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将两种土放到一起,就从本质上来说,山里的土和地里的土就是不一样的。
山里的土,明显是要黑一些,还要松软一些,有点类似于沙土,但又不全是沙土。
自家地里的土,那就明显是要板正得多,褐色的泥土,纵然被伺候得很好,依旧硬得割手。
所以,第一步,就是要让地里的土变得松软一些。
宁语灵魂穿越过很多地方,在土地改革上,脑子里有的方法就不只一两种。
这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
但,这又是一件极具挑战,很有意思的事情。
宁语动力满满,不时去外面搞一些粪啊,草木灰啊,烂叶子等等回来。
宁家的人在旁看着,愣是没看懂宁语在整什么。
地里还有活计,一家子人,各有各事。
在最初好奇看过以后,大家就各自做事去了。
若然宁语有需要,他们现帮忙便是。
宁语在这忙着折腾改良土地的方法。
萧千晔则是温书、写话本,还要帮萧母干活。
当然,他还留意着苏家和沈家的动向。
这两家,都伤害了宁语,谁都不能保证,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所以,只要不一次将他们踩到爬不起来,他就没法安心。
苏晴没了,该轮到沈天赐了。
废了,完全不够。
翌日一早,萧千晔就离开村子,去了镇上。
他答应了去一品香做账房,就不能半途放弃。
宁语折腾得太认真,直到宁大嫂叫她吃饭,她才回过神来。
“哎呀……”
“咋地了?”
宁家人被宁语一声惊呼吓得差点扔筷子跳起来。
宁语说:“我忘记要去卖剩下的天麻了,还有晔哥哥,他要去一口香做账房,不知道有没有忘记?”
宁家人:“……”
敢情,还是在想着萧千晔呢?
宁四牛说:“萧千晔一早就走了,至于天麻,也不一定要今天去。”
“越早越好的。”宁语说:“今天出去是来不及了,明天吧。”
“要不,我一个人去吧。”宁四牛说:“从咱们村里,走到镇上,要一两个时辰,你这小身板,可别累坏了。”
“四哥这是在瞧不起谁呢?区区一两个时辰的路,能把我累坏?”宁语轻哼。
宁四牛见着自家小妹那傲娇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是,我们家小语最是厉害了。”
“那必须的。”宁语得意地笑道。
宁家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气氛,真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宁语特别喜欢现在的生活。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
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来。
有钱,大家一起高兴,不会眼红,不会争吵,不会因分钱而有什么怨。
没钱,大家一起想办法。
有活,一起干。
可宠着她的心,却无比相同。
宁语也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宁家所有人都过得幸福快乐,衣食无忧。
吃过饭,宁语又开始琢磨土。
天,渐渐黑了下来,宁语坐在屋内配比。
窗户突然被人轻轻敲响。
宁语起身走过去。
轻轻推开门。
看到窗外那沐浴在月色下的俊逸男子,宁语的双眸顿时就亮了起来。
“晔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去镇上,给你带了点桂花糕。”萧千晔将手里包装精美的盒子从窗户递进去。
之前,他将一口香中所有的糕点都买了给宁语。
他特意关注过,宁语喜欢桂花糕多一些。
所以,这一次,他就给她买了桂花糕。
宁语接过桂花糕,笑得十分甜蜜。
“晔哥哥,你是不是特意看过我喜欢吃什么,才给我买的这个呀?”
“嗯。”萧千晔耳尖发烫,轻声道。
宁语取出桂花糕,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递到萧千晔嘴边。
“真香!真甜!晔哥哥,你尝尝。”
萧千晔看着送到自己嘴边那已经被咬去一半的桂花糕点。
脸,刷地红了。
他的耳尖,更是红得快滴血。
一刹那间,萧千晔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温度,都上升到了一个无法压制的高度。
小语这是在调?戏他吗?
萧千晔有些口干舌燥。
他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唇。
声音沙哑地问:“小语,你知道你这样,是代表了什么吗?”
“晔哥哥,我当然知道了。”宁语点头,道:“难不成,晔哥哥嫌弃我咬过的有口水?”
说到后面,宁语的头缓缓垂了下去。
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低落。
萧千晔有些心疼,也很急切。
“小语,你不要难过,我不嫌弃的。我立刻就吃。”
说罢,他直接凑了过去。
张嘴咬住宁语手中的半块桂花糕。
萧千晔咬得急切,一时没注意,竟是将宁语的手指给含进了嘴里。
那一瞬间,宁语就好像触电了般,指尖颤动。
萧千晔立刻收回嘴。
方才一瞬的感觉,还在口齿间蔓延。
心里,突然就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萧千晔捏紧拳头,心中暗道:一定要快些考中秀才!
宁语也有一瞬的怔愣。
心中,有些小羞涩。
不过,很快,宁语就笑了起来。
十六岁的萧千晔,真的是太爱脸红,太有意思了。
让人,好想调?戏。
她是没有看到,萧千晔低垂的眼睑遮挡下的狂风暴雨。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何时竟是染上了几分暧昧。
便是流动的空气,都悄然多了些粉色泡泡。
片刻后,萧千晔主动打破沉默,询问:“小语,你研究土,研究得怎么样了?”
“有一些进展了。”宁语笑说:“晔哥哥想要看看吗?”
萧千晔看了一下天色,很是为难。
“这样,不好吧?”
“就我们两个人在,怕什么?”宁语说:“窗户不高,晔哥哥爬窗进来。我们一起看看。”
这,是在私会吧?!
萧千晔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宁语。
小语,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宁语其实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
毕竟,在她心里,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萧千晔,都还是小孩子。
再是认定彼此,也不可能越雷池半步的。
至于之前苏晴和沈天赐的算计,只能说那两人太丧心病狂。
萧千晔内心很挣扎。
深邃的眼眸,看了宁语好一会,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双手扒着窗台,翻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