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贞贞用完早膳端坐在梳妆台前,昏黄的铜镜内清晰可见光滑的额上多了一道丑陋的伤疤,尽管如此也不影响她的美。
春绿心生怜惜,将自家小姐前面的秀发放了下来,以此遮掩伤痕。
心中暗想以后怕是有许多漂亮发型不能梳了。
“小姐,别担心,夫人那里又送了去疤的药膏,定能恢复如初。”
春绿想的简单,以为孙氏和谢舒毓不同,可是可能吗?春绿当真不晓得其中弯弯绕绕吗?不见得
谢贞贞勉强勾笑,目带落寞,怎么可能呢,她是软弱不是蠢,孙氏对自己再好,也是因私心。
而她的价值还不足孙氏下血本。
上好的去疤药膏怕是只有宫里才有恢复如初的奇效,千金难求,更何况爹在朝中再得势也不见得有多的药膏来给她用。
另外谢舒毓因自己这张脸眼底的嫉妒她不是没瞧见。
待春绿挽好发髻,谢贞贞方出声,“走吧。”
平日里不用日日请安,但她大病初愈,不往夫人那里走一趟,于理不合。
“夫人,二小姐来了。”身着灰色衣裙的婆子小声的提醒着榻上美妇人。
此人正是姨娘孙氏,听闻涂着艳红蔻丹的芊芊玉手停下了动作,随意的将团扇扔向一侧,睨了一眼婆子,“还不请进来。”
“是。”
“夫人安。”
“贞贞来啦,瞧着脸色好了不少。就是瘦了,可是受苦了。改明儿,我差人吩咐后厨,多补补。”
谢贞贞心下冷笑,早些干什么去了。
面上却甚是欣喜,望着孙氏,眸中的濡慕喜爱之情自然流露,“多谢夫人,贞儿晓得了。”
“好孩子,来,过来这。”
孙氏拉过谢贞贞的手,当的上一副母慈子孝的感人场景。
“都怪毓儿那丫头,唉,也是我宠的无法无天,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是我这个当娘的不是,你这个当姐姐的可别怨恨她,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娘的。”
谢贞贞连忙摆手,“不会的,夫人哪里话,夫人对贞儿的恩情,贞儿这辈子莫不敢忘。”
孙氏听闻对她的回答,眼底闪过满意。
“好孩子,毓儿若有你半分懂事……”
“娘,你跟二姐姐说我什么坏话呢?”娇蛮的小姑娘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满脸委屈。
孙氏嘴角上扬,脸上的表情真实起来,看的出,孙氏对谢舒毓的宠爱。
谢贞贞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谢舒毓挤开谢贞贞。
好在春绿在背后悄悄的扶了一把被推得有些踉跄的谢贞贞。
孙氏瞧见了却没说什么,扯了扯谢舒毓的脸蛋,板着脸呵斥道:“姑娘家家的这幅模样成何体统,学学你二姐。”
“哼,娘~”谢舒毓拉着孙氏的衣袖撒娇,“二姐姐,二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有什么好的都给二姐姐,娘好生偏心,我不依。”
孙氏最受不她这样,面上破了功,很是无奈,“你啊~”
谢舒毓眼睛一转,眨巴眨巴眼道:“二姐姐,我们出去玩吧,好不好?”
古灵精怪,又可怜巴巴的模样任谁也不忍拒绝。
“胡闹,贞儿伤才好,若再出事,你爹可饶不了你,可要仔细着你的皮。”
“娘~你答应我嘛,我都要闷坏了,不告诉爹爹就是啦~好不好嘛?”
孙氏瞌上了眸子,不为所动。
谢舒毓撇嘴,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云南身上,“二姐姐你都待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很无趣啊,我们出去转一转呗,我的好姐姐~”
谢贞贞内心无语,谢邀,本人睡了十几日,刚醒。
谢舒毓见谢贞贞面露犹豫,显然是动摇了,大喜。
“二姐姐,你说是不是?哎呀,娘~”
“行了行了,既然贞儿也想去,那边去吧。”孙氏摆手,那架势怕是恨不得二人赶紧消失。
“太好了!”谢舒毓雀跃的拽着云南。
从始至终,谢贞贞毫无决定权,还被扣了一顶想出去玩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