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到薛凝霜面前的茶水,直接被掀翻。
白玉瓷杯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
“啪……”
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现场,顿时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皆是不敢置信,又略带几分惊恐地看着薛凝霜。
宁语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薛凝霜就疯了一样抬手向她打了过来。
“贱人,你居然敢暗杀我,我杀了你。”
操!
这女人疯了不成?
宁语怒。
不是来考察吗?
居然一来就对她动手。
还敢骂她?
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可恨!
宁语闪身躲开,紧接着,伸手抓向薛凝霜的脸。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被人给调了包。
薛凝霜往旁边躲闪,宁语直接抓了个空。
不过,宁语没有停下,她再次抓了过去。
这个时候,薛凝霜的侍卫也终于反应过来,直接向宁语袭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打得人猝不及防。
宁家人,萧千晔,以及来到这边的村民,全部震惊地愣在原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到底在哪?
我是不是眼瞎看错了?
怎么就打起来了?
很快,宁语就将薛凝霜给制住了。
“你搞什么?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压低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薛凝霜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宁语的愤怒,以及来自宁语的威压。
真的很不想承认,她堂堂郡主,竟然让一个农家女给压制了。
好丢人!
但,她又有种宁语就该如此的感觉。
就,很奇怪!
“演场戏。”薛凝霜理亏,也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宁语问:“演什么戏?”
“当然是演给苏晴那贱人看的戏咯。”薛凝霜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宁语挑眉,苏晴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竟然让郡主恼恨成这样?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人到了这里,还会想着,念着的?
薛凝霜加快速度,道:“我之前不是把那几个大汉给带回去了吗?”
宁语轻轻点头。
薛凝霜说:“我亲自审了他们几个,确定了他们就是山匪窝的几个首领。他们之所以会对我下手,一是有人威胁他们,强行让他们出手对付,一是有人蛊惑。”
“蛊惑的人,是苏晴?”宁语若有所思道:“苏晴应该是许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吧?”
“嗯。”薛凝霜说:“听他们的意思,苏晴许诺,只要他们把我抓到,再配合苏晴演戏,让苏晴将我救下,苏晴会给他们一大笔银子。这银子,最后还是会由我来出的。”
她来到这个小镇上,好不容易相信一个人,把人当朋友,想要对人好一些人。
结果,却是碰到了一个骗子。
这,简直就不能忍!
更可恨的是,苏晴居然一计不成,再生多计。
几天时间,薛凝霜接连出现意外不说,山匪窝那边多次问她要人。
这一次,她带着人来丰和村,路途上,又被伏击。
好在,她最近都带着很厉害的下属,否则,她只怕到不了这里,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怎么想,心里都无法平静。
薛凝霜与陆临风商议了一下,来到丰和村以后,先演一出戏,试探一下,看看村里是否有那种有问题的人。
宁语一听,立刻配合起来。
她瞬间戏精上线,抬手抓起一旁的杯子,狠狠地砸向薛凝霜:“身为镇长,却跟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惯得你……”
“你居然敢说我是疯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薛凝霜怒不可遏,抬手又向宁语打去。
“你来啊,我倒是要看你是不是有那一回事。”宁语特别嚣张地说道。
一边说,她一边留意着四周。
并没有发现异样。
不过,两人都不敢直接停下。
两人打成一团。
薛凝霜没能伤到宁语,却是被宁语给打了几下。
当然,宁语很有分寸。
她下手看起来很重,实际上,她也就只是将薛凝霜的衣服给压贴身了和。
薛凝霜也是个戏精,演技了得。
宁语一拳过来,她身体直接就往后退。
两人配合完美,看起来,就好像薛凝霜是被宁语给击退的。
村民皆吓得尖叫。
纷纷想要上前去阻拦。
宁语和薛凝霜正演得起劲,各自飙演技,且,还没有确定暗处是否有人,她们又怎会让人阻止?
不消宁语和薛凝霜动,陆临风先上前了。
他口中喊着:“快阻止她们”,轮椅却是乱转。
想要上前阻止的村民,无一例外地被挡了下来。
村民:“……”
这所谓的智囊,就是来捣乱的吧?
宁家人紧张地大喊:“小语,快停下。”
宁语仿若未觉。
她冲向薛凝霜,抬脚一招,薛凝霜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
宁语毫不迟疑地压了过去。
薛凝霜:“……”
这戏,是不是太上头了?
丰和村村民:“……”
宁语这胆子是不是太大了?镇长也敢揍?
萧千晔下意识上前:“小语。”
陆临风抢先过去:“好了,人已经走了。”
宁语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
她直接跳了起来,伸手去拉薛凝霜:“镇长,抱歉!下手有点不知轻重了,你没事吧?”
薛凝霜时刻记着自己现在的男人身份,她自己撑着站起身。
摆手:“没事!”
说罢,她直接走到桌前,拿起还未碎的茶壶和另一只杯子,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紧接着,抬脚往外走:“带路,去看看。”
这一次,所指便是山林和村中土地。
宁语高兴了,很自觉地在前带路。
一边走,一边对薛凝霜解说村里的情况。
萧千晔推着陆临风紧随在后。
宁父和宁家其他人,以及村中民众皆是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谁能告诉他们,明明刚才打得厉害的人,为何突然又好了?
村民下意识地看向宁父:“这到底咋回事儿?”
宁父摇头。
他也不知道啊!
不是说,在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就喜欢受虐,越是被揍得狠,越是乖顺听话?
镇长,应该就是如此!
接下来,他们只要多骂镇长,多揍镇长,何愁镇长不向着丰和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