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来找他时,苏二哥和往日一样以身体为由不去执行计划。
可齐鸿直接反手一握,握住了他的脉搏,然后他冷声道:“你脉象已无大碍,为何如此,你知道了什么?”
苏二哥无奈的笑了笑,挣开了齐鸿的束缚,讥讽道:“你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齐鸿脸色没有大变,好像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一样。
“既然如此,那便留不得你了。”
苏二哥不给齐鸿任何机会,运起他的轻功,拽起另一个小辈,就翻墙掠走,只给齐鸿留了一句话。
“齐伯伯还是早点处理后事吧,十日之后就是毒发之时,欠我们苏家的你也该还回来了。”
齐鸿神色微变。
之后发生的事情和传闻一样,齐鸿找了许多名医给自己诊治,但都查不出他身中何毒。
折腾了几日后,齐鸿也就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只派了许多人去追杀苏家两小辈。
那日他们逃走后,苏二哥对另一位小辈说:“我们在这里分开吧,你之后自己江湖保重,一定要好好活着,作为苏家的血脉。”
小辈不解:“二哥不一起吗?”
苏二哥摇了摇头,“我答应了一个人,他要我跟他走。”
小辈问:“他是谁?”
苏二哥说:“不知道。”
说完苏二哥就飞身走了,小辈也不多做停留,之后就只有他一人了,他也知道齐府派了许多人来抓他们。
他至少不能被他们抓住,那样苏二哥会对他失望的。
小辈却没有直接走,他在襄州藏了十日。
因为他记得苏二哥说的那句,十日之后齐府的人毒发,苏二哥绝不是信口雌黄之人。
他心中有很强的感觉,毒发那日,苏二哥应该会回到齐府。
十日一到,齐府里便传来了哀叫声,府里的人连忙请了大夫来,大夫都束手无策。
小辈趴在墙头,看着府里的惨状,丫鬟小厮有的人直接倒在院子里,在地上扭动,哀嚎。
他们的眼中都没了亮光,里面是深深的绝望。
小辈没有赌错,苏二哥真的来了。
他直奔齐鸿的房间,直接将他提到院中,狠狠扔到地上。
苏二哥,从腰间掏出一把刀,这把刀小辈是从来没见过的,应该是最近他才得到的。
地上的齐鸿连忙求饶。
苏二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他面门刺了下去。
血花中掺杂了一点白色,小辈别过头不忍去看。
这时苏二哥的声音传来。
“齐鸿是你当年带人血洗了苏家,枉顾了家主对你的一片情意,你后来还骗我苏家兄弟二人,为了你的私欲去杀那些无辜之人。
今日你死了,旧恨就一笔勾销吧,我添的新恨就等着别人以后来找我报吧。
我本只是一个痴心武学之人,却没想世间纷扰,非要卷我进来。”
小辈听到这话,不敢置信的颤抖着捂住了嘴,瘫坐在墙头。
苏二哥像是听到了什么,朝那边望了望,但什么也没说,直接掠身飞走了。
没多久齐府的人都在凄惨中去死,他们脸上都带着绝望无助,像是死前接受了巨大的痛苦。
苏二哥从此消失了。
小辈一个人在江湖中瞎转悠了一圈,然后他回到了襄州。
他开始日复一日的说着他和苏二哥的美好过去。
他觉得若是苏二哥想来找他,一定会回来这边。
若是他在江湖中行走听到襄州出去的人在讲这个故事,想他了,也一定会回来。
另外,他还要将苏二哥的惊人天赋说给众人听,让他们知道江湖中曾来过一名少年。
他潜心武学,天赋异禀。
剩下的部分终于说完,这一段是说书先生第一次说与他人听。
但他口若悬河,没有一处口误。
因为在许多不眠的日夜,他在心中早已说了无数次。
廿一不住的叹气,见说书先生走下台来,便冲了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小兄弟,以后我去了哪里,一定帮你说说这故事。”
说书先生摆手道:“不了不了,他若是想来见我,早就来了。”
然后他看向柳琰和凌彻。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要找这毒的主人,我也爱莫能助,当年苏二哥没有告诉我。”
凌彻淡淡说:“给毒之人应该就是澹王宋璟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开始谋划了。”
柳琰却问道:“装药那银盒是什么模样的。”
说书先生一时被问住了。
这时凌彻掏出了一个银盒。
正是他们在齐府见到的那个银盒。
说书先生见到这个立马说到:“对对对,就是这个。”
然后他狐疑道:“少时见这个,还没发现,现在一看,这上面花的样式,竟带着一丝特色。”
凌彻也看向了这个银盒,这么一说,他便在上面看出了点乌日饰品的影子,但哪里又怪怪的。
它的叶子太怪了,太过茂盛了,蜷曲着,像是一条条蛇。
好像,又有一点南疆的影子。
说书先生一合扇,拍在手心上,说:“又像乌日又像南疆,应该是走马场那地的。”
凌彻和柳琰都愣住。
凌彻微微握紧了手,不知不觉他手心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好像又有新的希望出现了。
凌彻也不顾说书先生在场,直接唤了暗处的人来,让他们立即去查走马场那边银盒的风格。
说书先生见状自嘲道:“看来我还碰到了大人物。”
廿一直接将他拉过去,偷偷摸摸的说:“你教我说书如何?”
说书先生打开扇子,闭上眼睛傲娇的说道:“不教。”
廿一在一旁好说歹说,廿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将他提了过来。
柳琰笑着说:“怎么着,你还真想当个说书先生啊?”
廿一看着柳琰兴致勃勃道:“怎么不行,等国公事情办完了,我就和廿二一起到处行侠仗义,走到哪就在哪说书,将我们的事迹都说出去,岂不妙哉。”
柳琰掩嘴,“那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之后几日,柳琰和凌彻在襄州等着消息,廿一则每天都往说书先生在的那个小酒楼跑,每日听书最佳位置,必有他的位置。
柳琰和凌彻也懒得管他,每日在小院中如平常百姓般生活。
柳琰学着做了几道菜,凌彻也上街买了点东西,试着将以前四处流浪时买东西讨价还价的功力拾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