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兰和焦谈,来到景观湖边的亲水平台上。焦谈说:“月兰,这个小区的房子还有很多没卖完吧?”
袁月兰听到他喊自己月兰,觉得有点别扭,两个人根本就不熟悉,他却左一个“月兰”,右一个“月兰”叫得亲切。袁月兰说:“卖出去的不少了,只是入住率不太高,不过最近半年搬来住的业主很多,也有很多开始装修的。”
“嗯,如果我们两个人谈得好,确定了关系,我会在这里买一套房子。”
袁月兰往东边走了几步,两人保持六米远:“我们并不熟悉,要找一个人长相厮守,是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的。”
焦谈站在那里,始终扶着亲水平台的栏杆,他说:“我现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年薪二十五万。我父亲在东部省,东江省等省份的发达城市,干过建筑包工头,有些积蓄。你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过上奢华的日活。”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家比你家差不少呢,我们并非门当户对啊。”
“你是学得美术专业吧,我听我父亲说过一次。”
“嗯,是的,我明年才毕业,所以谈恋爱为时尚早。”袁月兰低头说道。
焦潭说:“等你毕业了,我可以帮你找工作。你是美术什么系的?”
“油画系。”
“那你会画油画啊,给我画一幅我站在这里的油画好吗?素描也行。”
袁月兰为难地说:“焦哥,我水平真不行,怕给你画丑了。”
焦谈朝袁月兰走了两步:“你就不要谦虚了,上次我听袁叔叔说了,你在一次全国素描大赛中,获得了一等奖,还发了一千元奖金。并且我听我父亲说,你每逢周末和节假日,会在你家酒店里,有偿给需要素描头像的顾客画像。”
袁月兰竟然一时语塞:“我——可那是在学校——比赛的。在我家的酒店里,仅仅是画头像素描而已,不是全身啊。”
“现在这里,这么优雅的环境,楼台轩榭,碧波荡漾,你给我画一幅站着的画像,素描也可以,我给你两千元。没有时间限制,你画多久我站多久。你半小时画完,我就半小时后给你两千元。你给我画的画像,我会好好收藏的。”
袁月兰说:“当我哪一天想靠画画谋生了,再给你画吧,不要再为难我了!”
焦谈和袁月兰之间离得有两米,是焦谈慢慢靠过来的。他说:“作家就是有一点与众不同,比较清高,我差点忘记了你是作家。”
袁月兰望着湖面说:“我就是写了一些散文,和小说而已,算不得什么作家啊。”
“又谦虚了,你属于年轻的后起之秀作家了。我真想在这里买一套房子,一有时间就跟你聊天。”
袁月兰说:“买房子你到会所去找售楼小姐问问啊。”袁月兰说这话时,语气冷冰冰的。
焦谈眼睛一亮,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会所里的小姐漂亮吗?不——不——我想说,会所里的小姐可没你漂亮,我只想跟你聊天,建立感情。”
袁月兰说:“这里说的会所是业主去打台球,乒乓球,阅读图书,参加社区活动的场所,目前也是售楼人员卖房子,地产和物业人员的办公室所在。”
“噢,原来如此。”
袁月兰觉得眼前这个人,很不实在表里不一,是一个不可深交的人,她的第六感很准的。她说:“焦哥,我要去酒店帮我母亲打理酒店了,再见。”
袁月兰快步走上了步行道,焦谈260斤的身躯走得缓慢,根本就赶不上她。焦谈喊:“等等我,等等我……”
袁月兰想,还想让我给他画站在湖边的油画或素描全身像,我才不画呢,还给两千元,合着有几个钱了不起啊?我画他没那兴趣。
袁月兰到“山馐海肴大酒店”的时候,袁势利正和焦大伯坐在一张圆桌前抽烟。焦大伯说:“这次不要再做一些菜,让弟妹炒两三个家常菜就行。”
袁势利说:“这怎么行啊,你知道吗?自从你在这里搞了几次同事聚会,朋友聚会,你的五六个同事,几个朋友又带了他们的同事朋友,来聚会了起码十五六次之多。”
焦大伯说:“你们这里菜量大,味道也好,弟妹是你家最大的功臣啊,聘厨师和服务员的钱都省了。”
袁势利说:“是的,她确实付出很大。我以前只管买菜,现在也帮忙洗菜,擦桌子,洗碗了,去年炒股赔了,贝玉也不争气,糟蹋了很多钱,没办法啊。”
袁月兰进屋后,收拾柜台的菜单,记录本,等物品,又开始拖地。这时候袁势利说:“你焦哥呢?”
“在外面。”
“你这孩子,自己进屋,怎么不让他一起进来?”
“他先前不是说要走走路,锻炼身体吗?他知道咱们酒店的位置,刚才我们谈话的亲水平台,离这里也就二百米。”
焦大伯说:“他都二十七八岁了,自己走走,转转有啥好担心的。”
袁势利说:“关键月兰这样离开,让焦谈一个人在外面走着,不礼貌,不符合待客之道。”
又过了五十分钟,焦谈才推开“山馐海肴大酒店”的门,进入一楼大厅。焦大伯问:“焦谈,你干啥去了?月兰早回来一会儿了,你才回来。”
焦谈气喘吁吁地坐在父亲身边:“我去会所看了看,通过沙盘的展示,和售楼小姐的描述,来了解整个小区情况。诸如房价,入住率等。”
袁大娘做了六道菜,每一道菜都是硬菜,盘大量足。焦大伯和焦谈,同袁势利,袁大娘,袁月兰一起共进午餐。吃饭时,焦谈主动和袁月兰说了几次话,袁月兰没怎么理会他。焦大伯和焦谈,吃完饭后,又喝茶水休息了一会儿,是下午三点半走的。这次两个人的相亲,算是失败的,袁月兰没看好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