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代,易子而食的事情是听说过不少,当时听只觉得此事甚是荒唐。但当事情真正的在自己身边发生时,才觉得原来一切传说都并不一定是假的。
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时,白天杨云若见到的那四个猥琐变态的丑男人已经带着大刀堵在了庙门口。
“哟,各位运气真好,竟然没喝井里的水,没中迷药。各位想去哪啊?这儿不好吗?不过你们今天怕是都走不了。”
“老四,别废话了,除了女人和小孩,一个活口都别留。”说完就朝着人群杀来。
很明显这四人都身怀武艺,即使所有人拿起了手里的武器抵抗,都还是无济于事,四个变态男所过之处不断的有人倒下。
“哟,这几个小妇人长的真不错,咱们兄弟几个又可以乐呵乐呵了,哈哈哈哈………”说完其中一个猥琐男就要扑上去抓那几名女子。
几名小妇人直接被吓的一边躲藏一边大声尖叫。
七家人的男人都已经上前去抵挡四个猥琐男了,杨云若只好跟着其他家的家眷,一路护着母亲和弟弟往后面退去。
另一边看着自己两个同窗与对方打斗,因为没有趁手的武器处处落在下风叶淮被困在人群里出不去。
突然叶淮转身时看到了一个背着弓箭的猎户。穿过人群找到猎户告罪一声,便借用了对方的弓箭。
随后快速爬上一辆板车,一息之间,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咻咻
咻咻
两只箭矢直接从人群头顶穿过,在抓几个妇人的猥琐男的脚和手直接被射穿,人随即倒在了地上。
瞬间,还没等猥琐男起身,四周立马围起了一圈手持锄头,镰刀,棍棒的难民男子朝着地上的人打去。大不多会地上的猥琐男便被暴打的血肉模糊,死的妥妥的了。
杨云若在人群里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板车的叶淮。杨云若细看才发现射箭的是同住在偏殿里的一个俊秀书生。另外还有两个书生同窗也在和其他三个猥琐男打斗。
“老人,小孩,女人快躲到里面安全的地方去。快退后。”
叶淮说完,换了个角度,再次朝其中一个猥琐男子的腿上射了一箭。
书生三人与剩下的三个猥琐男打斗的时候,杨云若跟着队伍里的其他家人开始把地上还活着,受了伤的人慢慢挪到了安全地方。
一刻钟以后,猥琐男三人落败,虽然还活着,但气也是多进少出了。三个书生虽然没有杀他们,但有亲人死在几人手中的难民最后还是一拥而上的把三人暴打至死了。
至此山神庙的这一场劫难算是逃脱了。
转眼时间已到了丑时末,危险已经解除,但因着每家每户都有人不同程度的受伤,需要立即救治,不好再移动。另外还有那些中了迷药还没有醒来的难民,也不忍丢下那么多条性命独自离去,最后大家都还是留在了山神庙。
在山神庙再次恢复平静以后,所有人都向叶淮等几个书生见义勇为的行径表达了感激之情,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这场恶斗中,杨大江兄弟二人和其他六家人的男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还好,之前进山找水源时,顾老大夫进去采了些药材,不然面对真么多伤者那真是有心救都无力救了。
顾老大夫突然想起杨大江家的闺女好像有金疮药,连忙向杨云若开口问道。
“杨家丫头,之前治伤剩下的金疮药你那还有吗?你李叔他们几个的伤口很深,需要上金疮药,我这剩下的不多了,伤者太多了,恐怕不够用。”
听到顾老大夫询问,杨云若想起自己空间里还有些之前买的金疮药,路上用了一些,现在还剩下一瓶。
“顾爷爷,我这还剩下不到一瓶的量,你稍等我会,我去拿,不过我得先给我家人上药。”
随即杨云若便找来自己的包袱,从包袱里找出了一瓶金疮药给受了些轻伤的杨大江兄弟和杨宁包扎伤口。
给自家人处理好伤口,杨云若把剩下的金疮药递给了顾老大夫。
顾家父子俩都是医者仁心之人,一路上只要在队伍的休息空余时间,顾老大夫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救治他人。对于这样有大爱的人,杨云若打从心底里是非常敬佩的。
看着顾老大夫父子两人要救治这么多人,杨云若便上前跟这顾馨一起帮忙处理包扎的布条。
正当叶淮看着自己两个同窗手臂上鲜血直流的伤口,着急没有金疮药时。顾老大夫带着杨云若和顾馨过来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杨云若才知道了几个书生的身份。
给几个受伤的书生治伤时,顾老大夫很欣赏几人年少有为,便朝叶淮问起了几人的身份。
“尔等,真是少年英才啊,今日亏了有你们,我们这些人才能逃过一劫活下来,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几位小友结个善缘?”
“老人家,你言重了。在下姓叶,名淮,这几位是我的同窗,段淮安,李书文,苏明亦,高子霖,宋立成。我们五人都是青州府宛平县弘毅书院的学子,我们是刚好从晋州府游学归来。”
“至于今日能帮到诸位也是我们几人的荣幸。至于贼人伏法,我们可不敢邀功,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很快顾老大夫就处理好了两个书生手臂上的伤口。随后,书生六人依次向顾老大夫,杨云若和顾馨表示了谢意。
顾老大夫一直带着杨云若和孙女顾馨给受伤的每个人的伤都做了基础的处理,顾老大夫带着的金疮药最后是全部用完了,杨云若的那瓶金疮药最后也没剩下多少。
卯时,天已经慢慢亮开了,昨晚被下了药的难民都已经慢慢醒了过来。在别人口中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后,每个人都庆幸自己能劫后余生,自己还能活着。
离开山神庙前,有人放了一把火,把山神庙连同庙里的众多尸体一起烧成了灰烬。
即使山神庙在大火里没了,但山神庙的这一晚,恐怕终究还是会成为众多难民心中最可怕,最难忘记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