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歹徒从黑松后面冲出来,到抓住靠路边走的,罗羞花的包,并拿着匕首威逼她放下包,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来非弱看到这一幕,心里非常恐惧,与无奈,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他只在影视剧里见过。他下意识地说:“包给他!”
“不,快,抢劫了!”罗羞花依然与歹徒共同抓紧她的手提箱包。这时候,歹徒冲着她的左手就划了一刀。
罗羞花也真是够固执的,依然没放手。这一刻,来非弱硬着头皮,赤手空拳冲上去,抬起右脚对着歹徒踢过去。谁知这歹徒很敏捷,他竟然一侧身,来非弱踢空了。歹徒紧接着冲来非弱的右侧臀部刺来,他躲闪不急,右侧臀部外侧,靠近大腿处,被扎入匕首。他强忍剧烈疼痛,双手迅速抓紧歹徒握着匕首的手,与歹徒一起把匕首从臀部外侧拔出。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强忍右侧臀部的疼痛,左起一脚,冲歹徒小腹踢过去,歹徒“嗷——”一声,倒地了。歹徒倒地后,握匕首的手松了,匕首被来非弱夺过来握在左手里,他挥着右拳朝歹徒面部打去,歹徒一个翻滚躲开,迅速起身捂着小腹部逃跑了。
罗羞花愣在那里,惊恐地望着来非弱:“你的右屁股流血了,我的左手全是血!”
来非弱这时候坚持不住了,右臀部感受到非常强烈的疼痛,“快,我们返回山河镇医院!”罗羞花在来非弱右侧,来非弱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让罗羞花搀扶着往医院走。罗羞花的左手,划伤得虽然不深,但是伤口从手腕到了中指根部,并不算短。她用手纸简单包了一下,又渗出血来了。来非弱右臀部的伤口是很深的,他感觉刺到了骨头,火辣辣的钻心的疼痛。右侧屁股的裤子被血染湿了。这时候迎面驶过来一辆农用三轮车。来非弱像是见到了救星,往路中间稍微靠了一些,大喊,“老乡,救命啊!上医院!上医院!”罗羞花抬起包着白手纸的左手,和提着包的右手,也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他们两个喊声很大,又差不多站在路中间了,来的农用三轮亮着两个车灯,司机也看出来,他们是在求助了。方圆一两百里的村民,民风是很纯朴的,绝大多数是好人,所以遇到这种求助的人,会帮忙的。刚才那个劫匪,说的那一句“把包放下!”就是外地口音,并不是当地人。这个农用三轮车停了下来,“怎么回事?”朦胧的月色下,他们看到开车的是一位三十多岁大叔。来非弱用请求的语气说:“我被劫道的刺伤了屁股,伤口很深,还流血呢,大叔您帮忙送我去医院吧,我会给你路费的。”
罗羞花也赶忙说道:“还有我左手背被划伤了。”
这位司机大叔说:“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的这三轮车,副驾驶只能坐一个人。车斗里装满了煤炭,也无法坐人啊。你们谁伤得重谁先上,我送到医院再回来,或者叫医院救护车过来接另一个人。”
来非弱捂着剧烈疼痛的右臀部,看了一眼罗羞花,像是在等待她说什么,但是罗羞花低头沉默了。“罗羞花,你先上吧,一共还有三里多的路,去了让大叔赶紧回来。”
就这样,罗羞花上了农用三轮车,大叔快速开车朝山河镇医院驶去。来非弱左侧朝着地面,侧躺在马路边缘上,等大叔再回来接他。过了约二十分钟,有救护车的警报声传来,来非弱艰难起身,单腿往路中间跳了一段距离:“在这里,救命啊!”救护车在他前面停下来,下来两个男性医护人员,一左一右把他架到救护车里。
来非弱到了医院,跟医生说:“我这里有一百元,先预交上,该咋治咋治,到时候我再交钱。”“先不用急着交钱,先处理伤口!”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说。
来非弱被推进了一个换药室,这四十多岁高个子女医生,一身白大褂,头戴圆形白帽子,她走到来非弱趴着的换药床前,“脱了裤子”。
来非弱趴在床上,解开裤带,把外面的裤子退下一点,露出伤口。“这伤口很深啊”,女医生一边说着,把遮挡伤口的,被血染红的他那内衣,往下拉,完全露出伤口来。女医生观察了一下,说:“要进行伤口消毒,然后缝合处理。”
女医生走了以后,又进来一位二十多岁,一身白大褂,戴着护士帽的女护士。女护士说:“你这伤,幸亏没有伤及大动脉,否则会危及生命。”“嗯,嗯,护士姐姐,就指望您操心了。”“为了防止感染,为了给你伤口消毒缝合,你一定要配合,穿着衣服是不行的。”护士姐姐看着他只露出了伤口,就开导他说。
来非弱趴在换药室的床上,按照护士姐姐的要求去做了。被刺破的,染血的里外几层裤子,脱离了身体。伤口经过护士姐姐的消毒后,一个男麻醉师进来给他局部打了麻药。然后,之前那位女医生又进来,给他做缝合手术。缝合包扎好后,已经零点了,来非弱被推进了102病房。罗羞花也在102病房,她的手打着厚厚的纱布,看到来非弱被推进来,她从床上起身:“来非弱,你的伤口缝合好了?”八壹中文網
“嗯,是的。”来非弱有气无力地说。来非弱是没穿衣服,盖着被子被推入病房的,两个男医护人员,试图把他架到病床上。罗羞花看到,他的整个臀部缠着纱布,像穿了一条白色“超短裙”,前面纱布边缘的样子,让她面红耳赤。来非弱被架到病床上,趴在那里,身上盖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