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袭来,万籁俱寂,小巷静悄悄,静得诡异。
一醉汉晃晃悠悠从青楼出来,一路努力辨识回家的方向。
忽见一红衣女子独自往城外而去,他心生欲念,跟随其后。
“呜呜呜……”一丝丝阴冷的风吹来,带来一阵阵悲凄的哭声。
城郊林中忽现小屋,屋内红色烛光摇曳。
见小屋内红光闪烁,阵阵魅惑香气侵入鼻间,醉汉邪恶一笑,认为定有女子在此,色念由心生。
他重重推门而入,屋内仅有一张精致的梳妆台,一名红衣女子出现于台前,一边梳头一边抽泣着。
只见女子缓缓起身,轻拂脸上泪痕,转过身来,“公子,有何事?”
女子五官娇俏,带着三分仙气,声音柔弱略显凄凉,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疼爱之意。
醉汉色欲一起,色迷迷的上前,“姑娘这是独守空闺,甚是孤单吧,不如让哥哥陪着你?”话未落已直直向女子扑上去。
女子轻转曼妙身姿躲过,娇羞掩面,“公子莫急。”
瞬间,房中一切景象都变了,闺房卧榻,红色帷幔,美酒珍馐布于桌上,俨然一副新婚洞房花烛之景象。
女子不知何时已侧卧于床榻之上,半露香肩,白嫩的长腿裸露着。
她抬眸对上醉汉,再次开口唤道,“公子快来。”
那声调更是娇嗔,让人忍不住全身轻颤。
醉汉已是等不及,边宽衣解带边匆忙上前。
红色帷幔降落,片刻后,鲜血飞溅,哀嚎声声……
翌日,醉汉被人发现,毫无生气的躺于林中,落叶半盖身体,满身抓痕,心脏处空洞洞的一片,心已不见,血已干透。
落叶扫开,竟发现还有另外三名男子,死法均为被掏心而死,
四人死状实为凄惨,经衙门接手调查,死者身上钱物并未丢失,也并未与何人结下仇恨。
有人猜测,是否可能并非人为,而是鬼怪作祟,因下手着实残忍。
于是,萧寒羽被请到了衙门。
只因龙灵一心照看琰摩,并不想接手此事。
萧寒羽细细查看了四名死者,他们胸口均有阴气残留。
捕头言说,死者心脏并未被扔远,就放置于尸体身下。
萧寒羽已能确定是鬼物所为,但是何因,还需细查才知。
“本官命你三日之内抓难鬼怪归案,否则拆了你的义庄!”
县令着实过分,竟拿义庄威胁。
萧寒羽知官命难违,只能接下。
若是今夜那厉鬼再出来害人,那便不用三日,若那厉鬼躲起来,那就难办了。
萧寒羽已离开衙门,随后又转回头回来找了捕头。
“四名死者他们有何共同之处?”萧寒羽问道。
捕头细想了片刻,回道,“有,他们都是刚成亲不久,而且均是抛弃一个女人另娶,生性风流,死之前均是刚从镇上青楼饮酒作乐出来。”
萧寒羽眉头紧皱,心中已有答案。
“多谢,先告辞了。”
萧寒羽离开衙门,一路都在思虑着今夜如何能引那厉鬼出来。
回到义庄,他便将事情前后告知了龙灵。
“现在看来,作案的厉鬼应是一个被负心汉抛弃最后含恨而死的女子。”龙灵断言道。
这女鬼所针对的都是抛弃初恋另娶的风流男人,因为负心所以惨遭挖心。
萧寒羽的想法亦是如此,但目前最重要之事是上哪找那厉鬼去?
“若是三日之内抓不到她,县官大人便要拆了我们义庄。”
龙灵皱皱眉,思虑了片刻,说道,“今夜去青楼附近守守看,她应是在那附近魅惑醉酒男人,引他们至林中,造幻境,最后残忍杀之。”
“此事并不难办。”琰摩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略显虚弱的从龙灵房中出来,“我有一计能使其自投罗网。”
萧寒羽并不愿见琰摩,更不想听他的何计策,他恨不得将他赶出义庄。
但因龙灵在,且还护着他,萧寒羽心知他不能做任何会令龙灵不悦之事,否则便正中某人阴谋了。
龙灵皱眉看着琰摩,“你有伤在身,理应好好躺着,出来做甚?”
“无事。”琰摩柔柔笑道,“只要起初没死,之后更是死不了。”
“你!”龙灵更是不悦,表情十分淡漠,“我义庄之事,与你无关。”
琰摩笑了笑,目光柔柔的看着她,“但你之事,与我有关。”
萧寒羽于心中冷嗤,面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倒是说说,有何良策?”
琰摩淡淡瞥了他一眼,视线再落在龙灵脸上,缓缓道,“你们所说之鬼魂,我猜应是生前已身披红装等于闺中,其情郎却转头另娶,她心生怨恨抑郁而终,化作怨灵,专为魅惑负心之人,杀之。”
“若想引她出现,必定要是负心之人,现如今镇上定是人心惶惶,我料想那些男人恐不会再出门。”
“所以,我们何不来一场戏,一个假扮负心汉,另外一个于林中守株待兔。”
龙灵听完,凤眸微眯,“何意?”
“我可当那诱饵。”琰摩淡淡道,表情认真。
“呵!”萧寒羽突然不屑冷嗤一声,“姑且不说你想当那负心汉之事,你是如何知晓那女鬼生前之事?”
听言,龙灵也看向琰摩,看他如何解释。
“呵呵…”琰摩淡然的笑了笑,表情略显得意,“闲时别无它事,就是喜爱看书,多读书知晓天下事,且,我说的是猜测,并非确定。”
萧寒羽心中火气渐起,咬咬牙,硬是压了下去,不屑道,“你莫要白日做梦了,你重伤在身,若真被那女鬼掳了去,你哪还有生还之机?”
琰摩淡淡笑了笑,揶揄道,“莫非以萧天师之功力竟无法从一鬼魂手中救回在下?”
“你!”萧寒羽一时语噎。
他知琰摩言外之意,他若是救不下他,那便是功力不够,又或是他有故意害他之心,想借女鬼之手杀了他,所以才会救不下他。
如今如此一说,到时真出了事情,左右便都是他的错。
“我不同意!”龙灵冷声道,俏颜清冷无比,“我已说过,此乃我义庄之事,与你无关。”
“我亦说过,你之事,与我有关,你之事便是我之事。”琰摩认真道,“师父,你救命之恩,我不知如何能报,为保你义庄,我只是尽绵薄之力。”
龙灵定定的看着琰摩,看着那张真挚的俊颜,她竟不忍心再冷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