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班干部成员,给每一名学生,每一个宿舍,打的分数加起来,再除以打分人数,得到的平均分,就是个人和宿舍卫生的得分。
先进者被表扬,落后者太离谱的,被子叠得不像“豆腐块”,而是像“花卷”的,如果班主任郝老师领队检查,会很生气地把叠成“花卷”的被子拉开,一半搭在床沿上,一半掉落床下。
在来非弱和全班同学的努力下,“九八建筑施工(一)班的方队,在接受主席台上校领导的检阅时,得分最高,成为本次新生入校军训比赛的第一名。
来非弱积极协助郝老师工作,得到了郝老师高度评价。在课程方面,来非弱也是成绩不错,虽然很少考试,但是任课老师提问的问题,他都解答的很好。所有任课老师都夸赞来非弱,作业做得认真。
这天上午第一节课是《建筑材料学》,任课老师是宋老师,他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五十多岁男老师。上课铃响后,宋老师拿着讲义进教室了。来非弱站起来喊:“起立!”
班里的同学一起站起来了。
赵老师说:“坐下。”
来非弱和同学们坐下来,开始上课。赵老师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硅酸盐水泥”。他转过身来,两手扶着讲台,说:“同学们,上一节课我们讲了石膏,石灰等材料,今天我们再讲一下水泥……”
来非弱每一门课程,每一堂课,都听得非常认真。这两三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靠努力才会获得成功,获得尊严。自己的家庭现状,已经不允许他不努力了。班里有很多人谈恋爱了,这方面只要不逾越雷池“搞出什么动静”来,老师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每逢周日,总会有男生和女生结伴去省西市逛街。周六下午也有在操场上,或者校园里的垂柳边,月季旁,花前月下的。宿舍楼前的美食街里那些餐馆,也会成为爱情滋长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来非弱在学校里已经度过三个多月了,时间到了初冬。这天是星期天,早晨八点,来非弱提着两个塑料袋子,去宿舍楼后的浴池洗澡。他提的两个塑料袋子,一个装着香皂,洗头膏,另一个装着洗过的秋衣秋裤和短裤。洗完澡,他将换下来的贴身衣服,拿回宿舍楼前的自来水管处清洗。
他穿着白色羊毛衫,蓝白相间的方格衬衣领子,从羊毛衫的领口处伸出,一尘不染。他已经理成了平头的发型,淡淡的胡须已刮净,棱角分明,五官精致俊美的脸,让谁看了都不由得多看一眼,有一种亲近感。
来非弱之所以当班长很顺利,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强硬手腕,而是具有无可匹敌的亲和力,而是因为那深入人心正直善良的美男形象,和以身作则的处事风格。这时候,两个女生过来了,一个拿着塞了衣服的脸盆,另一个提着白色塑料桶。她们是黄诗媒和谢鱼晨。谢鱼晨一向大大咧咧的,她开门见山地说:“来大班长,你也亲自洗衣服啊,不如让我帮你洗吧。”
“不了,不了,我自己洗就行。”
谢鱼晨说:“我们也是过来洗衣服的,可以帮你顺便洗几件衣服。”
黄诗媒较为内向,她没说话,她戴上一副黄色薄的胶皮手套,把自己拿来的塑料盆里塞着的,一件红衬衣拿出来,放到水龙头下的清洗池里,浸泡打上肥皂。她顺便将来非弱的白色秋衣,秋裤,也浸泡打上了肥皂。来非弱将自己刚才洗干净的短裤和袜子拧干,放到脸盆里,对黄诗媒说:“你歇一会儿吧,我自己洗就行啊?”
黄诗媒说:“男生洗衣服不干净,我顺便给你捎带着洗一下吧。”
谢鱼晨说:“班长,今天我们每人就拿了一件衣服,是做掩护的,实际上是想帮你洗衣服。你回宿舍再拿几件脏衣服来,我们给你洗。”
来非弱说:“我每天下了晚自习后,都是洗四十分钟的衣服,没有攒下的脏衣服啊。”
谢鱼晨盯着来非弱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他穿着的白色羊毛衫和蓝色羽绒裤上,说:“嗯,你倒是穿得挺干净,如果有需要换洗的衣物,我帮你洗一下。”
来非弱不好意思地说:“我已经洗完了。这大冬天的,水冷,你们回宿舍吧,不要沾水了。”
谢鱼晨说:“我们戴着胶皮手套,不太冷,你去宿舍把床单被罩拿来我帮你洗洗吧。”
来非弱的床单,被罩是他三天前刚洗好的,另外一套备用的也是洗过的一尘不染,叠放整齐放在宿舍的衣柜里了。他想,看来谢鱼晨不帮自己洗一件衣服,她就耿耿于怀啊,那就把枕巾拿来让她洗洗吧,枕巾小,也省事。
来非弱回到宿舍拿来一条红色枕巾,递给谢鱼晨:“就这一件需要洗,床单被罩我三天前刚洗了,很干净。”
谢鱼晨接过并不脏的枕巾,泡在水里打上肥皂,仔细搓洗起来。
两位女生洗完衣服,临走时谢鱼晨说:“以后有什么脏衣服,你放到星期六,星期六下午我来洗衣服时帮你洗,星期天也可以。”
黄诗媒看着来非弱:“男生洗衣服不如女生仔细,你让我们洗衣服时顺便帮你洗就行。”
来非弱说:“到时候再说吧,今天谢谢你们了,改天到快餐店请你们吃饭。”
黄诗媒说:“不用,我们不是冲着吃饭来的。”
两位女生说完话后,向宿舍楼东侧的楼道口走去。来非弱挥手道:“明天见。”
这座宿舍楼,有东西两个楼道口,东侧一个是女生宿舍入口,西侧一个是男生宿舍入口。
下午五点钟,外出逛街的,在操场打篮球的,踢足球的,到校内图书室阅读的,和女生花前月下的,都回宿舍了。106宿舍的六个同学都躺在床上聊天。下铺的甄晓君微笑着说:“还是咱们班长魅力大,今天我出宿舍去图书室的时候,见到黄诗媒和谢鱼晨两个女生帮他洗衣服。”
门口处那张床上的白更新说:“羡慕班长啊,我的脏衣服堆了一堆在上铺放着,还没人洗呢。”
来非弱对面的东侧下铺,那位高大胖同学范横宽说:“我的也是自己洗啊,刘霏玟从来不给我洗衣服。”
来非弱说:“你和刘霏玟,不是谈得挺热乎吗?”
范横宽用埋怨的语气说:“都是我请她吃饭,周末请她看电影,给她买发卡等礼物,她从来都没给我洗过衣服。”
南面床上的董德丰,和范横宽上铺的沈青立,也都调侃来非弱女人缘真好。
来非弱说:“也许是我人缘好吧,没有别的,我作为班长是不会带头谈恋爱的。再说了,我爱的人她没有在这里,我们已经分开了。”
甄晓君说:“看来咱们班长,真是有故事的人,没白比我们多吃两年饺子啊。”
白更新说:“班长,给我们讲讲你和你那位红颜知己的故事吧。”
几位同学一起起哄,让来非弱讲一下他和所爱的女孩的故事。来非弱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很想见到她,想忘记却不容易忘记。一年前,在省会市,我们有过半年多的交往,却让我一直难忘。不要再问了,谁再问,我就把他追女生的事情跟班主任说了啊。”
来非弱这样一说,其他同学就不再问这件事了。