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鞋子,安柠初看着祁沂琛说道:“你能自己走吗?”
不是自己不想管他,而是真的太累人了,这真是个力气活。
祁沂琛静默了半分钟,就在安柠初放弃准备重新扶着祁沂琛走的时候,祁沂琛点了点头,开始朝着门外走去。
安柠初感觉方向不对,赶紧把他拉了回来,无奈地说道:“你是不是傻,喝个酒能把自己喝蒙圈了,家都找不到了,服了你了。”
没办法,安柠初只好重新扶过祁沂琛,没想到,祁沂琛直接甩开了她,生气道:“你才傻,我能走,别碰我,也别管我。”
“行,你厉害,我不管你,你自己走,来”,说着,安柠初往边上靠了靠,微笑着看着祁沂琛。
祁沂琛看了看前方,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开始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不出安柠初所料,到第四步的时候,祁沂琛都有点站不稳了,走路摇摇晃晃的。
安柠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慢慢地走上前,“你能行吗?”
“我能……”
“你能个屁,你再磨蹭下去天都亮了,我还想回家睡觉呢”,说完,直接拉着祁沂琛上了二楼,打开祁沂琛的房门,直接把他扔到了床上。
安柠初掐着腰站在床边,“累死老娘了”。
安柠初看着这么一个大高个躺在床上,真的是小小的身体,大大的疑惑,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把这个人搬上来的。
她也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到家里的其他人。
其实安柠初并不是知道祁沂琛喝醉了故意在路上堵他,而是她临睡的时候感到有点饿,家里又没有东西吃,就想出去买点夜宵。
结果刚一出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一辆车开着明晃晃的车灯,被晃到的安柠初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眼,顺便瞄了一眼车牌号。
这一看,不是隔壁祁沂琛的车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当车子停到祁沂琛家门口时,原本安柠初想直接略过去觅食,但还是忍不住往车旁边挪了几步。
看到驾驶座上的人的时候,安柠初愣了几秒,什么情况?这不是祁沂琛啊。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看到那人穿了件马甲,好像还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什么驾,还看到那人转向后车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安柠初就又往后车座上看了看,但是,车窗贴了防窥膜,什么也看不到。
安柠初想到今天晚上在她的小群里面说的话,“我以后再也不喜欢祁沂琛了,我再喜欢他,我就扇我自己的脸”。
看了看眼前的车,又想了想自己说的话,安柠初感觉脸有点疼,但又转念一想,我这是在关心他,只是在关心一个邻居,不算喜欢。
自我安慰过后,安柠初就上前敲了敲前车窗。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安柠初叹了一口气,任务完成。
给他盖完被子后,安柠初刚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家,就感觉胳膊被人拉住了。
她回过头看去,祁沂琛已经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安柠初感觉自己被这双眸子给吸了进去,什么都做不了,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
“我们结婚吧。”
“啊?”安柠初被这句话直接给震了回来,“你说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们结婚吧。”
安柠初愣在了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明天早上去民政局领证。”祁沂琛说着,不带一丝的感情。
安柠初明白祁沂琛不是真心想和自己结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鬼神使差地答应了。
回到家后,安柠初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想了想,猛地起身,她怎么忘了这人今天晚上喝醉了,说的话都不能信的。
哎呀,安柠初拍了拍额头,算了算了,估计明天他就会不记得了,自己也就当他说了胡话吧。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安柠初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眼上的黑眼圈,安柠初又衰了几个度,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洗漱完后随便在冰箱里找点东西,拿到厨房加热一下,正准备吃,门铃响了起来。
安柠初愣了一下,不可能吧。
她嘴里叼着面包,匆忙地跑到门口,打开门。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看到他的一瞬间,安柠初吓的嘴里的面包直接掉了出来,还好自己手疾眼快接到了。
安柠初看着眼前的人,满脸笑容,结结巴巴地说:“早……早上好啊。”
祁沂琛扫了一眼安柠初,没换下来的睡衣,乱糟糟的头发,还带着黑眼圈,祁沂琛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就准备这样出去?”
“啊?”安柠初有些懵,“去哪儿啊?”
祁沂琛叹了一口气,“不是今天去领证吗?”
“嗯?你还记得?”安柠初有些震惊,这人记忆力要不要这么好?喝醉醒来后还能记得自己前一天晚上说了什么,牛啊。
“记得,所以,换衣服吧。”
“你确定?”安柠初咬了一口面包,怎么感觉今天的面包这么难以下咽。
“都说好了,不是吗?”祁沂琛侧身进了屋子里,径直坐到餐椅上,对着安柠初说:“还愣在那里干嘛?赶紧把早饭吃了,去换个衣服,记得带上户口本,民政局快开门了。”
安柠初默默地走到餐桌旁,拿起第二片面包,对着祁沂琛说:“我去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安柠初缓缓从楼上下来。
听到传来的脚步声,祁沂琛抬头向楼上看去,女孩儿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脸上画了个淡妆。
她走到祁沂琛跟前,小心翼翼地问:“好看吗?”
祁沂琛轻咳了一下,“还行,走吧。”
就这样两个人领了证,直到现在,安柠初也不明白祁沂琛当时为什么要和自己领证,自己又为什么要答应。
每每想到这里,安柠初就感觉自己的脸很疼,像被人打了一样,也确实,自己打自己的脸,明明当时说好了不再喜欢祁沂琛,结果还是跟他领了证,并且还住在了一起。
阳光穿过窗帘间的缝隙照映在床上,安柠初揉了揉眼睛,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跟祁沂琛领证的日子,但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是要领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