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桥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心里很是遗憾,假如自己的灵泉还在就好了,哪怕一滴,也能暂时缓解一下。 也或者,有一套银针,也可以进行针灸。 夏至桥没有在想下去,她急声的道,“阿英姐,我们马上去医院,走。”
谭奶奶的情况不好,不能耽搁了。 这时候的谭英心慌的厉害,她二话不说推起板车就朝前面走。 方向正是医院。 夏家距离医院并不是很近,但墨县此时还没有电话亭,打长途电话那是要到邮电局排队的。 一般家庭也没有什么电话,这个年代,只有级别到位的才给安装电话。 所以,只能两个姑娘推着板车朝着医院的方向疾奔。 还好这段马路都是水泥路,也比较平坦,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等红灯的时候,交警叔叔还好心的让她们先走。 饶是如此,到了医院也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到了门口,夏至桥就直接跑了进去,找医生挂急诊,这时候看病还要介绍信,好在这些谭英都带着了。 谭奶奶被推进了抢救室。 夏至桥跑去交钱。 五十元钱都交了进去,后续要是不够还要补交。 夏至桥点头答应下来。 拿着这些票据她忙去了急诊室的办公室,将这些都交给了医生。 接下来就是等着了。 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群人,领头的就是钱院长,在他的身边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医生。 钱院长神情很是恭敬,一边走一边与他说话。 夏至桥不认识钱院长,钱院长自然也不认识夏至桥。 他们一行人正要走过去,抢救室正巧出来一位医生,他神情焦急,满头大汗,看到钱院长,忙道,“钱院长,停电了,病人情况危急,急等仪器监测血压和心跳,可是后勤说发电机出故障了,要半个小时才能维修好……” 钱院长也急了。 现在天色还亮着,走廊也没开电灯,当然大家还不知道医院又停电了。 墨县的电力实在让人头疼,停电那是经常性的,而且,还是不定期的,也不会通知你。 别的地方还好说。 可是医院这里是人命关天的地方。 他让身边的人赶快去后勤,“让工程部的全力抢修,必须要快,这里有病人在抢救……” 老医生看了一眼抢救室。 按照道理,他是不该进去的,可是,使命使然,哪怕他是中医,可也不能见死不救。 中医,这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他道,“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钱院长眼前一亮,忙点头,“那真的是太好了,苏老您辛苦了。”
苏老可是大国医,医术自然没的说。 这个抢救室的病人也不知道是谁,还挺幸运的。 苏老进了抢救室,他的弟子随后拿着苏老常用的东西也跟了进去。 …… 马奶奶没心情做饭了。 她担心自己被小桥给骗了,也或者,小桥被那个姑娘给骗了。 虽然是白天,可也不代表就安全呢。 小桥就那么傻乎乎的跟着人家走了,万一对方是个人贩子怎么办? 那可是人财两失啊。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慌。 终于,马奶奶看到远处夏浩南的身影,颠着小脚就迎上去,噼里啪啦一顿说,夏浩南脸色变了,“马奶奶,那人说她是谁了吗?”
“没有啊,当时那么着急,我也没顾得上问啊。”
“我去医院看看。”
说完,夏浩南撒丫子就往医院跑。 马奶奶急的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说了半天,夏浩南都不知道是哪个亲戚,没准真是骗子了。 夏浩南瞬间跑的不见踪影。 马奶奶坐在门口唉声叹气拍大腿。 这时候,斜对门的王志强骑着自行车下了班,他特意的停在了夏家大门前,眼睛里带着兴奋,看到夏家大门紧锁,就问坐在旁边的老马太太,“马大娘,夏家人都没上班呢?”
正愁没人说这事呢,马奶奶拉住王志强就是一顿说,毕竟,王志强是吉祥胡同工作最体面的人。 他在墨县镇府机关上班。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勤杂工,可人家单位好啊。 说完之后,马奶奶还说道,“你认识公安的人吗,我们报案吧。”
王志强挠了挠头,“先不用吧,等夏大哥回来再说吧。”
“你夏大哥上午请假,晚上得补班,好像回不来。”
马奶奶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王志强哎呦一声,“还上啥子夜班呦,马大娘,你有所不知,夏大哥高升了……” “啥?”
不止马奶奶好奇,其他出来进去听到这话的邻居也围了上来。 “到底咋回事?什么高升了?”
这也不是秘密,说了也没事。 还能替夏大哥扬眉吐气呢。 王志强没有瞒着,“……周领导亲自去农业局调的人,下午拟发文件提为副科,是咱们墨县农村土地改革小组的成员,主要协助周领导工作,现在还开会呢,倒是回来的要晚点……” 听完之后,众人大部分都喜笑颜开替夏瑾高兴。 “哎呦,那晚上回来见到夏瑾,不得叫夏科长啊。”
当然了,也有人酸溜溜的很嫉妒,“还没转正呢,那是夏副科长,和正的差一级呢……” “就算是副的,那也是科长,没准都可以住处级楼了呢……” 马奶奶没说话,但是却不担心了。 夏瑾差不多一步登天了,她那五十元钱应该没问题。 还有,这提科长了,那万一有事,也好找人不是? 再说了,这可是大人情呢! 大家围在夏家门口说的欢天喜地,有的着急回家做饭,有的则是等陆彤回来,还有人打赌夏老太太会不会去镇府门口去闹事…… 而此时的医院,夏浩南终于找到了陪着谭英的妹妹小桥。 看到妹妹果然在医院,人也平安无事,夏浩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谭英,眯起了眼睛,眉间都是不悦之色。 他的语气很是生硬,神情也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谭英同志,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住址,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