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在一旁,一唱一和,“儿大不由娘,景川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
温慧茹说:“这么一来,所有人就都知道她是傅家未来的少夫人了,以后要想撇清关系,恐怕会给景川带来不好的影响,稍有不慎还会影响公司股价。”
傅修闻视线落在报纸上,头也不抬道:“帝景集团这几年业绩翻了几翻,你们的分红也相应的跟着涨了几倍,拿钱的时候没见你们说一句感谢的话,如今八字没一撇的事,就担心股价波动,是不是太早了?”
温慧茹一愣,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担心景川……”
傅修闻轻笑出声,“谢谢二嫂好意,听说子辰新投的项目,亏损二十三亿,想必这段时间应该挺忙,就别为景川费心了。”
“三弟,你怎么还不分好赖人呢?我也是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罢了,挖苦我们子辰干什么?”
傅子辰是温慧茹的儿子,资质平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成气候。
她们故意来添堵,无非是希望容清兰能够和傅景川大闹一场。
吵闹有失格调。
用手段,又拿不准傅景川的心思,稍有不慎就会破坏母子感情。
张莹出声圆场,“三弟,二妹也是好意,我们只是担心景川,遇到个平民女孩,就以为自己可以真正获得与物质无关的爱情,被那个妖女给骗了。”
傅修闻淡淡道:“景川不像子誉那么重感情,没必要杞人忧天。”
傅修闻语气平平常常,但却震慑人心。
说好听是杞人忧天,往难听了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傅子誉是张莹的儿子,对经营酒吧夜店很有天赋,整日流连花丛,出了名的花心。
傅修闻对这两个嫂子没什么好感,跟大哥傅修武和二哥傅修贤的感情都很寡淡。
这些年表面一团和睦,实际上没少明争暗斗。
他们的儿子不成器,如今景川闹出点事,她们就迫不及待的煽风点火,看笑话。
呵。
岂能让她们如愿?
温慧茹和张莹碰了一鼻子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人轰走了,整个客厅里一片静谧,但容清兰却高兴不起来。
傅修闻还在看报纸。
有看报纸的习惯,看时政,财经,唯独不看娱乐新闻,但今天的财经报和时政报给了傅景川,不,确切的说是乔时念头版头条,一整个版面。
那是一条花边新闻:【金融巨鳄傅景川,恋情曝光!】
配了一张傅景川和乔时念肩并肩从水天一色走出来的照片。
傅景川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傅家最年轻的家主,御景集团总裁,感情牵扯甚广,一直以来都是各方关注的重点。
只是,他洁身自好,又神秘低调,外界一度猜测他取向有问题。
傅修闻折起报纸,拿起手机。
刚打开浏览器页面,就看到霸屏。
【御景太子妃】
【傅景川恋情曝光】
……
另一边。
乔时念紧张了一路,跟着傅景川回了御景。
管家和佣人都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乔时念紧张地站在门口,看着慢条斯理换居家拖的傅景川。
云可妍想败坏她的名声,让傅景川厌恶她。
傅家豪门大户,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有污点又毫无家世背景的女人。
然而,不仅云可妍,她自己做梦也没想到,傅景川会亲自站出来帮她澄清。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不爱她,出状况后还是会不顾一切地维护她,让她控制不住的为之心动,但是她心里又很清楚,他的维护是为了他自己和傅家的声誉。
“看来你很享受桃花朵朵开,上热搜,被全民热议。”傅景川慢条斯理地换好鞋,站起身,锐利的黑眸像一把刀,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乔时念,薄唇徐徐溢出凉薄至极的字眼,“你是不是觉得我站出来澄清,事到如今还抓着你不放,很有成就感?”
“我没有。”乔时念眉眼低垂,“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不清白,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你。”
说到这里,乔时念不禁牵了牵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有一个人是例外。
云可妍。
她水性杨花,但是傅景川还是视若珍宝。
她一片赤诚,却被他视如敝履。
乔时念以为等待她的会是暴风骤雨,天崩地裂,毕竟上次只是跟陆亦扬一起吃饭,他就要验身,这一次可是爆出了不堪入目的照片,甚至就连她自己现在都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清白被毁……
“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过去。”就在她紧张地等着他的宣判时,男人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什么?”
乔时念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过去。”傅景川皱着眉头,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下午陆林会接你去试礼服,做造型,在这之前你哪儿都别去,就呆在别墅里。”
乔时念呆愣了几秒,“好……”
说完,傅景川就转身离开了别墅。
乔时念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傅景川放过她,大概是因为真的对她一点都不在乎,而她也绝不可能坐上傅太太的位置,他只所以容忍她,是因为傅老爷子的病还需要她。
车里,陆林说道:“傅少,别墅外有记者。”
“暂且由着他们拍,明天全部处理干净。”男人嗓音低沉,透着杀气,“让人务必查清楚这件事,把那个男人揪出来!”
“是!”
“开慢点。”宾利车缓缓驶出别墅,看到蜂拥而上的记者,傅景川懒散地靠着椅背,甚至还刻意把后座的车窗放下来些许。
记者想看,想拍。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拍个够。
乔时念惴惴不安地回了自己房间。
下午五点,陆林来接她去试礼服,做造型。
看到别墅外有记者,乔时念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傅景川忽然带她去参加宴会。
做戏做全套。
这个男人,心思何其缜密。
礼服是傅景川请纽约知名设计师专门为她设计,量身定制的。
紫色拖地长裙,款式简约而不繁复,轻薄的纱面上绣着淡雅的花朵,袖子是同样休责花朵的薄纱,单层,很是轻盈。
傅景川对她没感情,但是礼服也是花了心思的,毕竟要配得上傅太太的身份。
乔时念看着,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窒闷的透不过气来。
傅景川没有再提水天一色的事,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她十分不安,像等待被宣判的犯人,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惴惴不安地去衣帽间,换上礼服,又跟着店员去做造型,化妆。
两个小时后,抵达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