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回到餐厅的时候。
沈芯语正亲热地和顾西州聊着天,看到秦枫,站起身来,翻了一个娇媚的白眼扭着屁股走开了。
“卧槽,我以前也没得罪过她啊?”
秦枫纳闷:“这妞又找你干嘛?收覆水啊?”
“她还有29.8%的股权想退出,现在芯语影视股东的意思是害怕再引起内斗,不让引进新股东。”
顾西州压低了声音道:“颜静把芯语影视的估值压到了20亿,现在她想要套现只能套不到6个亿,所以想让我帮忙想想办法。”
“颜静会玩啊,十来个亿就拿下一家成熟的传媒公司的绝对控股权,话说你前妻也是牛逼,五十亿玩得只剩下百分之二十。”
秦枫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问顾西州:“芯语影视虽然几经沉浮,但是估值20亿还是有点不合理,颜静这女人真的喝墨水长大了,皮炎漆黑。”
“她是联合了内部的大股东一起压低了市值,沈芯语说颜静在大肆收拢股权,小股东的16.2%,蓝禾创投的18%,还有沈芯语29.8%,她都在谈,估计下周应该会有大的股权变动。”
顾西州看着远处正在滥笑交际的颜静,低声说道。
“收拢芯语影视的股权?准备ipo?”
(ipo:上市前的准备,首次公开募股)
秦枫想了一会儿,除了这个理由,不会有别的了。
要说颜静是看上芯语影视的前途,不太可能,十个亿的投入,对于已经拿下控制权的颜静来说,多少有些画蛇添足了。
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精明的颜静身上。
目前芯语影视最大的优势就是前三年的经营状况。
芯语影视三年的财务状况已经达到了ipo的要求。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股权结构的分歧,现在这家公司已经就在顾西州的手上进行港股ipo了。
那颜静会选择国内股市还是港股进行ipo呢?
十有八九也是在港股。
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了。
因为国内ipo的时间太长了,平均周期在三年,芯语影视等不起,而颜静同样等不起。
上市,上市。
秦枫思量了一番,有搞头。
“如果你把沈芯语的股权拿下,能不能成功?”
秦枫看着顾西州,低声问道。
顾西州点头:“应该问题不大,芯语影视内部这种情况,大部分墙头草都摇摆不动了,还有不少是支持我的了。”
创始人更像是一个公司的灵魂,哪怕是出局了,顾西州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力。
而很多人哪怕当时促使了顾西州的出局,时至今日,也再没有争执投票权的雄心勃勃了。
哪怕顾西州回来,不说ab制股权结构了,独裁他们也是可以接受了。
他们现在只想套现。
时至今日,辗转腾挪,如今芯语影视剩下的估值不到西州传媒时期的30%,难免不会人心思旧。
更重要的是,沈芯语承诺过的利益,却是一点都没有发到他们手上。
16.2%是顾西州时代的16.2%,而估值却是一落千丈。
更多人一边怀旧,一边期盼着套现出局。
偏偏这个时候,颜静又把市值压到了地下层。
沈芯语欺负他们,答应的福利不发就算了。
颜静也来凑热闹,还要把他们原本有的压得更低。
他们已经麻了,除了套现,此刻却连对抗的想法都没有了。
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再次降低估值。
至于等上市,他们想得到,但是做不到,在颜静手里的股票够多之前,这个上市的计划会被无限搁置。
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人愿意为别人做嫁衣。
所以这中间会有一个平衡,大股东变成小股东,小股东变成小小股东,小小股东出局。
“你用南风传媒先把沈芯语手里的股份拿下,这种财报数据的公司,这种估值明显是低了,然后还有你的老下属手里的,争取拿到33%往上。”
秦枫想了想,如果蓝禾创投真的跳反的话,陆倩如手里有18%,两人加起来就是绝对控股了。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不知道颜静的底线。
毕竟她手里只有15%的股权,颜静的胃口在哪里,股东之间的平衡点在哪里。
秦枫又在心中将整件事梳理了一遍,然后确认了自己的行动计划。
先入场,实在不行,拿下芯语影视的股权,自己上市自己玩儿。
...
芯语影视的宴会邀请的人挺多,有颜静的加持,更像是一次上流聚会。
秦枫咧咧嘴,偏偏这些上流社会的人,喜欢做最下流的事。
远处路垚资本的欧路垚颜静盯着秦枫,一动不动。
许久,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孙女:“你们是校友?”
“他和林超是室友,就是那个有铁路工程承包资质的林森路桥。”
“嗯,他比你们都走到了前面,就连爷爷,也着了他的道儿。”
欧路垚嘴里的语气更多是赞扬还有一些别的意味,仿佛亏钱的不是他一样。
“嗯,我让人打听一下,爷爷,我觉得那个局不一定出自他的手里。”
欧阳的神情有些疑惑。
“你们女人的想法总会主观,情感丰富,这也是你们的魅力所在,颜静有你一样的怀疑,但是,我告诉你,欧阳,做错了认就好了,质疑对手的手段,甚至找出一些借口,什么正义什么光大,那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欧路垚似乎对欧阳很看重,语重心长地说道:“芯语影视的事还没有结束,颜静是个有想法的人,她在大湾那里有人脉,做的事也比我们内地更精细一些,最近你就跟在我身边,看看她的玩法,对你的见识也会有所帮助。”
“以后我们的南天茶交所,还有其他的钱的处理,都可以在这里学到一些经验。”
欧路垚站起身朝着餐厅外走去,回过头朝着欧阳说道:“走吧,回头你从学校接触他,这里,会让人有一种先天的防备感。”
欧阳搀扶着她爷爷,两人就像普通的爷孙,慢慢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