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皎兮提着裙稍站在台中央,落落大方。
虽然蒙着白面纱,但那娇小却不失气势的身姿,早已引得人挪不开眼。
只是…
秦皎月转身看了看她那一袭深橘色的华服,冷冷一笑:
“既然这样,那妹妹便提前祝姐姐这支舞能再度翩若惊鸿吧!”
就她那一身宽大又华丽的长袍压根就不适合跳舞。
仅是肩上那特地加硬,撑出肩膀的布料,就能让秦皎兮不管是什么舞都与“翩若惊鸿”这四个字相去胜远,还会碍手碍脚无法施展开姿态。
秦皎月倒是十分想看秦皎兮被这身衣服束缚着跳舞的姿态。
于是她迅速下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皇后眯了眯眼:“既如此,便劳烦琴师再…为圣上弹奏一曲吧!”
屏风后安静了几息,然后一声琴鸣,像是在回应。
在座众人已有人听出了端倪。
“诶,说是再为圣上弹奏一曲,而不是伴奏?”
“莫不是那琴师大有来头?”
“难怪,老夫方才便觉着那抚琴的非同一般,音律极佳,难道是哪位大师?”
很快便有人讨好的议论起来。
“哎呀,若是大师,那方才秦府嫡女那舞竟能与大师的曲相互配合极其默契,果真也是个有天赋的啊!”
“说的没错!不然怎么说皇后娘娘有眼光呢!”
“但就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蒙安郡主,是否也能…”
秦皎兮不慌不忙站在台上等待琴音先起。
皇后那番话她也听清了,并且理解得很透彻。
那琴师定是高傲之人,之所以鸣弦应了,定是应的为圣上弹奏一曲,而不是伴奏。
所以此刻秦皎兮的感觉犹如与高手对招,既可先发制人,也可以后发而观摩对方路数。
忽听“噌”的一声。
又一声琴鸣,继而琴音暴起,开头便急急切弦,满场耳闻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却见秦皎兮也不慌,忽地将华服一角卷起,便在台上猛地转圈。
与之前秦皎月的舞相同之处是,秦皎兮也每一步都踏在琴音之上。
但与秦皎月不同之处则是,那抚琴人并未对她客气,琴音只越来越急,而无半分留情。
台下,蒙胤秦面色大变,猛地站起身:“皎兮!”
他打算见形势不妙就将人直接从台上带走。
然而下一秒,却见秦皎兮那身华服竟慢慢剥落在地,身子也越来越轻盈。
“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舞怎能把衣服都给跳下来?”
“哎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场上旋转未停,场下已乱作一团。
老臣子纷纷捂着眼睛作不屑姿,实则忍不住从指缝去观望。
顿时就有人发现了异状:“哎呀,你们快看,是流光云锦做出的舞裙?”
“舞裙?那华服里头竟还穿着舞裙?”
“难道这就是有备而来?”
“这有什么奇怪,今日宫宴谁不是有备而来?”
就在这时,急切琴音终于猛地收声,继而转换为高山流水般清澈的旋律。
秦皎兮的旋转也缓缓停下,双臂猛地展开。
长长一匹流光云锦甩出,又飞快跟着她的手臂与舞姿在台上炫目飞舞。
秦皎月当场愣住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