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萧千晔与同考的人一起坐马车赶到了县城。
这里,只是一个暂时歇息的地方,呆两天,缓一缓,他们就又要起程去府城。
宁语是第一次与萧千晔的同学见面,萧千晔主动站到宁语的身边,很是骄傲地对几位同学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宁语。”
回头温柔地看着宁语,又说:“小语,这是我的几位同学,此次我们结伴去考试,这是肖青阳、李元一、付炎熙、古钰。”
“弟妹好!”四人异口同声道。
他们都比萧千晔大,平日里也是唤萧千晔一声晔弟,这会儿唤宁语一声弟妹,完全没毛病。
宁语的接受度很好,她点了点头,客气地招呼:“你们好!大家舟车劳顿,如果不嫌弃的话,安顿好后,我请大家吃饭。如果你们有需要,我也可以给你们介绍客栈。”
她在县里已经买了房,店铺也买了下来。说起来,这四个人要去住的话,是可以住得下的。但是,住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整理好,而宁语也有打算让父母过来住的。
家人都还没有住进去,却让其他人先住了,宁语心里就会不舒服。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这几个人未必会愿意跟着去她家住,毕竟,有她这个女子在,都会不方便。
肖青阳几人确实也是没有打算跟萧千晔一起住,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说好了,在县城停留两天,住两晚客栈,大家都缓一缓,等缓过劲来了,再继续往府城去。
肖青阳身为几人中的老大,率先回答:“弟妹的好意,我们都心领了,客栈我有一个熟悉的,一会儿直接跟几位贤弟一起过去。你就好好跟晔弟叙旧吧。”
说到这里,他还暧昧地笑了笑。
其他几人也跟着笑。
萧千晔下意识地看向宁语,宁语倒是淡然自若得很,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萧千晔和宁语在城门口与肖青阳等人分开,一起往宁语买下的店铺而去。
分开太久的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宁语将她在县城的一切都告诉了萧千晔,并且表示现在的她很有钱,萧千晔可以吃软饭。
萧千晔简直是哭笑不得,他也将村里的情况都说了。
宁父现在当着村长,加上有宁语教村里人改变土质,提升产量的功绩,大家都对村长很是服气,还特别爱戴。听说,之前有其他村的人说宁父坏话,被村里的人听到了,村民直接堵上那个村,搅得天翻地覆,直将说坏话的人逼得羞愧无比,全体向宁父道了歉才算完事。
他们种下的天麻已经长得很好,等萧千晔考完试,就可以回去收了。全村的人现在都在看着,在等着。
萧千晔还说了,分开的时间,他一直都在认真地念书,这一次的考试绝对没有问题,不说多好的成绩,秀才的功名肯定能得到的。
还有一件事,那便是离开几个月的陆临风给了回信,说是皇上看了肥田增产的方法,已经记下,并且采用了,现在任命陆临风全权处理这个事情,陆临风很快就会回到这边来。
在陆临风的信到了没几天,皇上的奖励就到了丰和村,上面并没有说明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说他们二人立了大功,给他们二人奖励。
两人各有二百两银子,其他倒是没有了。
宁语的方法,所带来的贡献是巨大的,但是,她也好,萧千晔也罢,一无功名,二无权势地位,三还没钱,能够得圣上二百两银子的奖励,之于很多人来说就是大奖励了。
宁语和萧千晔看得就更长远一些,他们要的,可不是这些奖励,而是在圣上那里挂了一个名。
虽说圣上那里挂的名会很容易被遗忘,但是圣上那里的名也会很容易被提起。只要运用得当,就可以让萧千晔的名字一直挂在圣上那里,直到他考上进士,入朝为官。
言谈间,他们已经到了租的店铺,宁语一早去接萧千晔,宁四牛一个人在忙活。
这会儿见着宁语回来,立刻招呼:“小语,你可终于回来了,快点来帮忙。我来跟未来妹婿说说话。”
说话?其实就是躲懒。当然,作为一个宠妹狂魔,宁四牛不可能真的将累人的事交给妹妹,这会儿,也不过是因为他都忙得差不多,还有最后一点了。
他绝对不会承认,就是不太愿意让小语和萧千晔单独呆在一起,才会说那样的话。
萧千晔一眼就看出宁四牛的意图,他心中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忍下了。
他看着萧千晔,直接问:“你呆两天就走?我家小语要跟你一起去府城,你能照顾好她吗?”
事实上,宁语去府城,是放心不下萧千晔,专程去照顾他的。这会儿,到了宁四牛嘴里,就成了萧千晔要照顾宁语了。
宁语很是无奈,她这个四哥啊!
可四哥没有坏心思,她就当不知道吧。让他们去处理。
宁语很快卖完最后一点卤味,然后,关门,还着萧千晔往里面走。
进了屋内,她才发现,宁四牛早就将烤鸡、烤鸭还有一些卤味儿给留了下来,整齐地装盘放在桌上,还有饭和其他的菜。
只一眼看过去,全是她和萧千晔爱吃的。
“谢谢四哥!”宁语很是真诚地道谢。
萧千晔也说:“四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小语的。”
三人围坐在一起,萧千晔很快就用他行动来证明了,他能照顾好小语。
桌上一道螃蟹,萧千晔拿起来,一个个给宁语剥好,轻柔地放到她的碗里。
宁语现成的就可以了。
剥了螃蟹,萧千晔又给宁语挑鱼刺,完了夹菜夹肉的。
那个细心程度,直看得宁四牛那个酸。
他说:“你们两个别秀了,小语,你长着手呢,自己动手,就萧千晔这照顾法,你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给照顾成四肢不全,五谷不分的废物了。咱们家可从来没出过废物,况且,你是最聪明的,傻了就不好了。”
矛头对准萧千晔:“宠小语也要有个度,你想把她宠废不成?该让小语做的,就让她做。”
萧千晔连连应是,心中却是一片苦:生怕他对宁语不好,他证明了对宁语会很好,又让他别给宠废了。要他宠的是宁四牛,要他不那么宠的也是宁四牛,他到底是该狠狠宠,还是该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