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也拦不住,劝也劝不住,还有队友给放水,九忧把这个女怨的事跟负责这里的阴差说了一下,阴差也没有隐瞒,说已经知道女怨的情况,判官薄上早已有了提示,他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
九忧见事情都已经这样,也没有办法,把他的电话留给看事先生,让他有事可以找他,他无法管的太多,就打算带着明雪和七月回去。
柳上主动要留下来帮忙,也是希望事情有个善了。
“还是再等一天再走吧,那个女怨的头七还没有过,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九忧没有想到明雪会跟他商量着再留一天,和柳上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意见,就勉强同意在留一天。
看事先生请他们去他家附近的宾馆住,是他熟人开的宾馆,环境安静还干净,他买单。
九忧一听住宿免费,马上高兴起来,他还想和柳上叙叙旧,可柳上不想理他,被九忧给硬抓住不放,给拉着去了看事先生安排的宾馆。
就在他们几人到宾馆后,天空乌云密布,不停打着惊雷,那闪电一闪一闪的让人看着都心惊,看事先生心善,不放心,想去医院那看看。
“你还是不要去了,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还是找一个熟悉能在一起合作的先生,一起把这户人家的白事操办过去,让逝者尽快离去,生者恢复平静的生活吧”
九忧拍拍看事先生的肩膀,让他做好分内事,不用再管发生的事,柳上点点头,让他问问他家大仙的意见,能帮的自然帮,帮不上的不要轻易插手,不然会有络乱。
在晚些的时候,外面下起大雨,雨下的又急又大,明雪看着窗外的大雨,心里异常的平静,在感到体内的百鬼印中的躁动时,他让想出来的尽管出来就是。
是树先生和喜女,还有爱热闹的古老。
喜女一直站在窗户那里看着外面,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动作。
当第二天一早,天空放晴,万里无云的时候,看事先生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有人急着请他去医院一趟。
昨天晚上下大雨的时候,女怨的姐姐突然发疯,狂抽自己的嘴巴后,撞墙去世了,还有她新交往的那个男人,喝醉酒,把酒瓶子打在自己脑袋上,失血过多去世,一下子出了这两桩奇事,还是赶在妹妹的头七日,一时议论纷纷,没有哪个先生想接这样的白事,就都求在这位看事先生的面前。
明雪想去女怨的坟前看看,祭拜一下她。
九忧没有阻拦,说去上一炷香,为她念几句超度经文也好。
等到明雪和七月,还有九忧拿着东西赶到女怨的坟前时,发现只有一个黑衣男子在落寞的烧着很多东西,都是从纸扎店买来的物品。
七月说她是新娘子曾经的朋友,听说她不幸走了,就来送上一程。
男子就是女怨的新郎,正在不停的烧东西,身上和头发上都是烟灰,还有沾染的泥土树叶,脸上的肉都瘦尽了,眼眶也很黑,深陷无光的眼睛没有什么生气,动作僵硬机械,在听到七月的话后,有些怀疑,但也无心细问,只是礼节性的说声谢谢,劳烦了,就接着做自己的事。
“你也不错,起码在这一天,你曾想嫁的人来看你,你现在能高兴幸福一点了吧”
七月对着女怨的墓碑双手合十的和她说着话,把准备的鲜花放在墓碑前面。
“你放心好了,叔叔阿姨我会帮着照看,那张卡里的钱我会交给他们一半,让他们有个依靠,你就是心善,希望在那边能轻松点,不要在折磨自己受苦”
男人在墓碑前面碎碎念的说了很多话,七月在等着九忧念完经后,就拉着明雪悄悄的走了。
“那里就是一个空壳子了,什么气息都没有了,之前的阴气在一晚大雨的洗涤后,烟消云散在天地间了”
明雪是在走远了后,才和七月说起他在那里看到的景象,那位成为女怨的新娘子怕是选了最狠也是最悲的一个结局,不会在有她的任何身影存在了。
大雨过后,是晴空无云也是烟消云散,没有可以追忆的新开始。
看事先生在忙着办事,柳上传来消息,那个姐姐和那个男人的尸身不安分,已经被送去临近的地方火化,为了长远打算,等到骨灰回来的时候,会被送去寺庙超度寄存。
哎,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有的故事听上去真,其实不容细想,有的故事让人怀疑,可确是最为真实的记录,真真假假有何妨,都顺着时间的流逝不知淹没在何地,何时被遗忘。
回到书店后,谛听依照答应过九忧的约定,把他私藏的人参拿出来给他们炖汤补身体。
就在舒然准备动手炖汤的时候,药夫子神色慌张的推门进来,双手染着鲜血,问九忧有没有过百年的人参给他一用,不要太多,切几片就行。
九忧从未见过药夫子这般惊慌,连忙说有,让舒然切一半拿给药夫子,也问他这到底怎么了?双手都是血。
“是阴胎,我今天店里来了一个诡孕妇,在生产,情况不好,大人是保不住了,孩子被阴气缠身,气息微弱,我想用人参给大人提气,好有力气生产,我在想办法保孩子”
药夫子气喘吁吁的拿好人参往回跑,还差点摔倒。
阴胎?这可是不多见的情形,梅姑都跑过去帮忙维持秩序,九忧对着剩下的人参咽了好几下口水,让舒然留着别炖了,看药夫子那里还需要吗
药夫子是昨天在给过路的阴魂们看诊问诊的时候,总感觉有个影子在看着自己,家里供奉的药王爷像还发出了微微的光亮,像是在提示自己什么,在第二天开门营业不久,就来了一个面色苍白,走路十分缓慢,带着颤巍巍的语气请他帮忙的孕妇,药夫子看她气虚体弱不对劲,说话都没有力气,就劝她赶快去医院,她应该是要生了。
“药夫子,药神医,我求求你,帮我救救我的孩子,我给您跪下,求您救救他,他没有死,他一定能活下来,求您”
孕妇在要跪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要临产,不易在走动,药夫子没办法,不能不管,在去搀扶孕妇的时候,心里大吃一惊,孕妇身上冰冷异常,脉搏几乎摸不到了。
药夫子从小跟着爷爷学医术,看方子,认药材,在能开眼和阴魂打交道后,就可以给一些阴魂鬼怪看病问诊,可这给诡妇人接生保孩子的事他是第二次遇见,第一次自己要负责,可给他难为和急坏了。
他还是个小学徒的时候,有一次他爷爷在要关门歇店的时候接待了一对年轻的夫妇,女人挺着肚子请爷爷帮忙看看,她最近总是肚子疼,怕孩子不好,想开几副安胎药。
可爷爷在为女人把脉的时候,脸色一变,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言语,在爷爷沉默不语的时候,夫妇二人齐刷刷的跪下给爷爷磕头,也没有说话。
爷爷看着跪在那里的夫妇略微侧了一下身子,叹口气,让男人扶起女人,他会帮着开药方,能不能行,全看天意。
他问过爷爷,女人的病不好治吗?爷爷点点头,又摇摇头,只说天意不可测。
后来年轻夫妇又来过一次,爷爷还是先把脉再开药方,这回女人突然肚子疼,像是要生产一般,吓得男人慌了手脚。
还是爷爷稳住了男人,冷静的让男人去旁边的店铺叫老板娘来,让他出来把女人搀扶进里屋,不会有事,他有办法帮女人安胎。
药夫子回想起爷爷那时的冷静自若,觉的自己和爷爷差远了,看着这孕妇痛苦乞求的模样,他有些慌,可医者仁心,他不会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