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好疼,这是哪里?”
张辽昏迷了两天后,慢慢醒来,房间内躺着很多伤员。
躺在他旁边呼呼大睡的赫然是纪灵,张辽不明白,这货不是在驻地吗?怎么和自己在一起了?
“这里是徐州城内,l两日前夏侯渊大人与糜竺打人里应外合,兖州已收纳徐州!你们这些俘虏暂时被安排在这里。”
为张辽换药的医者一边换药,一边与张辽聊天,这些天见惯了伤员苏醒,这句说词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那?那吕将军?”
“吕布?早已逃往萧县,已经无力触碰徐州,你啊,好好养伤,别管那么多了。”
张辽闭上了眼睛,仅仅说了这几句话,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哪怕是现在给张辽一匹马,他都怀疑半路上就会被颠死。
“被俘虏了!真是……奇耻大辱啊!”
张辽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想我张文远自诩武艺高强,没想到啊,没想到……
与此同时,寿春城外张勋狼狈的入了城,径直进了刺史府。
“主公!那吕布不听劝阻,执意要与夏侯渊决战,不想被夏侯渊设下埋伏,八万大军!八万大军毁于一旦啊!主公为我做主啊!”
从进了刺史府门口那一刻,张勋的就扯着嗓子喊,一直到跪在袁术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啪……踏马的!吕奉先!你敢坏老子好事!我xxx你xxx……”
茶杯摔在地面瞬间粉碎,袁术铁青的脸嚎啕大骂!八万人啊!那可是豫州近一半的兵力!
“曹孟德想独占徐州!做你吗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子跟你杠到底了!”
“报!主公!大事不好!扬州刘繇部,樊能,张英,薛礼,笮融率五万大军已离开合肥,正在逼近曲阳,距离寿春仅两百余里!”
“踏马的!刘繇!这个时候坏老子坏事!”
袁术一听暴跳如雷,他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这个寿春,都是从刘繇地盘里抢下来的。
“报!主公!大事不好!陈留张邈率军三万余在颍川许县北一百里屯兵!”
“混蛋!老子招谁惹谁了?跟老子过不去?张邈!我xx你xx……”
袁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摔碎了手中酒杯,怒不可揭的嚎啕大骂!
“主公!此事非同小可,不可意气用事!”
阎象看着还跪着的张勋,紧皱眉头!
吕布勇冠三军不可能在正面冲突中被曹军轻易击败,里面肯定有隐情,而且张勋只有一人回来,按他以前的尿性,阎象十分怀疑这个货是抛弃了他们独自一人跑了回来!
而且目前局势对自己一方不利,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等吕布回来自然真相大白!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我们已经是四战之地!荆州若是再有动作,豫州危矣!”
袁术焦急的看着阎象,徐州已被曹操占了,目前的兵力不允许他继续增兵和曹操分食徐州,扬州和张邈又咄咄逼人实在是有些头疼!
“这……主公!不如向大公子求援吧……”
……
“将军!大事不好!广昌自昨日起已屯兵五万,细作传来消息,中山郡征兵正源源不断向广昌涌来!”
“哦?袁本初那厮果然还是憋不住了!将此消息快马传于我二哥!老子等这一天很久了!”
“喏!”
灵丘城内,张飞猛地灌进一口酒,不顾酒渍顺着胡子向下滴落,眼中的兴奋溢于言表。
“嘶……窝草!这是什么酒?”
咽下喉咙那火辣的感觉瞬间让张飞瞪大了双眼,那从未有过的爽让张飞一把捂住了嘴巴。
“将军?你,你这是怎么了?”
副官看着张飞这副摸样吓了一跳。
“踏马的!爽!”
良久后,张飞对着天空疯狂的挥舞双手,面色有些潮红的样子看向酒瓶。
“差点让你把酒气给叫没了……这是什么酒?”
张飞白了副官一眼,幸亏捂上了嘴巴,不然那酒香味儿不得跑出去老多了……
“回将军,这是从城中城里拉来的,主公知晓将军爱酒,特意给将军带来了二十斤。据说这酒是从兖州来的,而且还是曹家的手笔!”
听到曹家,张飞的脸罕见的红了,当年的临阵脱逃的一幕历历在目,自诩勇猛的张飞再也不愿回想起那丢人的一刻。
他是多么想和曹操,孙坚前去冲锋!多么想在万军中喋血!可惜……事与愿违。
“兖州!啧啧!老曹家还真是大手笔啊!论天下英雄!曹孟德算得上一个人物!干掉袁本初后,与曹孟德掰掰手腕子才是真正的英豪!对了?听说曹孟德的儿子很不得了?”
“哈哈,将军说笑了,何止是不得了?曹子脩那可是咱们大汉的救世主啊!您到寻常百姓家去看看,很多户家都有供奉曹子脩的牌位呢!”
“哼!那又如何?不如咱们真汉子在战场上以一敌百那才是真英雄!”
“将军此言差矣!曹子脩公子乃是为国为民,是可以留名青史的存在。所谓君子不立危墙,子脩公子靠的是头脑和学识威名远播。而将军则是以武勇勇冠三军,两者不得相提并论。”
“嘶……你这厮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对了?你叫啥来着?”
张飞惊讶的看着副官,这个家伙是刘备硬生生安进自己队伍的,说是可当参谋一职,还说若是起了战争一定要和他商议之后才可行动,当时张飞哪里管什么副官不副官,只要能把自己放出去,天空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满口答应着便直奔灵丘而来。
这副官倒也识趣,没什么大事也从来没找过自己,但是通过此次谈话,张飞这才察觉这个家伙说不定还真有些本事。
“呵呵,将军见笑了,鄙人青州山阳满庞满伯宁!”
“青州人?怎的来了幽州?”
“此事说来话长了,当年我乃是青州焦和一脉,曹孟德执青州令到了青州后杀伐果断,宴会期间一日之内便清理了焦和与各地反叛郡守,当时我孩子刚刚出生,并未去参加宴会。后来,曹孟德读名清算时,吾带着妻儿直接跑到幽州隐居,恰逢公孙将军与袁本初大战退守至易京,小人也算小有薄名,被公孙将军招揽到麾下,便一直到现在。”
满庞苦笑,说实话他是比较欣赏曹操的,本来也打算为他效力,只是没想到这货如此决绝,一旦自己被按上焦和一脉,恐怕自身难保,索性便先跑了再说。
刘备当时入了幽州时,肯定是听说过自己的名声,每每与自己兄弟相称,一直到幽州易主,刘备都将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待并未追究,满庞也算是默认了刘备的地位,俯首称臣了。
“哎呦!你这也够崎岖的啊,比我们兄弟处处流离也差不了多少……”
张飞咂咂嘴,听完满庞的叙述又想想自己这些年的流浪,眼眶里好似雾气笼罩。
“如今将军与主公算是得偿所愿有了容身之地,将军不可气馁,守住主公基业方为正道!”
“没错,没错!满大人说的是,来来来,咱们来看看当前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