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贞贞仰躺在血迹里,冬白泪眼朦胧。
她家小姐那么努力的活着,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她家小姐来这世间一遭就是遭受折磨的么?
冬白含着泪去找水,这里的人对主仆二人视若无睹,冬白在此事上万万不敢去求那日松,一个人去找初来时给予一丝善意的瘦小少年。
等冬白整理好榻上,犹豫再三道:“小姐?”
谢贞贞费力的睁开眼。
“小姐,奴婢…是不是累赘?”
“怎么会这么说?”
冬白不是没察觉,是从那天起谢贞贞脸上没有了生机?
“小姐是不是没有想过要逃?”
“……”
“小姐,是不是因为奴婢。”
“没有的事。”
“小姐做什么冬白都支持,就是小姐不要忘了冬白。”小姐去哪她便去哪。
谢贞贞心底划过一丝暖流,但是怎么能呢?她舍不得啊,如果知道来这里会如此艰难,当初就不该让小丫头跟过来。
“不要出去了。”
“小姐?”
“我护不住你了。”
“冬白不需要小姐护着,冬白一定会找到法子的。”
谢贞贞苍白的脸上带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没有当真。
谢贞贞意识昏昏沉沉,她的睡眠越来越没有规律了,不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便是一睡长达多日。
等谢贞贞再次醒来却发现置身于陌生的地方。
谢贞贞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全身乏力,像是灵魂脱离了肉体,动弹不得。
有人靠近,谢贞贞依稀辨出是阿古拉。
他回来了么?那以后又会是什么折磨呢?
谢贞贞眼前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阿古拉黑沉沉的眸子里带着心痛和爱意。
有手抚过自己的额前,谢贞贞内心条件反射,忍不住瑟缩,可惜肉体却木木的。出乎意料的,是男人温柔摩挲着伤疤。
又来了,这种感觉让谢贞贞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也有人这般抚摸过这里,可是是谁呢?
谢贞贞意识再次陷入黑暗,如此往复。
谢贞贞不记得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枯燥而无趣,却是难得的清静,这里没有那日松。
谢贞贞躺在这里数日,阿古松事事亲为,夜间被男人禁锢在怀里。
阿古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妄图覆盖掉谢贞贞身上多出的印子。
谢贞贞冷眼旁观,心里生不起一丝情绪。
只是冬白,冬白又在哪里?
谢贞贞能迷糊听见外界声音,可惜的是他听不懂阿古拉和那日松的对话。
但不难分辨出那日松对阿古拉的讥讽嘲笑,还有阿古拉对这个弟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恶意。
但无所谓了,她概不关心,她只想知道冬白去哪里了。
谢贞贞凭着执念再次睁开了眸子,这次终于不是眼前如同罩了层纱布。
她看的真切。
“冬白……”
一边的侍女听见谢贞贞微不可闻的声音愣了一刻,几人对视一眼,有人连忙出了帐篷。
谢贞贞侧开头,躲开了侍女端来的茶杯。
“冬白。”
侍女听不懂谢贞贞的话,见她不喝也不敢强求。
阿古拉对谢贞贞的在意她们看在眼里,竟是将往日里纵容着的那日松都打了一顿,足够他们认清谢贞贞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