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若看着六个孩子皆是身穿破旧不堪的补丁单衣,面黄肌瘦,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杨云若心中想着既然一开始答应了两个小孩救人,现在人已经离世了,便想着好人做到底,找副棺材板子让人入土为安吧。
随即杨云若安排了赵鹏去附近周围看看有没有村子买副棺材回来。至于要不要买下几个孩子,杨云若心中当然想,自己现在正缺人,一般牙行买来的人,当普通下人用用可以,要是做心腹之人还是风险很大的。
几个小孩子都还小,还没有经历过牙行里和高门大户里的那些肮脏事情,心性还算单纯,要是买下他们慢慢培养个几年,也堪大用。
可是杨云若也不想强人所难,杨云若想要的是心甘情愿跟着自己的人,他们愿不愿意卖身跟着自己?这是他们的选择。
“我们几人遇上你们也算是缘分一场,你们爷爷确实伤势过重无力回天已经去了,我会让人去附近村子买副棺木回来让他入土为安,也算是好事做到底了。”杨云若看着跪在地上伤心哭泣的几个孩子说道。
其中叫大山的孩子年岁要大些,听到杨云若如此说,便跪到杨云若面前给杨云若磕了三个头,以示感谢。
半个时辰左右,赵鹏就带着四五个附近村子的村民抬着一副棺木回来了。随后,几个村民在赵鹏的指挥下把老人挪到了棺木里,在破庙后面的山林里挖了土坑把人下葬了。几个村民用石块简单的垒好坟堆后赵鹏给他们结算了银钱就离开了。
待几个孩子在老者坟前磕头拜别后,也跟着杨云若一行人回到了破庙。回到破庙后,六个孩子就直接跪在了杨云若面前,每人给杨云若都磕了三个响头。
“贵人小姐,多谢你帮我们安葬了爷爷,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爷爷临终前让我们跟着小姐,以后小姐就是我们的主子。”六个孩子中年纪稍大的叫大山的孩子开口道。
“跟着我可以啊,不过我丑话说在前,要跟着我便要卖身给我,卖身契算是投名状。不过你们要知道卖身就代表着入了贱籍,要为奴为婢。你们是否愿意跟着我,你们可以再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还有我不养废人,闲人,要是愿意卖身跟着我的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不过我能保障给你们一个安身之所,保障你们衣食无忧。”杨云若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把卖身跟着自己的利与弊都说清楚了。
跟着自己当然是得要卖身给自己的,卖身的人当然要比与不卖身的人更加不容易背叛自己。杨云若虽然好心有意帮人,但也不是烂好心什么样的人都收了跟着自己。
听到杨云若如此说,叫大山的男孩子便聚集了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商量,商量好后,六个孩子便直接跪在了杨云若面前。
“我们愿意卖身跟着小姐,只愿小姐能给我们个机会,收下我们几人。”六个孩子异口同声的道。
“好,你们起来吧。”在确定几个孩子是真的愿意跟着自己后,杨云若同意收下了她们。
回程路上多了几个孩子,天气寒冷,他们又都冻的瑟瑟发抖,杨云若几人只好让六个孩子杨云若跟着几个丫鬟一起乘坐了后面那辆马车。杨宁和许薇挪到了杨云若与沈让的马车上。
酉时末,杨云若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家里杨大江夫妻二人也一直在等着杨云若几人归来,沈让是在杨家吃过晚饭以后才离开的。
带回来的六个孩子吃过晚饭洗漱一番后,精神面貌都好了很多,在彩霞的带领下来了正厅拜见了杨大江夫妻二人。
杨大江夫妻二人在彩霞口中得知,六个孩子依次叫大山,小花,狗蛋,旺财,二丫和八宝。其中最大的大山才11岁,小花和狗蛋10岁,旺财8岁,最小的二丫和八宝7岁。
几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不堪育幼堂里虐待他们才跑出来做了小乞丐,杨大江夫妻二人听着几个孩子可怜见的身世十分心疼。
杨云若买下了他们是打算以后培养好了有大用的,既然是自己的人了,杨云若在几人签了卖身契文书后,给几人都改了名字。大山,狗蛋,旺财,八宝依次改名常山,空青,广白,白芨。小花和二丫改名紫苏,紫娟。
杨云若已经问过无影和赵鹏,六个人中,常山,空青,广白,紫苏根骨不错是习武的好苗子。杨云若便安排了他们四人便跟着无影和赵鹏习武,至于白芨和紫娟则先跟着彩霞彩云两人。
官府办理的育幼堂竟然出了虐待小孩的事情,作为朝廷官员沈让和杨宁自然要查探真实情况后上报给朝廷。
沈让派人暗查了后,事情果然像老乞丐和几个孩子所说的那样。育幼堂的负责人果真贪墨了官府给的银钱,克扣里面孤儿的伙食,肆意打骂里面的小孩,还从外面接活让小孩子干苦力替他敛财。
最过分的是,对于样貌出众的女孩子竟然敢私下把他们卖到教坊里,而教坊里胆大包天的把买来的女孩像调教扬州瘦马那样等这些女孩子十四五岁了,就把人送到朝廷部分官员家中做妾做眼线。
沈让查清事实后,就把事情匿名报到了京兆尹,京兆尹府尹接到暗报后,立马安排官差去查封了育幼堂。
因为京兆府的官差是突然袭击,育幼堂里很多账本证据什么的都没来得及销毁,很快因为铁证如山,证据确凿,育幼堂的一干负责人都被下了大狱。
在京兆府上报朝廷后,育幼堂朝廷又重新安排了人来负责,之前的一干人等全部被判了流放充军,有命案的被判了死刑。至于被卖得孩童,能找到的都一一被解救了,也重新得到了安置。
育幼堂的事情里,还牵扯到了陆千雪,育幼堂的负责人是陆千雪乳娘的弟弟。因为里面掺杂了人口买卖,往朝廷官员后宅送人的事情,陆丞相也被牵连到了,即使最后这件事情被查出来教坊送人的事情与陆家无关,陆但丞相还是被判了一个管教下人不严的罪名,被庆历帝罚俸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