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贞贞再次醒来外面已接近黄昏。
“小姐?”
春绿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一旁,弯腰摸了摸谢贞贞的额头。
谢贞贞昏睡过去没多久就发起了热,春绿急的满头大汗,又记得谢贞贞吩咐的不能请大夫来。
十几年老春绿第一次见谢贞贞那副模样,一时被镇住了,万万不敢违背。
这事她不敢和冬白几个丫鬟说,却又怕谢贞贞烧出问题,只能打发了冬白去抓些退热的药,好在后面温度慢慢降了下去。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
“安心,我命硬着呢,今日可有人来?”
“那三小姐来了一趟,听闻小姐感了风寒,便又走了。”实际是,听闻谢贞贞染了风寒,竟是连门都未进,扭头就走。
这还得得益于往日里谢贞贞时不时卧病在床,才没让那谢舒毓起了疑心。
谢贞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着春绿的手喝下汤药。
却是有些走神,她鼻子自幼灵敏,她闻见了空气中淡淡的异香,很熟悉,昨夜深入灵魂深处。
谢贞贞有些不安,但着急也改变不了一切,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身子病弱,喝的药自然不会少,又加上昨日的打击,谢贞贞再怕苦也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这些苦和作业受得又能算什么呢?
提及昨夜之事谢贞贞都忍不住唾弃自身,这将会是她日后再也难以抹掉的伤疤,深入骨髓。
“小姐?”
春绿满心疑惑,小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唉!
“我没事,只是有点想吃点清淡的。”
“那奴婢差冬白去后厨吩咐一声。”
“好。”
“二小姐。”窗外传来小丫鬟清脆的声音。
春绿皱眉思索一番,这有点像大小姐院里的莺柳。
春绿狐疑的放下碗,起身去迎。
“春绿姐姐,我家小姐听闻二小姐突发风寒,特意让送来些补品。”
往日里不见往来,怎的在这时候送东西。
春绿不得不多想。
试探道:“大小姐这是?”
莺柳人不大,却明白春绿的意思,“春绿姐姐你想什么呢?大小姐只是觉得往日对二小姐关心甚少,心里很是亏欠。”
春绿:这鬼话你信吗?我反正不信。
“那春绿替我家小姐谢过大小姐了。”
“咳咳。”
谢贞贞披着衣袍站在门栏处,衣袖下滑露出瘦弱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隐隐可见青色血管。
“小姐?”
春绿也顾不得莺柳,上前搀扶,睨了一眼扶着云南的冬白。
“你怎么让小姐出来了。”
“我也拦不住。”小姐那副模样,谁能忍心拒绝,言罢冬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都怪她自己,抵抗不了小姐的脸。
“二小姐。”莺柳盈盈一笑。
谢贞贞点了点头,扶着门框的手却微微用力。
院子里端着名贵药材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那贼人。
“二小姐,这是李司,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干起活来可不含糊。”
“二小姐。”李司规矩行礼,丝毫不见昨夜浪荡模样。
谢贞贞勉强笑笑,周围人没有察觉异样。
“还不快放下。”
莺柳指使着李司吩咐道。
这边谢贞贞院里立刻有丫鬟上前接过。
余光内是男人令人作呕的模样,露骨的眼神和恨不得剥了自己衣服的意图让谢贞贞险些克制不住去颤抖。
“东西送到了,莺柳就退下了。”
“等下。”
春绿有些诧异。
“我要他跪着出去!”
春绿哑然,和莺柳面面相觑。
被谢贞贞针对的李司似笑非笑。
话说出口谢贞贞便后悔了,这样做并不能不能斩草除根,她此举无疑会让男人做出更偏激的事。
可是男人的挑衅让她理智全无,竟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