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检测结果没有任何问题,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在医院里待了一周,连吃了三天的阻断药,并且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虽然没有艾滋病毒,但不能保证没有甲肝、乙肝、大小三阳或者其他传染病。
谢天谢地,我要感谢马辉八代祖宗,马辉真是一个健康又自律的可爱宝宝,居然没有任何传染病。
我在医院白吃白住7天,听说马辉和小个子第二天就转走了,直接进了专管医院,这种社会医院难以管理。后续会怎么样就没有人告诉我了。
这期间老许找我交代过一些事情,说是在单位发生的事情让我最好烂在肚子里,这是对单位好,更是对我好。艾滋病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人心,如果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不管我有没有被感染,都会戴上一顶摘不掉的帽子。
我能明白老许的意思,人言可畏,杀人无形。于是我乖乖点头。
七天里,和我一样考入第五强戒所的新人陆陆续续来到五所报道,大家将一起踏上入警培训的道路,可是他们一定不知道,有一个倒霉蛋是最先来到的,经历了一场生死风波,啥也没干就住进了医院。
就这样,脸上还贴着纱布的我,开始了新警培训。
“我宣誓:志愿成为一名戒毒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司法行政事业,坚决做到......”。
站在整齐的队列里,我高举着右拳完成了宣誓,200个人的长方形队列异口同声,置身于其中会有一种莫名的感染力,这一刻我热血沸腾,两眼温热,无论在此之前心中有多少杂念,但这一刻,我知道,我的宣誓是神圣的。
“我要当个好警察!”在宣誓的感染下,我在内心悄悄告诉自己。
“祝各位警官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实现人生价值!”随着教官敬礼的动作,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新警培训的2个月也终于划上了句号。在场的200名新警,也将在短暂的休整之后,正式踏上工作岗位,奔赴四方。
两个月的新警培训,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将是一段难忘的经历,可能是因为训练的痛苦,可能是因为初识警服的激动,也有可能是因为梦想即将绽放的纯粹……
于我而言,这是新生的洗礼!
摸着脸上的伤痕,想到小时候处处作恶,甚至也曾犯下大错,一路成长走到今天。
再不用为肮脏的过去而担惊受怕,卧病在床的父亲也不用再为生计而挣扎,更不负一路吃苦相伴的初恋女友。
“景皓,想啥呢?都解散了,还不走!”陈科跑过来搭着我的肩膀。
“哦,没事,没想到两个月那么快就过了,有点回不过味呢。”我收拾情绪,看着这个比我大一岁的未来同事。
“等等他们一起去吃个庆功饭吧”陈科搭着我往一边走。
陈科比我大一岁,也是应届毕业生考的公务员,也是大专毕业就参加工作。可这家伙酷爱游戏,整体不是抱着手机玩就是到网吧玩。真不知道这他到底是怎么考的公务员。
今年的同一批里还有几个人都是一样的情况,他们就毕业于这所学校,s省司法警官职业学校。我们年龄相仿,又臭味相投,在这两个月的培训里,慢慢成为了朋友。
陈子翰、王睿、郭震升,现在等的就是他们三个。郭震升、陈科和我,都是同一个单位,s省第五强制隔离戒毒所。陈子翰和王睿考入的是s省第七强制隔离戒毒所,他们两和陈科是同班同学。
虽然说都是警校生,但是这年头,想要进入体制没有一点后门,也没有内招和特招,都是面向社会进行选拔。
“哎,这边”,陈科朝着人流里招手,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王睿三人正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过来,作训外套垮到了腰上,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
“都是人民警察了,还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我看着他们三个有说有笑,出言提醒到。
“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啥人民警察,混口饭吃而已”郭震升不屑的撇撇嘴。
要不是认识两个月了,我可能会以为他是在羞辱我呢。我知道他并不是侮辱我的意思,他只是不认同监狱、戒毒这类司法警察,不认同自己的职业罢了。
“走吧,吃了庆功饭,在享受一个七天小长假,想想都是美滋滋呀。”陈科拖着我们兴高采烈地的往学校外的商业街走。
刚刚走出校门,我和陈科的电话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陈科一看来电显示是王武,我们第五强戒所本次新警培训的带队领导,也是所里人事警务科的副科长,丝毫不敢怠慢的接起了电话。
我这边是同寝室的舍友朱杰打来的,朱杰和我是一个单位的,今年30岁,是我们同一批招录进来的20个新警里年龄最大的,因此也成为了我们本次培训的小队长,负责联络在不同分队培训的同事,传达戒毒所的要求和通知。
“喂,杰哥”
“景皓,所里出了点事情,要求我们参加培训的20名同志,吃过午饭后收拾行李集合,今天晚上就要赶回单位。”
“啊?单位出什么事情了?”我边说边看向一边同样在接电话的陈科,他也正皱着眉头看着我,一脸的无语。
“还不知道,你吃过午饭就快点回来收拾行李吧,我还要通知其他同事”。还不等我继续追问呢,朱杰就挂断了电话。
“好的,王哥,我知道了。”陈科那边也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我和陈科面面相觑,但我们都从对方的表情和眼神里猜出来,我们接到的电话内容应该大体上是一致的。
“我们单位出事了!?”我和陈科异口同声的说到,像是在告诉对方,又像是在质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