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
顾西州看了一眼装出一副好奇的妹妹，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写小说开赛车的吗？来找你干嘛？”
小姑娘还是很有当演员的觉悟的，将演技发挥到底。
“想拍电影了，剧情演员主题曲都没什么灵感，说是要到处走走，碰碰运气。”顾西州轻笑着，很有耐心地解释着。
秦枫一愣，脑海里是那一部电影。
告白与告别，幽默与忧伤。
“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挺拍适合公路电影的。”秦枫回过头，看向顾西州。
“嗯？他也是这样说。”顾西州有些愕然。
“他有没有说一首主题曲多少钱？”
秦枫问道，不卑不亢的语气让顾西州有点不习惯。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他还是挺大方的。”
顾西州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秦枫想说什么。
“我倒是有一首歌，还请顾总拨冗聆听。”
秦枫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如果觉得还能上得了台面，还要麻烦顾总给引荐一番。”
顾西州点了点头，秦枫开始唱了起来。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viavia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这辆商务车的静谧性明显是下过功夫的，以秦枫的眼光来看，改装费用应该超过车价的不少。
秦枫最后一个词唱完的半分钟之后，车里才响起了顾知意的掌声。
“学长，你太有才华了！”
顾知意一脸兴奋，恨不得站起来鼓掌。
而顾西州剑眉紧锁，似在回味，似在思考，良久才听到他的回应：“这首歌你打算卖多少钱？”
秦枫有些意外，这是打算截胡？
“顾总觉得值多少？”
秦枫不太了解行情，决定先试探一下。
“二十万如何？”顾西州笑道，眼里有几分欣赏。
“其实我感觉艺术作品，谈钱有点俗了。”秦枫笑了笑，差得有点远。
音乐圈里讲究的是名气，以秦枫目前的籍籍无名，一首歌二十万不少。
但是若是放到一部投资几十亿的电影里当主题曲，这首歌的价值，两百万都不算多。
顾知意捂着嘴笑道：“哥，那首哦买啦你都估价一百万，这首歌你怎么这么小气？”
“这首歌，版权买断，顾哥你看着给，艺术讲究一个缘分。”
秦枫心中恨不得抱着顾知意猛地亲一口，小学妹好人啊。
“那就两百万缘，我打算卖给有缘人也是这个价，算是帮你忙了。”
顾西州看了妹妹一眼，叹了一口气，给了一个正常价位。
生意讲究一个心理博弈，就像德州扑克。
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上来就把他的底牌曝光了。
信息不对称，就失了主动权。
顾西州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聪明人，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失了体面。
“好勒，谢谢顾哥，我一会直接录下来发给你。”
和聪明人打交道很舒服，秦枫看似将定价权交了出去，事实上只是给顾西州一个台阶，如果顾西州还出二十万，那回复他还会是一句缘分不够。
而至于顾西州说原价卖给冷少，也不一定是假的，但是在他们的交易里，钱不是唯一的价值衡量标准了。
“嗯，我让人准备好合同，我听知意说你还写很多首歌，要不一起打包卖了？”
顾西州说得很随意，像是买白菜豆腐一样。
“可以冒昧地问一句，西州传媒有上市打算吗？”
秦枫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些歌打包卖了也不过千万而已，凭自己现在的能力挣千万容易，再写这几十首歌却基本上不可能了。
“有打算年后在纳斯达克或者港股上市。”
顾西州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秦枫有些疑惑，欲言又止。
“很好奇为什么不在国内ipo？”
顾西州看着秦枫的表情，眼里满是诧异，笑道：“我想用启用双层股权结构。”
“这倒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秦枫微笑道，双层股权结构，能保证上市公司管理层的绝对控制权，大米丑团苟东等企业都用的这个结构，前世他虽然没达到这个高度，但是后来复盘的时候，也想到过这些。
“你想入股？”顾西州看向秦枫，语气却不像是开玩笑。
“有这个打算，但是目前没钱。”
传媒公司是进入直播和短视频最好的桥梁，只是等前世那些传媒公司放下傲慢的时候，市场已经变了天。
“那等你有钱了联系我，说实话，我也是没钱，手里就这么点股权，再稀释的话，估计公司就不是我的了。”
顾西州难得地开起了玩笑，但秦枫了然，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否则他不会只是将目光盯着港股和纳斯达克。
西州传媒大厦的顶层是会客餐厅，这倒是出乎秦枫的意料了，他以为这一顿可能会是在像滨江万豪顶层那样的会员制餐厅，却没想到，会员制的顶端是私人订制。
沾了冷少的光，秦枫也是涨了见识。
纯纯的莞式风格，按照地名点菜，粤菜湘菜川菜鲁菜...
饭桌上倒是没有什么规矩，但也没什么寒暄。
连所有的介绍都是一笔带过的。
毕竟目前来说秦枫也没什么值得介绍的。
秦枫只觉得似乎与书里的完全不同，但所幸私房菜足够好吃，还有顾知意在一旁忙不迭地给秦枫夹菜，也算是一次完美的饭局。
“你们吃完了可以先去录音棚，录完了让司机送你们。”
顾西州看两人终于吃完了，赶紧开口，想要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那两位慢吃。”
对还在淡定地细嚼慢咽的两人客气了一句，秦枫拉着顾知意就往楼下走去，
吃饭就是吃饭，结交并不是一顿饭能结交的，所以除了干饭，秦枫心里也并没有什么太多念头，更没有什么自惭形秽，大家都是登山者，他们只是起步得早一些而已。
一下午时间，秦枫先是将那首《平凡之路》录了出来，签了一份版权买断协议。
两百万立马到账。
还有一份是《我们结婚吧》的版权共有协议，顾知意要求的，态度不容推辞，秦枫想了一下，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让顾知意非常高兴。
她看着《我们结婚吧》五个大字下的两个名字傻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