惫，有些孩童因为实在无力走动，都放在马车之上，走的也极为零闪，索性现在都到地方了。

秦明大军来到的就是位于后世凉城县的位置，此刻这个地方有些破落，一路行来到时碰到不少蒙人，不过看向秦明军的目光不是很友善。

也是，你抢了别人的地盘，还想让人笑脸相迎，这纯粹想多了吧。

不过秦明还是现一些新奇的地方，比如，此地不仅盘踞了一些蒙人残余，居然还有满人，朝鲜人，甚至还有绿眼睛，高鼻梁的俄罗斯人。

看的秦明是愣怔不已，同时脑海中蹦跶出一个念头，此地当兴商。

……

秦明坐定马上，单手折起，遥遥望去，但见此处四面环山、中怀滩川（盆地）。北部为蛮汉山山系，山体狭而陡峭，最高峰海拔23o5m；南部为马头山山系，山体宽而平缓，最高峰海拔2o42m；中部为内6陷落盆地──岱海盆地。水资源比较丰厚，凉城之地共有大小河沟三百余条，分属黄河、岱海、永定河三大流域。

山岭纵横，河流蜿蜒，加上土地适宜，让凉城博得了：“七山一水二分滩”的称号，虽然田地不是很多，但比起浙江一省的“七山二水一分田”来说，还是要好上许多。

而秦明选在这里，其实意也是因为此地的水浇地比较多，统计下来居然有二十万亩之多。

秦明策马执鞭，遥望道路两边土地。

凉城因为地处黄土高原东北边缘，不过此前因为是蒙人居住，蒙人善游牧，逊农耕，所以现在还是纯粹的草原比较多，而大部分的土地大都荒废着，土壤大部分都裸露出来。

秦明一路行来。约摸估算到这道路两边的耕地面积起码有将近万亩的样子，如此多的良田，却白白糟蹋，真是可惜。

想到这里秦明又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六千多人，“这下好了，有这么多劳动力输入，相信这土地很快就能物尽其用了！”

相比于内地土地干旱的问题，在凉城似乎并不是问题。大小33条河流交织于山岭滩川之间。与土地而言如同近在咫尺。

凉城是北方人类文明的祥地,被称为人类“太阳升起的地方”,不仅有着六千年的悠久历史,而且地利环境独特,四面环山,中间滩川怀抱戴海,呈海棠叶状,古语云“山水相依必生灵”。数千年来,在这方钟灵毓秀的土地上,英贤辈出,俊采星驰。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良将李牧,保国茂边；飞将李广,据敌阴山;鲜卑拓拨,开北魏基业;木兰从军,展巾帼英姿……

如此一块瑰宝之地，从今天开始，就要属于我秦明了。

一想到这里，秦明就激荡不已。

暮色很快降临，当下，秦明吩咐大军休整，而后原地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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