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风在“九阴白骨爪”这门功夫上已是花了十多年的心血,如今一经使出,端得是狠辣异常。她的十根手指头如同匕一般尖利,这一抓挟着嗤嗤劲风,直奔周念通打过来的右拳而去。
周念通手腕一翻,伸出食指直接点向梅风的“神门穴”,梅风虽然眼不能视,但耳朵却好用的很,她略一撤爪,躲过周念通的点穴,又突然疾伸了出来,就听“咯啦啦”一声响,她的手臂暴长,指尖马上就要搭上周念通的手肘。
周念通屈肘格挡,却觉梅风的手腕冰凉,似非血肉之躯,倒更像是铜铁一般,难怪她会被人称作“铁尸”。这时梅风的鞭子又悄然而至,向周念通左脚的脚踝卷去。周念通左脚微抬,运劲于脚下,只是一踏,便牢牢的将梅风的长鞭踩于脚底。
周念通的内力深厚,他这一脚直接在地上深深的留下了一个印痕,深竟尺余,虽然洞底的地面非砖非石,只是普通的泥土,但也足够密实,怕是就让那号称“铁脚仙”的王处一来踩也踩不出这个效果。
梅风手上连连用力,却怎么也无法将长鞭拽回,而周念通又是一拳击来,拳风将她那一头披散的长长乱都给吹开了。梅风的下半身无法动弹,躲避不得,无奈之下只好松开拿着鞭子的右手,然后挥掌猛劈,却是使出了她的另一门拿手功夫——催心掌。
“啪”的一声,两人的拳掌对在了一处,梅风马上催动催心掌的阴邪劲力,不料就在这劲已出,力道还未受着的一瞬之间,周念通的拳招却突然变得像是一团棉花一般,浑然不着力。
其实梅锋这一掌若是打空了,自无关碍,不过是白使了力气而以,但如果在明明以为击到了受力之处而出急劲,着劲的所在却忽然变得无影无踪,此时再要收劲,却哪里还来得及,梅风只感手腕剧痛,几乎要脱臼,凝于掌上的劲力自然全消。
梅风哪里知道周念通用的正是当今天下至柔的拳术——空明拳,他这一拳“深藏若虚”打出去时看似声势赫赫,其实真正对上了却让对手无从运力,正是深得空明拳“以虚击实”的妙旨。
周念通等到梅风劲力散去后才骤然力,梅风只觉的一股阴柔无比的拳劲沿着右手手掌窜入到右臂的经脉中,整条手臂陡然一麻,已是不受自己控制了。
梅风大惊,左手成爪横挥而至,想要将周念通逼退,不料周念通也是左手箕张,化拳为爪,直接迎向梅风的手爪。
原来周念通此前听了梅风给杨康传授功夫时说过的那几句《九阴真经》上的句子,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他这两天在客栈里面反复琢磨推衍,再结合上卷经文的辅助,倒是对“九阴神抓”这门功夫有了些许的了解和感悟,此时使出来正是想印证一下自己领悟的神爪功夫。
梅风的手爪上都是喂有剧毒,寻常人等若是被她抓伤或者擦到,损肉见血,必受其毒所害,但周念通习练“一阳指”多年,手指头已是练得如同金铁,所以就算与梅风对爪也是不落下风。
“咦?!”梅风和周念通两人的手爪甫一相交,梅风便惊叫出声,她现周念通这一抓的门道与自己苦练了十余年的九阴白骨爪极为相似,但却正而不邪,似乎还对自己的阴邪爪力隐隐形成克制。
梅风骇然喊道:“‘九阴白骨爪’?!你怎么会‘九阴白骨爪’?!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好好的‘九阴神爪’却被你和陈玄风练成了这般残忍凶恶的邪门武功,真是暴殄天物。”周念通手上不停,锁住梅风的左手后,接连拿住她手臂上的“阳池”、“外关”、“天井”等几处穴位,接着向前一步使出一阳指封住了她胸口的穴道。
梅风穴道被封,动弹不得,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能坐以待毙,没想到周念通的声音却再次在耳边响起:“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但岳父他老人家是个重情之人,所以暂且留下你的一条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
说完,周念通来到梅风的背后,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三掌,梅风突觉背心微微刺痛,颤声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我只不过是奉岳父之命在你背上打下三枚附骨针以作惩戒罢了。”周念通淡淡的说道,这附骨针正是黄药师给他的,毕竟若不是梅风和陈玄风俩人盗走《九阴真经》,冯衡也不会心力憔悴难产而死了,所以对此依然耿耿于怀的黄药师才会让周念通给梅风打下附骨针。
“附骨针?!”梅风一听险些惊晕过去,她早年曾听陈玄风说过,他们的师父有一项附骨针的独门暗器,只要伸手在敌人的身上轻轻一拍,那针便深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
这些针上都喂有**,但药性却是慢慢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却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方才取人性命。而且曾有那武功好的人想要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犹似火上加油,更其剧烈。但凡有功夫之人,到了这个地步,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强运功力,明知是饮鸩止渴,下次毒时更为猛恶,然而也只好挡得一阵是一阵了。
梅风知道只要中一枚针已是进了人间地狱,何况自己连中三枚?难怪刚才不取自己性命,原来是要自己尽受苦痛,决不让自己如此便宜便死去。
惊惧过度的梅风恍若见到师父黄药师正脸色严峻的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全身酸软,就好像已武功全失一样,要不是被周念通点了穴无法动弹,怕是早已经瘫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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