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两扇红木门被推开。
杯子被东方煜甩了出去,“做什么去,要这么长时间。”
苏琉璃眼一眨不眨,任凭一杯热水浇在了脖间,瞬间红肿。将杯子恭敬的送到东方煜手边,再乖顺的跪卧在前者腿边,动作之娴熟,不低于百次。
微凉的指尖滑过唇瓣,鼻梁,东方煜脸色骤沉,狠狠地遮盖住了那双圆而大的眸子。
苏琉璃一声不吭,她知道东方煜不喜他这双眼睛,它随了母亲,是这张脸上最不像姐姐的地方,姐姐不似他这样,狭而细长。苏琉璃想,她有些想姐姐了,她们二人虽不同母,但姐姐待她却极好。
东方煜捏着苏琉璃下巴的手指用力,“问你话呢,胆子大了?敢出神,嗯?”尾音低沉而危险。
“不敢,属下去追那贼人。”八壹中文網
“不是去买簪子了吗?”
苏琉璃一惊,知晓自己被东方煜暗中监视,今日之事怕是一清二楚,喉咙微干:“……没瞧上。”
“是吗?”
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了苏琉璃的发冠上:“瞧着挺别致的。”
“……”
“怎么,不是没瞧上吗?”手把玩着乌黑木簪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苏琉璃呼吸微窒,说不出话来。
“还是这么蠢。”撒谎都不会,不,应该是比以前更蠢了。
咔嚓
是木簪断裂的声音。
“滚出去,最好别在让我发现你做多余的事。”
什么是多余的事呢,苏琉璃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了。
木木的站在走廊里,手中断裂的木簪锋利处染上了一抹鲜红,苏琉璃觉得空落落的,她留不住,就像那只东方煜满怀欣喜的拿出那根最为普通的白玉簪,却发觉人不是那个人时候的癫狂,一切都碎了,再也回不去了。
“咦?是你。”
苏琉璃轻蹙眉头,眸中闪过锋利,忍住本能才没有剁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动声色的将木簪隐于袖中。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琉璃很烦白琛流,那样的笑对她而言刺眼至极,可却也让她感受到了一丝烟火。
白琛流看人呆呆的,也不恼,“还真是有缘,我送你的簪子怎么摘了?不喜欢?”白琛流不要脸的凑近苏琉璃。
“扔了。”推开白琛流便要走。
白琛流再次勾住苏琉璃的腰带,“跑什么,不喜欢就不喜欢,改日再送你新的。”
苏琉璃皱着眉头掰开他的手,“不需要。”
“好嘛,好嘛,这脖子怎么红了?这么大人还会烫伤了?”
“干你何事。”
“诺,伤药,随身携带的,不谢。”
苏琉璃拿着伤药神色莫名,深深的看了一眼谢琛流转身离去。
白琛流合了扇子,瞧着人背影轻笑出声。
晚间,白琛流尚来不及同谢贞贞用膳,便被宫内一道圣旨请进了宫。
“无事,等我回来。”
谢贞贞静静坐在桌边,昔日清冷的眸子有了丝变化,无悲无喜,但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似悲悯世人的神。
白至清低头,嘴角勾起,真是越来越像以往了。
当今圣上壮年算的上英明有谋,不然白启的兵权不会被前者把握,落得明为回京修养,却为扣押。而白至清驻守边疆多年无一怨言,他分明就是上了枷锁的一条狗,绳的尽头是当今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