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豪庭大酒店。
乔时念住的套房里。
傅景川并没有离开。
给陆林打完电话后,他立刻拨了海城金牌大状季少陵的手机号。
电话是律所的助理接的,“傅少,季律师在开……”
开会两个字还没说完,傅景川就打断了他的话,“让他接电话。”
助理不敢怠慢,只好拿着正在通话状态的手机去了会议室,在季少陵耳边压低声音道:“是傅少打来的电话,听他的语气有些凝重,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
季少陵闻言,说道:“会议先告一段落,大家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继续讨论这个案子。”
季少陵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摆摆手,示意他也先出去。
人都走后,他才将手机放到耳边,“助理说你有急事,怎么了?”
傅景川直接问道:“抚养权的官司你熟吗?”
“抚养权??”季少陵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抚养权?这应该不是你需要的法律服务吧?”
“就是我。”傅景川耐心有限,不耐烦道,“少废话,你只要回答熟还是不熟就行,这个官司我不允许有丝毫闪失,我要百分百胜诉!”
季少陵问道:“我能问一下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跟谁生的孩子?什么时候生的?”
“是我的!”傅景川语气笃定,“现在是八卦的时候吗?麻烦你拿出点专业态度,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金牌大状,只要给的钱够多,什么官司都打,到目前为止,零败诉。”
“好。”傅景川说,“我会先跟她谈孩子监护权的事,先礼后兵,如果谈不妥,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
“没问题。”季少陵好奇道,“你还没告诉我孩子事你跟谁生的,什么时候生的?”
“孩子是乔时念生的。”傅景川说,“很多细节我自己现在还不清楚,等我搞清楚后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傅景川就挂了电话。
而接到莫战北电话的乔时念,带着两个孩子,根本不敢回酒店。
偌大的海城,根本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哪里都不安全。
她翻了一遍通讯录,最后能联系的只有两个人,除了陆亦扬就是陆笑笑。
介于以前发生的事,乔时念不敢再把陆亦扬牵扯进来,最后只能联系陆笑笑。
“笑笑,傅景川好像知道孩子的事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安全地方,暂时安顿安宝和曦宝?”
陆笑笑正在医院里,焦头烂额。
她妈妈的状况非常不好。
合适的肾脏很难找,做移植手术遥遥无期,而住院每天都要一大笔钱。
她爸和弟弟只来过一次医院,还是为了劝她们放弃治疗,说只要放弃治疗,出院跟他们回家,就好吃好喝伺候到临终,否则,他们不仅不会出一分医药费,甚至不会再踏进医院一步。
江晨也不支持她,说她赚的这点钱,连医药费的零头都不够,既然没能力承担高额的医药费,就不该打肿脸充胖子,不自量力。
“我不想一结婚就背上高额的债务,你要是坚持给你妈治病,那我们就分手。”
江晨撂下狠话,转身走人。
最后,都闹的不欢而散。
陆笑笑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珠,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用正常地语气说道:“如果你把曦宝和安宝藏起来,傅景川恐怕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我。”
乔时念听出陆笑笑的声音不太对劲,蹙眉,问道:“笑笑,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陆笑笑说。
“你的声音不太对劲。”乔时念故作生气状,“是不是一别五年,你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
“没有,我只是不希望你担心,我自己能处理,安宝和曦宝的事更要紧。”
她很清楚,安宝和曦宝对乔时念有多重要。
孩子,就是她的全部!
“笑笑!”乔时念语气重了几分,故作生气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再这样的话,我们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还是因为我得罪了傅家,你怕被我连累?”
“没有。”陆笑笑立刻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因为我的事,傅家这些年一直在为难你?”乔时念猜测道。
“不是,是我妈得了尿毒症,我爸和我弟,还有江晨都认为应该放弃治疗,反对我给妈治病。我爸觉得,省下这笔钱,可以给我弟买房,而江晨则希望把这笔钱省下来,将来用于买婚房。”
“阿姨现在在哪家医院?”
“你千万别过来。”陆笑笑说,“你要来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闻言,乔时念顿时就知道是哪家医院了,“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傅景川是恒生医院的股东之一,所以,陆笑笑才会说她过去就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半个小时候,乔时念带着安宝和曦宝,戴着墨镜和棒球帽,出现在了医院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不遇到穆知深,傅景川永远也想不到,他们会在恒生医院。
病房里,乔时念递给陆笑笑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八十万,你先拿去用。”
“不用,我……”
陆笑笑下意识拒绝,但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乔时念打断了:“这钱你先拿着用,算我借给你的,给阿姨治病要紧,等以后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给我。”
“那……”陆笑笑喉头一哽,“好吧,谢谢你小念,我给你写张借条,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你。”
亲兄弟明算账,陆笑笑坚持写借条,乔时念无奈,只好收了借条。
陆笑笑看着粉雕玉砌,乖巧可爱的安宝和曦宝,担心道:“傅景川既然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变更监护权,我会想办法带孩子回y国。”乔时念语气坚定。
“可是,傅景川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啊。”陆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